“放屁!我们几时去过京城?”
“如今整个京城小道消息满地,都在声讨我等。”
“这些该死的朝廷鹰犬,郡君,让我去会会他们!”
“退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上回的事情过去没多久,还有...无忧洞那帮子,愚蠢的货色,敢对我们提那种苛刻的要求,最后却把小命留在了地下。还没查到无忧洞是何人所为吗?”
“皇城司对此事口风很严,我买通了那些厢兵,但是他们丝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下子多了好些老幼妇孺的尸首,被拉去了城外的义庄。”
“既然被拉去了义庄,就没想用用这些尸首做下文章?”
女子的话音刚落,左手上的白胡须男子无奈的摇头,“启禀郡君,我等不但那样做了,还派去了好些人,但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有埋伏?”
又是一阵叹息,“似乎只要进入那里就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真正是尸骨无存啊!”
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一些人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末座上的高士林姐弟俩。
“你等二人可以先行退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适合你们继续在场。
可是高滔滔并不愿意离开,当初你们找上高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今高家完蛋了,你们就想要将他们踢开?
“滔滔,汝南郡王府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负心汉,我阿姐那般为他,他居然在帝后跟前污蔑我阿姐。”
“哦?如何污蔑的?”
高滔滔本就不想阻拦弟弟,既然你要说那就都说了吧!
高士林越说越激动,还露出了自己的缺牙,就是那日在金明池被赵宗实打掉的乳牙,到现在还没有长出来。
“如今高家人被押解何处?”
“阳谷县种树。”
“种树?何意?”
“赵宋皇帝想要通过此等惩戒那些谋逆之人。可这又有何用呢?”
“起码他们留了一条命。”
“郡君,请救救我爹爹!”
屋内众人似是看傻子一样看向高士林。
要是能救不早就救下了?
如今那些人就是拿你高家人的性命作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郡君!”
“滔滔,带着你兄弟先下去吧!”
“郡君!”
“退下!”
这次的声音很是坚定,不容反驳。
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高滔滔还是带着弟弟离开了。
“当真是不知所谓!我们为了他高家前后折损了那么多死士,合着我们的人命就不是命!”
“别说了,尽快安排高滔滔姐弟前往析津府!”
“郡君,您是打算?”
“我的话还用重复第二遍?”
屋里众人纷纷噤声。
合着您是想把这个女人弄回临潢府,交给耶律洪基处置?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两个对赵宗实充满恨意的人联合起来,加上南唐后裔在大宋境内搅风搅雨,待到辽国铁骑南下牧马之时,,就是他赵宗实的死期。
曹铨押解着高家人,每天都有挨不住倒下的。
“将军,看样子到不了阳谷县,就只剩下半数了!”
“不管,我等只是监工,到了阳谷县就移交给当地府衙管理即可。”
“将军,这些天那些高家人骂骂咧咧的很难听。”
“那就让他们闭嘴!谋逆大案本就是诛九族的,他们还有脸骂骂咧咧?”
几名亲卫立马双手抱拳退了出去。
营帐外面可以听到鞭打声和惨嚎声传来,曹铨只是拿出话本翻看,这一路他都在看这套《西北狼军折家军》。
以前他只觉得话本就是写来骗骗小女娘的,但是看过之后,他知道,府州的折家军的境遇只会比话本上展示出来的更加严峻。
若不是青鸾书局,恐怕都没人知道折将军的事情,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参军。
随着神卫军和龙卫军的几名指挥使被斩杀,参军人数不降反增。
特别是那些厢兵,比禁军更加不如,也有人主动申请前往西北和北境磨砺,不愿意继续待在京城繁华之地苟活。
要不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连他曹铨都想去边军试试了。
“将军,又死了两个人!”
“就地挖坑掩埋,对于此等乱臣贼子,当初就该全数斩杀,就不会有此等麻烦事。”
“将军,明日就会进入广济军范围,距离阳谷县已经不远了。”
“将军,阳谷县势必要经过郓州,那里据说梁山上多匪患,梁山泊中还聚集了不少水鱼,要小心。”
一名士兵进来询问,“将军,高遵甫有话想说!”
“不见!今夜小心值夜,恐有袭营,必须早做准备。”
有了上回遇袭的经验,曹铨从附近府县抽调了一批乡兵弓手加入。
比起京城的厢兵来,乡兵武器可能不够精锐,但是战力上却要甩厢兵几条马路了。
况且曹铨观察过这些弓手,其中不乏有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假以时日,定当成为个中好手。
事实上,除了赵允弼那一支在京郊的队伍,只安排了宗正寺的狱卒外,其余两路皇城司都安排了人手在外围护送着。
无论是曹铨还是宋祁都是大宋不可多得的人才,折了谁对大宋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当然宋祁稳妥,没有走匪患比较集中的地方,而是先去的大名府方向,然后再去济州一带。
就算是这样,夏府的男丁还是有人在路上熬不住,有的是被吓死的,有的则是被活活饿死的,再有就是冻死,还有几个全身红肿,像是过敏,自己挠破了伤口感染致死。
“宋子京,老夫没想到你们兄弟俩会是这样的人!”
“何人啊?夏相公,本官也未曾想到,你会如此癫狂。那个位置也是你能觊觎的?还要大包大揽为后宫嫔妃扫清道路,好手段,好胆识啊!”
“成王败寇而已,宋子京,你要知道,若是让老夫赌对了呢?”
“从一开始夏相公就已经输了。”
“不可能!老夫哪里输了?老夫没输!”
“从大王给夏相公批命的那一刻,您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