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邢局长,我叫魏金宅,是咱们槐乡县城管执法队队长。我们城管执法队接到群众举报,说这家门市的广告牌做得太豪华奢侈了,与其他门市的广告牌格格不入,严重影响市容市貌。”
魏金宅一边说、一边冲邢东波挤眉弄眼,“我们执法队前来责令该门市停业整改,谁知道他们暴力抗法,把我们三个打成重度残废!”
在邢襄市新光头商社第一社长阮馆长的撺掇下,魏金宅、邢东波,还有槐乡县政府第一副县长徐计水,早在一起喝过好几场酒了。阮馆长设计清除郑涛的计谋,他们三个人每人都收了100万的重礼,并且都相互串通好了。
“我叫郑涛。我们没有违法经营,我的广告牌就是崭新一些、时尚一些,也不是虚假广告。你们凭什么让我们换广告牌?凭什么让我们停业整顿?凭什么罚我们3万?”郑涛反驳道,“是他们先抓得我,是他们先动手打得我!”
“我们警察局不是为哪家开的,我们时间紧迫、工作繁忙。”邢东波一嘴官腔,“这样吧,你们都跟着我去警察局,我们在那里审案。你俩谁没有违法,谁就回家;谁违法了,正好不用出去了,直接关进大牢,接受进一步处理。”
“啊!”大家听到邢局长的这番言论都大吃一惊。
“这样有利于提高我们机关的办事效率,帮助我们警察局在年底评选先进。”邢东波执意要在监狱里办案,随即大吼一声,“来啊,把魏金宅、郑涛请到警察局!”
“是!”30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齐声答道。
魏金宅非常配合警察局的执法,他在两名警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坐上了警车。
“这?”郑涛、尹婷婷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邢东波然后又说:“至于另外两位参与肢体冲突的城管执法队员,我看就是摔倒一下,无关紧要,他们俩就不用去警察局了。”
郑涛对尹婷婷说:“婷婷姐,我去一趟警察局,估计很快就能回来。看这阵势,他们城管执法队一时半会儿封不了咱们直营店的门。”
尹婷婷点点头,然后轻轻地说:“郑涛,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看这两伙人都是来者不善。”
郑涛点点头,也轻轻地说:“明白!看好门市,等我回来。”
尹婷婷点点头。
郑涛开始向警车走去。
魏金宅、邢东波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俩的脸上都露出阴森的笑容。
当郑涛刚要准备上车时,突然,脖子上的祥祖玉坠剧烈地跳动起来。
同时,一个闪念猛地从郑涛的大脑里掠过,“此次去警察局,黑煞夺命、有去无回!”
“啊!”郑涛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倒退几步。
“怎么不上车啊?”邢东波看见郑涛没有上警车,马上问道。
“是啊,我一瘸一拐还上了警车,你咋不上啊?我抗议!”魏金宅大声吼道。
“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三没有打架、四没有杀人、五没有欺负妇女、六没有背叛国家。我遵纪守法,没有必要去警察局的监狱大牢!”郑涛据理力争。
“你?”邢东波被怼得哑口无言。
“对对对,这么点儿小事,就把人家抓到警察局,还在监狱大牢里审案。这是执法过度!”
“现在都讲民主、都讲法制,警察局不能动不动就要抓人。”
“我看城管执法队也不是什么好人,人家门市干得好好的,哪有因为广告牌好看一点儿,就被查封罚款的?”
围观的群众都看不下去了。有的干脆掏出手机,直接开始录起视频。
只要这些警察稍微执法过度,估计这些看客就会把视频发到网上,赚它一笔流量。
邢东波也怕引起民愤,不好收场了,只好对郑涛说:“不去警察局也可以,但你不能离开槐乡县,有紧急情况了,你必须随叫随到。”
“好的。”郑涛点点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臭小子,心眼还挺多!”邢东波轻声骂了一句,“不过,你孙猴子再能蹦跶,也逃不过我如来佛的手心,哈哈哈!”
“我抗议,我抗议!”魏金宅眼见郑涛没有上警车,他开始故意演起戏来,“他不去警察局,我也不去警察局。哎哟哟,我的头好疼啊!哎哟哟,我的头好疼啊!”
“行。”邢东波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你头疼得厉害,我们就送你去医院。一方面给你治病、一方面给你做一个伤残鉴定。这样,依据伤残鉴定,当事人该罚就罚、该抓就抓、该判就判。当然,估计这小子不可能挨枪毙。”
“对对对,赶紧把我送到医院,我要治病、我要评残。”魏金宅喊道。
邢东波走近魏金宅所坐的警车,对开车的警察沉声说道:“把魏队长送到医院吧。”
“是!”那位开车的警察答了一声。
紧接着又上来两名警察,然后这辆警车拉着魏金宅向槐乡县医院驶去。
“收队!”邢东波大吼一声。
其他警察全部上车,随后这几辆警车陆续驶离事发现场。
“郑涛,不能私自外出啊,必须随叫随到!”邢东波临走时极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
“放心吧,不出槐乡县。”郑涛连忙回了一句。
当警察和城管执法队都走了以后,郑涛对尹婷婷说:“我感觉今天发生的事非常蹊跷,好像早有预谋,极有可能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大圈套!”
“我也感觉事出反常、破绽百出。”尹婷婷一听郑涛说出的疑问,颇有同感。
“城管执法队来我们门市找事,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警察局处理这么小的一件民事纠纷,动用30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而且堂堂的正局长亲自带队,这动静不亚于连环杀人大抓捕。”郑涛分析说。
“我看警察局的局长和城管执法队的队长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俩好像认识,甚至还挺熟。”尹婷婷也说出自己的疑惑,“我看见他们两个不断地使眼色,好像他们早已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