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清楚,自己这边已经在六道不齐的时候,输了一手。
如果他们给力,真的能让屈缘的铁杆支持者无法及时出现,即便屈缘想搞不出现的2位转长,也就没有了合理的理由。
到场的3个道手,再加上3个界主,数量才6个。
不符合最低要求,那屈缘只能和之前一样,亲自动手去拆密令了。
然而,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拉胯,不仅仅没有让3位道手缺席,还让屈缘来了一招将计就计,把场面弄得有利于他。
当然,常在也怀疑过,这就是屈缘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混淆他的视听。
现在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既然事实已定,那常在只能顺势而为,把计划提前了。
这一次小交锋,如果不是屈东廉这个意外,常方就能闹出足够的风雨,让屈缘难堪。
然而,又是一个变数,那就是屈东廉。
他不讲武德,一拳击飞了常方,让他像死猪一样拖了下去。
这一点,常在是确实没想到的。
昨天才决出的结果,大量的信息涌进他的大脑,哪有时间关注蚺级混组的挑战赛第一名是谁?
更不要说对他做详细的背调了,而且即便想去做,一天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做完。
还有,有太多比屈东廉更重要、更值得关注的龙族要调查了。
总之,这是一个疏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疏忽。
屈东廉很强,这一点,常在确实没想到,也觉得合理。
第一名,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实力的。
如果说,前十可以用龙币和资源砸进去,那这第一的含金量就很高了。
只是,让常在没想到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是一拳都拉不开的程度。
从某种角度来说,屈东廉在挑战赛上的表现,很类似于琦玉老师,一招秒和一拳超人,没有本质区别。
当强大到了这个程度,屈东廉才会给这些高他太多等级的龙族,一点点小小的实力震撼。
然而,常在却主动把这件事当做遇到了偶然因素来替换掉了。
他如此丝滑地这样想,一方面是他有底气。
另一方面,则是屈东廉身为龙算师,出手主动干扰了他地运势。
一条蚺龙龙算师,想要干扰一条苍龙的运势,其难度有多高,不亚于三四层楼那么高。
然而,屈东廉还是通过细微的手法,做到了。
实际上,已经两件事不成了,身为常家家主,难道不该考虑一下停止计划,以免做多错多?
给常在继续下去的动力,也是他的最大底气,是还有一位转长,是常家的。
只要这块自留地还保持着,那常在就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反观若是当时补救不及时,那他肯定选择第一时间停止计划,安排撤离的事宜。
“那常在弟觉得,我该怎么做,才称得上你口中的公平正义?”
屈缘的话,刚说出口,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冲着常在霍霍而来。
这可是一大陷阱,如果常在直接给出方法,那不得了。
你常在算什么东西,敢教我窗主做事?
如果常在不给出方法,那就只能打太极,拖延时间而已。
当然,如果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就像快刀斩进了非牛顿流体之中,就跳过了陷阱。
“弟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至于是否采纳,主要看窗主的决断。”
常在身为老油条,油锅里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圆滑得很。
上来,先打一个免责申明。
“两者能作为代表出现在这里,可以肯定,他们都是体窗的优秀精英。”
常在在陈述事实。
这一步绝对不能省,没有事实的支撑,再漂亮的立论也是空中楼阁,稍微攻击几下,就会奔溃。
有了事实,有了无可辩驳的事实,那根基就稳固了。
不管如何攻击,这个事实是无法推翻的,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不断推陈出新。
“一拳就干倒了,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是精英啊。”
屈缘才不会给他打地基的机会,这么一句话,立即引来一阵欢笑。
常在的事实不够硬,因为屈缘的事实更硬,而且还是刚刚发生过的事实。
对于屈缘的干扰,常在没有与之辩驳,那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事实不够硬,那它依旧是事实,不用去怀疑。
“体窗培养精英不易,每一个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我们要宽容,更要一视同仁的宽容,给他们成长空间。”
常在的话,没有逻辑问题,但有一个思维误区。
就是,不能为我所用的精英,培养出来,不是反对我,就是搞破坏。
对于这种不稳定因素,是要提早剪除的。
而屈缘正在做的,就是剪除这样的不安定因素。
然而,他不能这样说,即便心里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这么说。
这番言论若是散播出去,别说招不来其他地方的少鳞才俊,就是体窗自己培养出来的,也留不住。
因为大家心里有了落差,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而得不到屈家的认可,只能空耗天赋,蹉跎一辈子。
“为我体窗长远发展着想,若常在弟能舍弃家族成见、势力争端,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啊!”
