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首领怪物被击杀，正在与所有南城卫厮杀的灰劣魔注定了要失败。
几人完成击杀之后，立即调转了方向开始对周围灰劣魔发起进攻。
不只是使徒在动手，李瑞康、郭武涛他们也是拿着武器直接加入了战斗。
他们都是二阶契约者，单体的实力或许不比二阶怪物，但是绝对强于一阶上等的怪物。
摧枯拉朽的杀戮开始，他们从灰劣魔最密集的地方开始厮杀。
逐渐的，死亡的灰劣魔越来越多，尸体堆积也越来越多，南城卫与自己的使徒也暴走了。
配合厮杀，弩箭远程控制，一点点消灭灰劣魔的族群。
足足两个小时，剩下的数千灰劣魔被完全击杀，整个制造厂空地堆满了怪物的尸体。
血液渗透了地面，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
“赢了。”
南城卫无力的站直身子，目光一扫都是尸体，而更多非武备军出身的南城卫已经倚靠在了还插着利刃的怪物尸体之上。
身体的疲累让他们没时间注意自己的形象，天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怪物。
哪怕只是一阶下等居多，但是数量那么多，丝毫不比的北青粮库那次来到差。
“救治伤员，后勤进场处理怪物尸体......警戒异空间裂缝。”
严铁军下达打扫的命令，脸色苍白，方才战斗他消耗最大，不仅是操控使徒作战，还要关心战场情况，可以说这辈子都没有干过那么累的架。
“老严休息一下，老郭负责就好。”
李瑞康拍了拍他的肩膀，严铁军愣了一下，说道：“好。”
他深深看了眼异空间裂缝，然后说道：“战场清理干净后，然后让白教授和田教授他们准备探索异空间裂缝......不过，不能让他们轻易进去。”
异空间裂缝没有怪物继续冒出，很可能就近的怪物已经全都出来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是在情况探明之前，绝对不能让研究担当的白邱文和田嘉轩冒险。
李瑞康点点头，这点他当然知道。
战场的清理工作没有那么简单，哪怕动用了营地里面的大量后勤人员。
所谓后勤，其实就是营地的居民，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契约了使徒的青壮居多。
这一次战斗击杀的怪物数量不下一万，几乎是堆满了整个制造厂，鲜血与肢体散布配合着挂在空中的异空间裂缝，透露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就是末世，尸山血海，未知笼罩一切。
裂缝没有再继续扩大，保持了六米高和三米宽的形态，微微散发着紫色光芒，灵能散发很稳定。
田嘉轩远处观察并且测试灵能情况，初步有了结论。
异空间和现实世界的碰撞暂时稳定了一些，所以扩张也相对稳定下来，不会因为灵能的变化，心灵力量的波动而加剧。
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还有类似潮汐，或者说下一次碰撞的开始，可能会继续变化。
好消息掺着坏消息，至少稳定的异空间裂缝让更多的契约者和使徒汲取了更多的灵能。
这次战斗下来，突破阶位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一阶中等的契约者因为战斗突破到了一阶上等。
灵能还会在制造厂小范围汇聚，所以对于契约者而言，这是个非常好变强场所。
不过，战场损失的情况，却让李瑞康几人脸色不大好看。
“牺牲56人，重伤96人，轻伤两百人左右，南城卫损失不小，而且危险化学品消耗一半，枪械子弹只剩下三分之一，手弩、弩箭不同程度损坏，守城弩还剩下七台。”
会议室里面，当郭武涛说出了损失的情况，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声音低沉。
这些数字都是人命。
值么？
李瑞康心里扪心自问，但眼眉低垂，心痛但是却没有后悔。
掌握异空间通道对于整个营地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换了苏寒在他的位置，也绝对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们需要补充武器，注射剂方面虽然这些灰劣魔的血肉材料也能提炼，但也需要时间。”
严铁军声音传来，他看向首座的李瑞康，说道：“我们绕不过和苏寒的交易。”
“绕不过就绕不过。”
李瑞康沉稳的声音传来，说道：“三分之一的双头灰劣魔尸体、两具二阶灰劣魔尸体，还有探索之后异空间通道的部分具体情况，用这些作为交易。”
郭武涛沉思起来，李瑞康说道：“没有邀请他来，是不想我们南方城营地失去自主权，但不能只是我们初步控制了这一处异空间裂缝就结束了。整个南方城当中，只怕不止这一处裂缝。”
潮汐的中心又不是你制造厂，整个世界都有波及，异空间裂缝不止一处的可能性太大了。
哪怕不是每一处裂缝之后都有这样的怪物，但......只要有一两处，那就是恐怖的兽潮。
他们对苏寒的提醒还不够。
“按你说的办，不过......”
