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了刘珩的话,不由得都有些羡慕的看向关弛。
今日过后,关弛就正式超过孟宗政,成为大汉武将中的第一人!
众将心中都在猜测。
关弛能受此封赏,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西域立下大功,但另一方面,也与他对于兵权的表态脱不了干系。
“恭喜关将军!”
“恭喜关将军!”
众将纷纷向关弛抱拳道喜。
关弛则是立马向刘珩谢恩道:“谢殿下!弛必定肝脑涂地,不负众望!”
刘珩点点头道:“孤信你!”
去漠西的人选确定了,接下来就是决定出使札答阑部的人选。
刘珩将目光移到帐内一角站着的,田文林身上。
田文林自从投刘珩以来,除了一次出使辽东,一次新乐之战中替刘珩去见张绪,其余时候都不甚活跃。
如今算是又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才茂,这次还是要你来走一趟!”刘珩看向田文林说道。
田文林正色出列,向着刘珩躬身行礼道:“文林谨遵王令!”
刘珩颔首道:“此番出使札答阑部,务必要在大军占领克烈部故土,铁木真向札木合求援之前赶到。时间紧迫,只能你多辛苦一下。”
“走之前,你和侯郎中私下再多聊一聊,务必要准备万全,不能有疏漏!”
田文林应声领命。
一切安排妥当,众将都准备离去,但刘珩突然出声,将关弛留了下来。
待其余人都走后,关弛才疑惑的看向刘珩道:“殿下还有事要吩咐?”
刘珩未说话,而是扭头先白了关健一眼道:“还不快点去给你爹搬个凳子?”
关健“嘿嘿”一笑,一溜烟跑下去给关弛搬了个凳子放在其屁股后面。
“爹,你坐!”关健扶着关弛说道。
关弛先是谢过刘珩,这才坐下。
“单独把你留下,是想再交代几句不可外传之话。”刘珩待关弛坐下后说道。
关弛应道:“殿下请讲!”
“此次你统领凉州以及西域诸国骑兵,要在漠西多劫掠!”刘珩冷声道,“此两地皆新附,畏威而不怀德。孤手里拿着大棒不假,但也要给颗枣才是。”
关弛抱拳道:“弛明白。”
“劫掠时,前期可多对乃蛮部进行骚扰,吸引乃蛮部主力。等后期战事结束后,撤退时可以顺带打击一下乙室部。”刘珩又吩咐道,
关弛试探的问道:“打击乙室部是要做到哪一步?”
刘珩微微一笑:“你自决即可!”
这个自决,既要看到时关弛对整个大军的掌控情况,也要看草原的局势。
刘珩远在漠南,战场的机会转瞬即逝,必须给关弛这个自主权。
关弛领命道:“是,弛定不辱使命!”
刘珩点点头,示意关弛可以离去。
刘珩之所以要暗中授意关弛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凉州和西域还人心未附。
而且以凉州如今的情况,不去抢别人,就是逼得凉州骑兵去祸害自己人,这是很难避免的,毕竟并州的物资一时半会也运不到凉州去。
肚子都填不饱,难道指着他一声令下,手下的兵就都心甘情愿的做圣人吗?
到时凉州兵在凉州乱来,损伤的民意,只能算到他刘珩头上。
既然如此,不如出去抢别人。
刘珩前世也看过很多穿越小说,主角一去古代,王霸之气散发,底下的人就纷纷跟着主角搞各种超越时代观念的改革。
这一点都不现实。
没有近现代的后勤保障、科学技术、社会群体观念做支撑,想打造人民军队完全是痴人说梦。
刘珩只能暂时保证,手下的兵不抢自己人。
其余的,只能通过利用他先知先觉的优势,猛猛攀科技树来解决。
一个社会,任何制度都要与生产力相适应,才能贯彻执行的下去。
第二日一早,关弛便与田文林先一步出发,一西一北,各自离去。
刘珩则还是按部就班,领着大军继续向晋阳去。
刘珩回师的消息,自然早就安排人快马通知在晋阳的严帆、史佑。
此次回师,只是中转,战争尚未结束,需要严帆、史佑等人按照后续作战计划,做好后勤工作。
……
晋阳,严帆和史佑忙成了一锅粥。
刘珩回来的实在太快,快的二人都反应不过来。
算算时间就知道。
刘珩过了元旦便出兵,大军抵达长安后,与江卓对阵不过月余。耶律大石的消息一到,刘珩当即就与江卓决战,而后就是摧枯拉朽。
到刘珩回师,满打满算不过三个多月时间,称霸凉州的江卓就被刘珩收拾干净,整个凉州传檄而定!
关弛更是单枪匹马就解决了西域之事!
这事先谁能想到?
要知道,严帆等人除了要做好内政工作之外,还要准备另一件大事。
终于,在刘珩抵达晋阳之前,严帆将一切都准备就绪。
这日,便是刘珩预计到达晋阳的日子。
严帆一大早便领着王府中一众官吏,以及晋阳太守等晋阳府的文武官员,在晋阳城外列队等候。
时值四月,并州正由春季向夏季过渡,昼夜温差极大。
清早出来时,气温还有些寒。
严帆、史佑等人都还穿着比较厚实的衣服,但随着时间流逝,气温升高,众人都不免出了一头汗。
但严帆完全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他口中正念念有词,免得等会出纰漏。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不由得伸着脖子向远处望去。
果然,地平线上,刘珩的大军逐渐浮现。
远远望去,旌旗飘扬,气势磅礴!
大军并不会进城,逐渐偏转方向,向城东而去。
刘珩则领着侯风、老胡等人以及亲卫军,继续直行,直奔晋阳而来。
严帆心中激动不已,待刘珩一靠近,他便快步上前,抱拳行礼道:“恭迎殿下凯旋!”
“恭迎殿下!”
严帆身后,众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刘珩笑呵呵的骑马来到严帆面前,将战马勒停,摇摇头道:“孤不是说过一切从简吗?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严帆躬身行礼的姿势不变,朗声应答。
“殿下大胜而归,城内文武官员、黎民百姓无不翘首以盼!如此阵仗,实非有意,全是民心!”
“殿下自先帝西去,南征北战,保境安民!扶大厦之将倾,救百姓于水火!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殿下!臣有本奏!”
严帆显然早有准备,一番话说的极为流利。
话音刚落,严帆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严帆一跪,其余人就如同商量好一般。
无论是留在晋阳的文武百官,还是刘珩身后的侯风、老胡,包括亲卫军及晋阳城头的守军,都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齐刷刷的由近及远,接连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