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场,
演唱会。
粉丝酣畅淋漓的走出大门,高声兴奋的谈论着。
“卧槽,顾神真给香江人面子,五首粤语新歌,我就问还有谁!”
“我就想知道,这些歌都是顾神临时写的吗?这也太牛哔了!”
“相比英文歌,我还是喜欢华语,特别是那首海阔天空,封神啊,有木有?”
“何止是封神,我敢说华语歌坛再下去几十年也没有能跟顾神媲美的人。”
“也怪顾神早就发表声明不参加国内音乐奖项,不然华语音乐奖就有的看了。”
....
顾鸿擦干额头的汗珠,躺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都散了吗?”
“最后一人安全离场。”黄娟点头应道:“看现场粉丝反应,应该比较满意演唱会的效果。”
“呼~”
“那就好!”
顾鸿长舒了口气,疲惫感袭来,刚准备收拾一下离开,放在身边的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不由的微微一愣。
“赵宽?”
他脑海中闪过在潭州夜市卖古董的小孩哥,当时离开时留下联系方式,让赵宽有困难联系他。
“喂,小宽!”
“顾神,我妈妈没了,呜呜~”
顾鸿脸色一变:“小宽,不要急,慢慢说!”
十几分钟后,他握着电话两眼无神的发着呆。
“哥,你没事吧?”黄娟担忧的问。
“小黄,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种病吗?”顾鸿喃喃的问。
黄娟为难的说:“很多种....”
“不,只有一种,那就是穷病!”顾鸿无奈的低笑着,只是模样有点狰狞,“有钱就算是绝症也能正常的活着,没钱哪怕崴了脚都可能脑死亡...”
赵宽的母亲是自杀的,本来卖了瓷器后,那钱足够她用上几年,但几年之后呢?
赵宽姐弟还小,花钱的地方还多着,赵母不想再拖累他们。
为了给赵宽姐弟留点钱生活,趁着赵暖不注意,走到天台,从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明天我去一趟潭州,你们先回魔都!”
顾鸿收拾好心情,强打精神返回别墅。
次日一早,
顾鸿跟刘勇坐上飞往潭州的飞机。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你也别太难过...”
刘勇看他状态不对,难得开口规劝。
“我当兵的时候,一个小队五个人去金三角地区完成任务,不慎遭到伏击,两名战友当场牺牲,队长受伤被俘,等我将受伤的战友送出去再回去救队长的时候,他已经被歹徒虐杀...”
顾鸿惊诧的看着面无表情刘勇,这些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就因为报仇受的处分?”
“报仇倒是没什么,就是用的手段太过暴烈,让人捅出去了!”刘勇咧嘴一笑,“我只是将他们用在队长身上的手段重新还回去而已,这就算暴烈,那惨死的队长怎么想?”
顾鸿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没错,我想我如果是你,当时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是安慰你,怎么到头来反过来了!”刘勇笑骂,“我只是告诉你,死者已矣,重要的是我们活着的人该做什么。”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都没见过赵宽母亲的样子,怜悯赵母的遭遇多过悲伤,只是...”顾鸿幽幽的说:“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国内治疗药物一瓶四万,一年下来需要三十多万,而印度盗版药只需要两千..”
刘勇为之瞠目,“药效一样?”
“一摸一样,只不过盗版药没有得到正版药公司授权,属于违禁品。”顾鸿报以苦笑,“在印度,仿制药物是不犯法的,我们国内则不行,你只要敢卖盗版药,那就是犯法。”
“刘哥,救人与犯法之间,你会怎么选?如果有两千块钱的盗版药,你说赵母还会不会死?”
刘勇默然,想起顾鸿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兵,自嘲的笑笑:“小顾,你说的没错,世界上真的只有一种病。”
下了飞机,顾鸿打了个车直奔赵宽所在的小区。
“先生是明星吧?”
司机师傅不下十次的打量着顾鸿,临近目的地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师傅,你看错了,我可是地道的潭州人!”顾鸿一口地道的方言,一下将司机师傅整不会了。
“那是我认错了!”司机师傅唏嘘的说:“我女儿今年十四,疯狂的追星,叫什么顾..顾...”
“顾鸿?”
“对,就是他!”司机师傅一拍大腿,“有一说一,这家伙唱歌的确是好听,就是太招女孩喜欢了,不是好人。”
顾鸿尴尬一笑,“呵呵,师傅你说的对,盲目追星要不得。”
“就是,说了不听啊!”司机师傅无可奈何的说:“现在小孩都叛逆,前两天还要我给她买香江演唱会门票,好家伙,老子哪里的钱买...”
最后,顾鸿逃也似的下车,再说下去,他都要自裁谢罪了。
走进小区,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没有一丝办白事的气氛,直到敲响赵宽的房门。
“吱呀!”
房门打开,赵暖身披白色孝服,神色怔怔的看着他们。
“你们找谁?”
顾鸿摘掉墨镜,“赵小姐,是我,正好路过潭州,过来给阿姨上炷香。”
“顾...顾神?”赵暖捂住嘴巴,“快...快请进!”
顾鸿微微颔首,走进房子,房子中已经摆成简陋的灵堂,家里还有不少帮忙的亲戚朋友。
本来摆放灵位的桌子上,重新上摆上新的相框,黑白相片上中年夫人应该就是赵宽妈妈。
“顾神,你怎么来了!!”
跪在灵位前的赵宽抬头便看到走进来的顾神,不由的惊呼一声,惹得房间内的人纷纷侧目。
“你..你不是在香江开演唱会吗?”
顾鸿冲他点点头,从赵暖手中接过香,走到灵位前三鞠躬,将香插进香炉,方才开口说:
“我路过潭州,过来给阿姨上柱香!”
“顾哥,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打扰您工作了!”赵宽小声的道歉,眼泪吧唧吧唧滴在地上。
顾鸿用力揉揉赵宽的脑袋,“小宽,你现在是家里的男子汉喽,记住,一定不要在外人面前流泪。”
他看着房间里目光不明的其他人,淡淡的问:
“赵暖,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