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只可惜,这明明很不错的天气里,我们三人却在一条郊区的快速路上吃着汽车尾气和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带起的灰尘。
若是有人能看到我们三人的神态,那一定会捧腹大笑说上一句,你们仨这张脸还真是“臭的很”啊!
确实,虽然我们谁都没有直说,但我们的双脚都已经开始变得沉重,我们的体力都已经开始透支,我们的坚持都已经开始有些涣散。
我打开了手机,此时,手机上的记录已经来到了14公里,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了接近两个小时了……
我们从最初的满脸淡然,一路上不停的相互聊天,彼此打趣,到现在的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找话题,甚至于,谁都没有再有力气去询问一句:“何时到达?”
当我们最后的耐心都快消散的时候,我们才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路边有两个不大的路障,似乎是有一条延伸出来的道路出现在了那里。
阿钰走在队伍的前头,在看到那条路的一瞬间像是一下子又有了力气一样欢呼了起来,“就是那里了,我们终于到了!”
他的欢呼让我和阿昊也重新提起了精神,看向了那不远处的道路,终于算是到了。
当来到那处小路的时候,手机那边很应景的播报了到达第15公里的声音,我们仨听到这声音之后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一路走到现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而接下来才真正进入到了正式的战斗中。
当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出路口之后,也算是看到了远处的盘山之路,看来即便已经来到了山脚下,前面的道路似乎还是很远,我们相视一笑,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那份苦涩。
原本在开始登山之前我还想着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惜的是,那本就为数不多的一个公共卫生间,却还是个被锁上的状态。
我叹了口气,只好有些违背道德的跑去了卫生间后的某个角落解决了一下,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已经挺了一路了。
随后,我满脸尴尬却又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迎向了那站在不远处正一脸笑意的二人。
登山之路,从此刻正式开始。
原本,在来的路上我们并没有感受到有多大的风,但等到我们来到了山脚下时,当我们准备开始沿着盘山公路向上之前,我们却感受到了周围吹来的阵阵强风。
这强风似乎从我们头顶传来,又似乎从我们正前方传来,这强风像是不愿让我们向前一般,奋力阻挡着我们前行的脚步。
但,再强劲的风力也已经无法阻挡我们的脚步,哪怕我们被这阵风吹的呼吸困难,吹的只能弯腰匍匐前进,但我们依旧没有退缩,哪怕半步。
我们艰难的迎着前方的强风,匍匐着向着上方努力的迈步着,一步,两步,直到这最难的开头被我们跨过的一瞬间,周身的风就像是突然消失一般,无影无踪。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压力抖轻了一下,浑身的疲惫感也像是被带走了几分一样,我们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后背,准备继续向上出发。
这条盘山公路说长不长,说短也实在是不短,从刚准备上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一个牌子,牌子上简单的介绍着这条盘山公路的长度,足有五公里。
但对于已经走了将近15公里的我们而言,再走五公里,说实话也已经无伤大雅了。
继续向前走着,在我们绕了第一个蹒跚圈之后,看到了远处的一条近路,阿钰告诉我们,如果走这条路上山的话,大概能少走将近一公里的距离,我和阿昊听后,自然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于是,我们决定,抄个近路。
这几天正好赶上气温回升这条近路又是土路,土路上也积攒着这整个冬天以来的冰冰雪雪,恰巧应着今天的天气融化的一塌糊涂。
我们三人看着这前方泥泞的道路,显得有些想打退堂鼓,但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毕竟,如今的我们并没有过多的体力去绕远了。
阿钰和阿昊负责打头阵,而背着背包的我,则成了垫后的人,起初坡路较缓,我们也好顺着土路一路而上,虽然我们三人的鞋底都在这个过程中沾染上了一层泥巴,但也乐在其中。
但再向上走着,我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问题不仅仅来自于脚下的泥泞,更多的是来自于有些路面上那覆盖在泥土之上的一层薄冰。这薄冰因为最近这几天回温的原因,显得有些融化,虽然融化成的水早已跟泥土混合。
但那些未融化的冰,却只融化了表层的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融化之后,当人们再去踩上去的时候,就会显得莫名的打滑。
他们二人穿的鞋倒并不是那种不防滑的底,但我的这双鞋却有些难以支撑着我走上这条坡路。
当继续向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坡路的倾斜度开始逐渐变陡,坡路上的冰雪开始逐渐增多,我的脚下开始频频打滑,我们三人的距离,又或者说我与他们二人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
直到一个踉跄,我差点栽倒在地,好在手边正巧扶着一棵树才没有跪倒在地弄得一身泥泞。
当他们二人已经开始攀登最后一段路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与我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很远很远。
此时我正处于一种很糟糕的境地,我的周身虽然有许多树木,可以让我扶着,不至于摔倒,但我的周围也遍布着冰雪的道路,或者说想要沿着这条捷径直接上去,基本上难逃一段满是积雪的道路而这于我脚下的鞋而言,显然是难以实现的。
是的,我被困在一处很尴尬的地方了,这块地方向上难度很大,因为打滑而向下难度却更大,因为下方是泥土在打滑……
他们二人显然看出了我处境的尴尬,阿昊开始指挥我一步一步向上走去,示意我哪一步该去抓哪棵树。
在他的指引下,我确确实实的又向上走了一些,但是这几步的难度也非常之大,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拉近了与他们二人的距离,但还剩下最关键的一小段距离难以逾越。
此时可以看得出,我们三人的大脑都在高速的思考着,究竟如何才能破解这次难关?就目前而言,是个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