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侯聪忙成了个陀螺。
颜宁还在梦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起床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颜宁上班,他得送完孩子才能去自己公司。
晚上下班也不敢在公司多耽误,更不敢跟同事有社交,急急忙忙回家接孩子,做晚饭。
有时候颜宁工作忙,半夜才回来,他就得在颜宁打电话通知他回来的时间前将夜宵给她准备好。
颜宁衣服的清洗,包包、鞋子的打理,侯聪都要去学,去做。
家里卫生,孩子学习等等等等。
颜宁自问,她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说男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侯聪他累不累?
肯定累啊!
又得上班,又得管家里。两头忙活,两头不讨好。
工作出问题,领导骂。家里事情做不及时,媳妇骂。
但他有什么办法?
辞了哪一头的工作,他都养不起孩子。
。
寒来暑往,今天是侯文轩18岁高考最后一天。
颜宁跟侯聪都在考场外候着。
“出来了,出来了。儿子这边!”侯聪一看到儿子出来就兴奋的招手。
这么多年的劳累,侯聪整个人看起来比同龄人显老不少。跟颜宁这个注重保养的人站在一起有种两代人的既视感。
侯文轩低着头跑过来,先给颜宁一个笑脸,接着就不耐烦的冲侯聪发脾气,“我又不是眼瞎看不到你,你那么大声做什么?真丢人。”
“走走走,赶紧上车,别让我同学看见。”
颜宁看侯聪已经习惯了儿子对他没好脸,还一脸讨好在那嘘寒问暖,在心里摇摇头,真是孝死了。
明明这些年她跟侯聪出同样的钱养侯文轩,可侯文轩对他们两个可是两种态度。对待侯聪就是各种不耐烦,看不上,而对待颜宁,就是各种小心讨好……
学校开家长会,都只叫颜宁去,颜宁要是没时间,他宁可请假,也不让侯聪去。
颜宁可不会觉得是她人格有魅力。
是金钱让她发光!
回到家后,侯聪还是没忍住,问侯文轩:“儿子,考的怎么样?”
“烦死了,我怎么知道考怎么样?考怎么样都考完了,你问能有什么用,等着查成绩吧。”
“行行,不问了,不问了。爸给你切水果去。”侯聪被儿子训也没脾气,还上赶着去给弄吃的。
颜宁都挺无语。
她可不管那些,想知道,就问:“考怎么样?”
“啊?”侯文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看问的是他妈妈,什么脾气都不敢有,老实回答,“正常水平发挥,成绩应该跟模拟考没出入。”
颜宁点头,懂了。
考不上一本。
二本选手。
侯文轩这时候又小心翼翼看向颜宁,“妈,国内上个二本大学,毕业后也没什么发展。我听我同学说,他家里正在帮他办理出国留学,说是以后回来就是海归,很多大公司都能进。
您看,要不您也送我去国外读个本科?”
呵呵,心思还挺多。
“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就看你爸!你懂的!”
压力成功甩到侯聪身上,接下来她就静静看事情发展……
别说,还挺精彩!
侯聪很重视儿子的发展,侯文轩成绩下来确定了只能上二本后,他就开始张罗钱。可他哪有什么人脉,最终将目标打上了侯家老两口的房子上。
侯父前些年就故去了,现在只有侯母一人住。她也没有个退休金,儿子她早就知道指望不上,就将家里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对外出租。一个月赚个一千多块钱的房租费用,就是她平日里的生活费。
这下听到儿子要卖她房子,可不得了了!
听说都闹上了绝食。
后来是侯聪和侯文轩答应以后肯定给侯母养老,从下个月起,每月都给她打两千块的生活费,她这才勉强同意搬去侯聪给租的一室一厅。
侯母心里的苦,颜宁不得而知。
等侯聪将三十万摆在颜宁面前时,她也很痛快的将自己的三十万储蓄卡递交给侯文轩。
只要你爸能给的,咱也不差事。
就这样,侯文轩在开学前,被颜宁跟侯聪打包送到了留学机构,留学机构又将人送到了国外‘名校’。
侯聪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红了眼眶。
老父亲的一颗心,担忧的恨不得能跟儿子上飞机……
要说这么多年,侯聪及侯家人甚至是侯文轩没有打过颜宁的财产,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在侯父没死前,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颜宁她们签的那个婚前协议没有法律效用,就撺掇儿子离婚,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这样,自家儿子就不用过的那么累了。
侯聪不知道那个婚前协议没用吗?他早知道。之所以没想过离婚,就是心疼儿子,不想让儿子当单亲家庭的小孩,被人指指点点,父母离婚,没妈妈要。
那时候文轩脑海里都想着爷爷说的,爸妈离婚后,他就有更多的钱花了。还偷偷劝侯聪让她跟颜宁离婚。
侯聪立马制止了他这个想法,还交代他以后千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侯文轩不明白。侯聪只好跟他讲明利害:“你妈妈总归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她虽现在不将钱全部给你用,你只要等,总有一天她会把她的全部都给你。
可若是现在爸爸跟你妈妈离婚,你妈妈还年轻,她要是再找个人嫁了,再生个孩子,那你就不是她的唯一。
她以后继续赚的钱,可都是别人的了。”
这话可把年幼的侯文轩吓的不轻,再也不敢有让爸爸妈妈离婚的想法,甚至到颜宁工作的地方,看到她身边出现谈笑的男人,他都很敌视人家。
颜宁不明所以,教训他以后不要这么不礼貌。
侯文轩嘴上答应,面上不再显露,心里依旧继续防范。
。
颜宁55岁这年,侯文轩已经学成回国,在京市互联网大厂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侯聪隐藏多年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送走了侯母,儿子也已经能自食其力,他受够了这么些年在颜宁面前伏低做小,跟个奴才伺候主子似的伺候着她。
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他要跟颜宁离婚,分割她这么些年赚下来的财产。
以后住大房子,找两个年轻小保姆天天伺候他!
反正颜宁这岁数也不能生了,不怕她不把另一半财产留给他们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