屈缘的话,看似是夸,实则是在贬低。
如果不是你在暗中搞小动作,弄出那么多家族成见、势力争端出来,体窗的发展,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可是,你不仅不悔改,还恬不知耻的想要继续搞乱体窗。
还想发展处新一代搞乱体窗的新锐,屈缘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屈缘和常在,正在短暂的交锋。
雾里看花的,就不知道他们叽里咕噜说个啥哟,有那时间,还不如快点进行下一步。
有些观礼的龙族,还等着最后一步的盛典晚会哩,据说是邀请了神龙界当红的数位明星助阵。
能看清楚两者你来我往的龙族,则是看得津津有味。
有的喜欢看母龙争风吃醋,有的喜欢看工程机械,有的喜欢看武斗决斗,有的就喜欢看这种唇枪舌剑。
在白发老者的解释下,娄逸也对这种对决,越来越感兴趣了。
然而,这段交锋注定没有结果,即便参战双方知道,这就是打嘴炮,不会有结果。
随着时间来到下一个程序的时间点,屈缘主动感谢常在提的意见。
意见,你随便提,能有一个按照你说的做,算你赢。
屈东廉是不解,为何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之前给过屈缘一份秘密信件,那是凤族和常家暗通款曲的有力证据。
直接亮出证据,彻查常家,然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何必这般遮遮掩掩、虚虚实实呢?
屈东廉不理解,那是因为他的站位不够高。
要知道,现在的常家,可不是铁板一块,常家区中的常家族龙,十不存一。
大部分都是招募来的炮灰,即便把他们铲除了,有什么用么?
不仅没用,反而会让他们察觉到威胁,就像受惊的泥鳅一样,只会钻得更深,隐藏得更好。
简而言之,要想干掉常家,可不是雷霆手段就能做到的。
表面不能撕破脸,暗地里下死手。
只有不断地磨啊磨,就像磨豆浆一样,把常家的族龙,像豆子一样,一个个碾碎。
这就不是一个着急的活,是一个文火炖青蛙的过程。
小交锋,告一段落,程序继续。
按照流程,各个团体的代表入场后,也会进行发言。
每一个代表群发言之后,身为只剩几个小时窗主任期的屈缘,就会上前感谢和勉励。
感谢过去50世,大家对我的支持。
勉励大家要在新任窗主的带领下,做出更辉煌的成就。
一个个代表团过去,直到屈缘走到了屈东廉所在的挑战赛代表团。
握手,说几句勉励的话,这是其他代表团的待遇。
而到了这里,屈缘除了要出言勉励,还要顺便客串一下颁奖嘉宾,把第一名的荣誉和奖励发给这些精英们。
屈东廉神情淡然,而内心却没有那么平静,终于要到手了。
就在屈缘和常在打嘴炮的时候,他也在急速运转大脑。
屈缘和常在的对话,那都是有底稿的。
这是屈东廉提前为新任窗主准备的。
有备无患固然很好,随机应变也必不可少。
和屈东廉预料的一样,常在的话,与他推算的不说一字不差,但意思都是那个意思。
接了奖励,屈东廉也不会立即离开,还有窗主交接的一场大交锋等着他哩。
就在屈东廉等着奖励到来的时候,在体窗远望州九华城算神山脉附近,一队队凤族已经在百威城外集结待命。
对凤族来说,危险重重的算神山脉,已经打通了2条通道。
通过这些穿行在山体中的通道,他们可以绕开层层布放的堡卫,直插九座华氏小堡和密密麻麻的小阵拱卫的九华城。
挖掘项目已经秘密执行了数百世,每当有消息要泄露出去,就会有大批凤族悍不畏死的前往扑灭。
如今,这个秘密不需要再保密了,从今日开始,不仅仅是九华城,甚至是远望州,都要重新归入仙凤界的版图了。
而他们凤族等待这一日,已经等待了太久了,是时候用龙族的鲜血来洗刷这段耻辱了。
“victory!”
高台上的一只凤族举起左翅高喊。
下面响起了一片回应声,激动的情绪布满鸟脸,尖锐的鸟喙也在打颤。
victory的回应不绝于耳。
看看凤族大军集结的数量,这一战,吃下远望州都是小菜,目标设定在拿下体窗一半城州。
如果能再次打到体窗灵州云城,并占领它,那就算是恢复祖上荣耀了。
当然,利爪之下的凤族是新生代,他们经过训练,却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
只有站在台上的这些老将们,才知道,战争的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
脚下的凤族战士,大概率要饮恨体窗,魂归他乡了。
屈东廉想要的信息和地图,终于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