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饶命啊！”
秋菊连磕三个响头，乞求得到沈明月的怜悯：“都、都是静嫔逼奴婢的，如今奴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揭穿静嫔还您清白，奴婢也算是将功赎罪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明月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冷哼一声，问道：“七七是大人吗？她不过是襁褓之中的婴孩，你给她下药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秋菊还在狡辩：“奴婢是被逼无奈啊！奴婢若不那么做，静嫔就要杀了奴婢的家人。”
“撒谎！”
沈明月目光凌厉：“静嫔为难你，你为何不跟本宫说？你在本宫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本宫何曾让你委屈过？”
沈明月越说越气，她慢悠悠站起身，走到秋菊面前：“本宫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秋菊直摇头：“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呵，你给过本宫机会吗？给过七七机会吗？”
沈明月蹲了下来，一手捏住秋菊的下巴，强迫秋菊看向她。
“你不是真心地跟本宫认错，你只是后悔自己没得逞！”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手上力气不小。
秋菊只觉得下巴生疼，疼得她眼泪直飙，她却不敢反抗，也不敢躲避。
看着秋菊那张脸，沈明月只觉得晦气。
她一把甩开秋菊，站起身：“善恶终有报，种了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你既然喜欢下毒，那就自己尝尝那些毒药吧。”
“不、不要！”秋菊吓得直发抖。
她抽噎了两声，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看戏的皇帝。
“皇上！您说过会从轻发落的！”
皇帝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沈明月。
沈明月用那张帕子擦了擦手，而后嫌弃地将帕子丢掉。
皇帝见状忍不住想笑。
秋菊还在求饶：“皇上……今日是您生辰，不宜见血。您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
皇帝说：“朕确实是承诺过只要你们从实招来好好配合就对你们从轻发落。”
“对！奴婢已经全招了！奴婢也配合您了！”秋菊以为有了一线生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皇帝却摇了摇头：“朕让人安顿了你的家中老小，给他们买了宅子、赐了银两。即便你死在宫中他们也会以你为荣，这便是朕对你最大的宽恕。”
“可、可是奴婢需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吵死了。”
不等秋菊说完，皇帝就不耐烦朝赵旭说道：“把秋菊送去净房当差，她所食用的一切必须加上蛇菇粉和狐尾根。若是她敢胡言乱语惹人不悦，直接乱棍打死。”
蛇菇粉和狐尾根，是秋菊曾经加在苏七七和沈明月沈的饮食当中的毒药。
如今，秋菊总算是自作自受了。
“皇、皇上，奴婢已经知错了，求……”
秋菊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卫捂着嘴押了下去。
皇帝讨赏一般看戏沈明月：“这个安排你可还满意？”
沈明月道：“甚得我心。”
她不是个善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秋菊必须付出代价。
至于孙吉……
“奴才曾帮静嫔害人无数，自知罪孽深重。奴才愿以死谢恩。”
他十分淡定地向沈明月磕了个头，弓着腰，等候发落。
他早就为自己想好了结局。
他不怕死，甚至不怕进刑房。
刑房那么多折磨人的手段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半分松口，更不曾供出静嫔。
要不是静嫔买通刑房的人，意图将他杀人灭口；要不是静嫔派人去烧了他的家，灭了他全族……
他忠心耿耿为主效忠，结果却换了这样的下场。他不甘心，他死都要拉上静嫔。
如今静嫔死了，他已经满足了。
他知道要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好啊，朕如你所愿。”
皇帝一个眼神，侍卫便将孙吉押了下去。
沈明月有些担忧：“孙吉和秋菊刚刚才揭发了静嫔，如今将他们都处置了，会不会引起舆论？”
“滴血验亲的结果大家有目共睹。张尚书教女无方，张淑静通奸作乱，他们死有余辜。至于秋菊和孙吉……”
皇帝顿了顿，声音更冷了三分：“敢背叛你陷害你，死不足惜。朕能宽恕她的家人已是大恩。”
沈明月心中触动：“谢谢你费心安排帮我报仇。”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即便是要表达谢意，也不能光用嘴说。”
“那你想怎样？再给你煮碗面？”
“表达谢意的方式有很多。”
说着，皇帝一把就将沈明月抱了起来。
忽然失重，沈明月下意识揽着皇帝的脖子。
缓过神后她气得低吼：“你干嘛？吓我一跳！”
“嗯哼。”候在一旁的赵旭手一挥。
再待这儿可就不礼貌了。
屋里一众宫女太监全都识趣儿的退了出去。走在最后的赵旭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于是，皇帝将沈明月抱上了床。
沈明月一把将他推开：“我今日身体不适！”
看着沈明月那羞恼的样子，皇帝调侃道：“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沈明月瞪着他，冷着脸威胁：“……我真不方便！再对我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皇帝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难道不行吗？”
“……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听不懂，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你的。”
沈明月：“……”
这一夜，皇帝宿在永宁宫。
他与沈明月相拥而眠，什么也没做。
只是半夜，沈明月腰腹冰冷。
于是，他悄悄用内力帮她捂肚子。
次日，沈明月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皇帝已经不见踪影。
草草收拾了一番，刚走出屋就看见院中摆了一堆东西。
珠宝首饰，摆件器具，绫罗布匹……
全是昨晚诸位官员和妃嫔送给皇帝的贺礼。
“这是什么意思？”沈明月打了个哈欠，不解地看向赵旭。
赵旭恭敬回道：“皇上这些东西给您和小公主。”
“哇塞，皇兄对皇嫂的爱真是轰轰烈烈真是让人眼红！”
陆青鸢一进门就故作夸张地翻看那堆东西。
沈明月十分大方：“青鸢喜欢就多挑几件，那把嵌了象牙的凤颈琵琶很不错。给你最合适了。”
陆青鸢道：“不要，皇嫂若是想抚慰我这受伤的心，不如陪我去给母后请安吧。”
给太后请安？
众所周知她跟太后素来不合，青鸢为什么会提出这种奇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