严铁军看了眼郭武涛，然后说道：“这次我和老郭一起过去。”
“不，”李瑞康摇摇头，说道：“我过去。”
........
整整一天的时间，战场才完全清理了七八分。
尸体被卡车拉走，初步处理之后，污染严重焚烧或者作为肥料，而余下的就会抽取血肉作为材料。
整个制造厂还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交杂的味道，极为难闻。
而在制造厂的正中间，南城卫又构筑起了防线，坑道、挡板墙等等布置，将裂缝隔绝开来。
如果有怪物突出，就立即击杀，突出数量太多，就封闭这个位置开始焚烧。
吸取了第一次战斗的经验，这一次防御工事的布置有了一点进步。
白邱文和田嘉轩两人已经在这附近研究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有休息，身边的学生也是记录不停。
“灵能波动已经八小时没有太大变动了，放过去的肉尸、韧皮兔还有使徒都成功返回。”
两人多次实验，此时脸色严肃，田嘉轩一语定音：“已经满足通过的条件了。”
“田老，你们......”
段杰听着两人对话，下意识出声劝阻，不过却被白邱文打断了。
“冒险还是有的，但是比起探索末世的真相，我们并不重要。”
谁也不知道末世的原因，那如同眼珠一样的怪物导致的，还是这灵能来源的异空间？
没有人知道，所以这才要他们探寻。
与求知欲无关，他们不觉得自己那么伟大。
但是，如果能弄清楚异空间裂缝背后的世界，可能活下来的人会更多。
“准备一队人，我们一起过去。”
白邱文没有准备自己过去，他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哪怕是在注射剂使用的情况下，现在也才一阶上等。
而身体方面，更是因为老龄的缘故，不比同样的一阶上等契约者。
所以，段杰他们必须有人陪同。
“好，我立即准备。”
段杰答应下来，不仅是召集小队，更是通知了李瑞康他们。
众人全都赶来，随行的小队很快就确定下来，赵雅倩、程振勇和王虎三个二阶契约者，余下二十个队员都是武备军、警卫出身的一阶上等契约者。
可以说，除了人数，他们把营地半数以上的武装力量都集中在了这里。
白邱文眉头皱了起来，对李瑞康说道：“太冒险了。”
“你们两位是营地支柱，若是出了差错，南方城营地没有希望。”
李瑞康一直都知道，他们再强也只是武夫，研究透这个末世的可能性非常低。
不是说变强没有机会接触到末世更深层的原因，比如能够变强到接触独眼怪物那种程度。
但绝对不会是他们。
白邱文他们如果不在了，那么南方城的希望只会是苏寒。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唉”
白邱文叹了口气，却没有推辞，目光坚定起来，老爷子的契约使徒巨噬犬召唤在身边。
“出发”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赵雅倩在两个使徒一前一后的保护下，先后踏入了异空间裂缝。
裂缝当中，到处都是炫目的紫色光芒。
仅仅一步踏入，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变化。
瞬间眼前的景象就已经完全改变，周围一片通红，暗沉的红色土地，无边无际的赤红天空笼罩着一切，像一个巨大的泛着能量的罩子。
赵雅倩立即回过神来，目光警惕，危险感知的能力几乎是发挥到了极限。
周围都是暗沉的红色土地，黑色杂草、枯暗扭曲的树、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奇异植物......
环境很怪异，现实世界完全不同，但是......暂时没有怪物。
影铠暴君退了一步，返回现实世界。
然后不多时，程振勇他们得到了反应，紧跟着影铠暴君的步伐一起走进了这个奇异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无不震惊着他们，久久才能回过神来。
“这、这果然是不同世界。”
田嘉轩面露震惊，推测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好浓郁的灵能，就连我都已经能感受到了。”
与二阶不同，一阶感受周围灵能是没有那么明显的，他平时都是用一些仪器居多。
比起在外边的制造厂，这里的灵能又浓郁了许多。
“灵能为基础构筑的世界么，这些植物......还有这些环境。”
白邱文的思索着，赵雅倩说道：“五人一组，探索周围环境，一百米汇报一次，五百米止。”
初步的探索极为小心，不过没有人否定这个决定。
程振勇往左侧探索，王虎往右侧探索，余下两个小队长各自探索一个方向。
然而，才刚刚出去百米，程振勇站在一个小坡之上，整个人呆住了，声音传来：“报告，有......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