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抱拳行礼:“仪郡王说笑了,我学的那点岐黄之术不过肤浅,听闻仪郡王在幼时便生了咳疾,这么多年过去历经多少名医之手,若还未愈只怕是沉疴难医,岂是我这样医术能治愈的!”
苏浅浅这样的话说出来,不仅仪郡王脸上的笑容僵硬,除了秦含璋外的其他人也都目露惊诧:话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吧。
“义嫂惯会打趣,仪郡王殿下勿怪,不过是咳疾,想来定会医好的。”薛芷晴出来打圆场,听口气已经代表了武宁侯府。
“二小姐若是有法子,那最好了,可不要让仪郡王殿下失望啊。”苏浅浅笑眯眯道。
“不是大事,已经许多年的旧疾,习惯了。”仪郡王重新整理好表情,云淡风轻说道。
襄王如今对苏浅浅已是刮目相看,在心里又觉得苏潜重生了一般,所以这时也给苏浅浅转圜:“王兄豁达,陈年旧疾确是难医,慢慢寻找良方就是。”
新政推行虽然让世家大族怨声载道,但是百姓们却是欢欣鼓舞,虽然丈量土地艰难,难免遇到障碍,可是仍然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仪郡王来到的第二日,便去了青州,据说是青州风水极佳,有一处龙脉在此。
【小主,仪郡王是得到了消息,青州有一处可能是藏宝之地,仪郡王不仅带了她的夫人,就连那位周长史也悄悄跟着,因为这二人都擅长堪舆之术。】系统悄悄吃瓜。
【藏宝之地?不知道我这张地图真的假的……】
苏浅浅正在营帐里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西京了,剩下来的工作有户部官员接手,听见系统说的话停下来,进空间拿出那个奇怪的匣子,把里面的地图拿出来看。
这张图是烫在羊皮上的,制作得十分精细,每一处山川河流标注得很清楚,图中唯一一个打了圈的地点,是在一处山谷中,可是那些文字苏浅浅看不懂。
“这张地图怎么看起来像一只青蛙……”苏浅浅不由得喃喃自语。
“什么像青蛙?”薛芷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苏浅浅一跳,这时薛芷晴已经走进营帐,苏浅浅迅速地把图和印章收进匣子里。
“没什么……”苏浅浅没想到薛芷晴会突然来她的营帐,因为薛芷晴和秦玉卓还有两位老夫人都住在秦家军护卫的营帐里,而不是秦含璋领着的赈灾军。
薛芷晴的目光一直跟着苏浅浅的手,看着她把匣子收进包裹:薛芷晴看着,也没办法送进空间。
“二小姐有何事亲自过来?”苏浅浅有几分疏离地问道。
“义嫂,是芷晴冒昧了,是准备给父亲母亲带的当地特产有些不足,想问问义嫂是在哪家买的桃花酥,芷晴也去买一些来。”
薛芷晴赶紧解释,但是目光却在苏浅浅放匣子的竹箱那里流连了几圈。
“你当知道我不是一个记路的,倒不如去问问玉卓,她可比我更记得吃食的出处。”苏浅浅笑笑继续收拾东西。
“你看我怎么就忘了,那我便去寻玉卓。”薛芷晴点头,又看一眼那竹箱,出去找秦玉卓了。
见薛芷晴出去,苏浅浅赶紧把匣子收进空间,以免放在外面出什么纰漏。
五日后赈灾军返回西京,仪郡王也从青州回来,与赈灾军一同回程。
赈灾军启程时,洪州两岸的百姓,尤其是苍山村村民几乎全村都来了,一大早就等在洪州城外,带着自己做的吃食送行。
“神仙娘子,这是我做的糕饼!”
“神仙娘子,这是煮好的鸡蛋!”
……
苏浅浅的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再怎么拒绝也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直到离开了洪州。
来的时候苏浅浅乘车,其他人都骑马,回去时洪州知府特意给备了几辆马车,女眷们都坐了车,襄王却执意要骑马回去。
【襄王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想要被皇帝重视,就要表现得能吃苦,没苦也要硬吃。】系统给苏浅浅一个解释。
【这次赈灾襄王殿下脱颖而出,在困境中逆风翻盘,皇帝原本都没看好他,只不过让他做个陪衬,没想到却成了他扬名立万的机遇。】苏浅浅心里说道。
其实她也明白,襄王殿下有主角光环,他会越来越好,但是这一切都需要踩在秦家人的头上得到。
炮灰就是做垫脚的。
行了七八日终于到了平余,过了平余便是云鹤山,而此时云鹤山中,两位国公爷却还在与匪贼纠缠。
队伍在平余休整一晚,第二日准备通过云鹤山官道,经过津宁返回西京。
可是刚刚进入山谷,前面护卫却见一队人从对面狂奔而来,为首的人头发都有些散了,一面跑一面频频回头。
“站住,什么人!”走在最前面的秦十三抽出佩剑询问。
那人听见惊恐地抬头看,发现了秦家军的旗帜,才面露惊喜大喊:“我乃徐国公,前面可是武宁侯的队伍?”
狼狈的徐国公被带到襄王和仪郡王面前,秦含璋沉默地在旁边看着。
“襄王殿下,煊国公反了!臣是杀出重围逃过来的,若是再迟一些只怕老臣的命就要留在此处了!”
徐国公心有余悸,不时回头向他来的方向看。
“煊国公反了?”襄王的表情极为震惊,他实在不敢相信,整日窝在府中和小妾们厮混的煊国公会谋反。
“是,襄王殿下,煊国公竟然与云鹤山中匪贼暗通款曲,他们将老臣带的三万禁军卫都给策反了,如今谷中都是他们的人!”
徐国公又是羞愧又是义愤,指着后面山谷道。
“三万禁军卫都能策反了?徐国公,你带的可是禁军卫中最好的精兵,为何煊国公能支使他们?”仪郡王在旁边脸色沉下来。
“郡王爷,卢某无能,从未怀疑过煊国公对陛下的忠心,所以煊国公屡屡带兵去攻打山谷中的匪贼,虽然每次都损兵折将,卢某也不曾想过他有什么企图。”
“可是就这样,渐渐卢某起了疑心:那些兵士的尸体从未带回来!”
徐国公悲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