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点多,李灵轩起床后看到手机许馨发来的消息。
许馨:我刚吃完饭。
许馨:在干嘛?
许馨:睡觉了吗?
许馨:那先睡觉了,好困,明天说。
许馨:晚安。
李灵轩看到后,给许馨发去回复。
李灵轩:昨天太困了,睡着了。
李灵轩: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刚回到家就开始忙起来了。
李灵轩心里想着,但是不知道许馨在忙什么东西。
许馨:还行,不太累,就是有点困。家里有一些事情要分担。
许馨:你起这么早呀。
李灵轩:你也是呀。
许馨:嘿嘿。我去洗漱,然后去帮帮忙。
李灵轩:去吧,别太累了。
许馨:嗯嗯。
“起这么早啊。”李灵轩母亲说道。
“嗯,睡醒了。”李灵轩回应道。
“早上吃手擀面吧。”李灵轩母亲说道。
李灵轩下地看到正在和奶奶在另外一个屋子切着面条的母亲,笑呵呵的抿了抿嘴。手擀面是李灵轩一直喜欢吃的,她们两个人早早的就忙活了起来。
李灵轩的爷爷是位电器修理工,靠自学、摸索弄了一个小作坊,靠体力来挣钱,正好维持爷爷奶奶的两人生计,不用李灵轩父母提供经济。爷爷也在外面点着一个电加热炉子,修理着电机。李灵轩坐到了旁边看着。
“你咋出来了,这大冷天的,赶紧回去别感冒了。”李灵轩的爷爷喊道,并且往外推着李灵轩。
“我这没事,这天也不冷,我还穿了这么多。”李灵轩回应道。
“那你把这个衣服披上。”说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要给李灵轩披上。
李灵轩见状,怕爷爷冻到,便赶紧说道:“你穿着吧,我回屋里去了。”
李灵轩的父亲冬天要守着种地那里的房子,不然冬天冻了,夏天容易坍塌,离爷爷家有50公里,要想回爷爷家里靠着摩托车通勤。
就这样待了几天,家里也开始制备过年用的东西了,准备去珠江市去采购商品,于是李灵轩和母亲说到:“妈,我脖子上好像长了白癜风,原来很小,现在有半个巴掌大小了。”
李灵轩母亲赶紧凑了过来,眼睛充满了害怕:“那明天叫你爸回来,咱们一起去医院看看。白癜风可不好治。”
“还真是,挺像的。咋还能得这病,唉,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李灵轩的母亲自责的说道。
“没有,这病也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你们把我照顾的多好没病没灾的。”李灵轩说道。
李灵轩母亲哭了出来,因为她知道这个病很难治,而且会影响面容,很可怕的事情。
李灵轩也给许馨发去消息。
李灵轩:我明天去珠江采购过年的东西。你去吗?
许馨还是和以前一样,很长时间才会有时间回一条消息。
许馨:我,去不了,家里都在县周边买东西。不去珠江。
李灵轩:那行,那我先去。
许馨:嗯嗯。想你。
李灵轩:我也想你。
第二天,李灵轩父亲早早的就来到了奶奶家里。等到李灵轩睡醒了,睁眼就看到父亲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旁边。
“醒了儿子?”父亲很慈祥的问道。
“嗯,你啥时候回来的?”李灵轩睡眼朦胧的问道。
“我回来两个多小时了吧。早上没开大门,我从杖子跳进来的。”李灵轩父亲笑着说道。
“我看看你哪块变白了?”李灵轩父亲又说道。
李灵轩把脖子露了出来,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白斑亮了出来,与正常发黄的皮肤对比非常明显,雪白雪白的。
“没事,今天去看看,有问题咱们治就行了。”李灵轩父亲说道。
“嗯,没事,治不了就那样吧,也不影响什么。”李灵轩故作镇定的说道。
“肯定能治,没事的。”李灵轩父亲重复着说道,然后把头抬高向窗外看去。
李灵轩熟悉这个动作,因为自己心虚和发愁的时候都会这样。但是李灵轩没有多说。
上午便来到珠江市,父亲排队挂了个珠江最好的专家号。
“还有号,咱们运气不错,让他好好给看看。“李灵轩父亲激动的说道。
“李灵轩,李灵轩在吗?”护士喊道。
“在,在。”李灵轩父亲回应道,然后带着李灵轩走进了诊室。
“怎么了孩子?”一位老医生问道。
“这孩子脖子这白了很大一片,而且长得速度很快,感觉这是白癜风。”李灵轩父亲回应道。
“让我看看。”医生说道。随后李灵轩把内衣脱掉,把锁骨露了出来。
老医生看了看,便问道:“这个大概有多久了?”
李灵轩父亲看向李灵轩,李灵轩说道:“我发现的时候到现在2个月吧。”
老医生又问道:“有皮屑吗?”
李灵轩回复道:“没有,很光滑。”因为李灵轩之前查过,所以当时他自己也观察了一下。
老医生:“初步断定应该是白癜风。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吗?”
李灵轩:“别的地方暂时没看到。”
“后背也有,这一小块。”李灵轩的父亲指着李灵轩的后背说道。
李灵轩心头一惊,然后转过身,让老医生看了一下。
“那应该就是白癜风了,我开点药你们先吃吧。这个病只能控制,没有好办法治疗。”老医生说着,开了一批方子,递给了李灵轩的父亲。
李灵轩父亲拿过单子,仔仔细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不是看药方,而是不想确定儿子真的得了这个病,这个病治不好,他心里太清楚了,身边有很多人都得过这个病。
“没事,有药能控制住。”李灵轩父亲对李灵轩说道。然后去药房拿了一大兜子药回来。
“你可要遭罪了,每天得打一个小针。”李灵轩父亲逗着李灵轩。
“打在哪里?”李灵轩问道。
“打肌肉针,我也不知道,说是药店就能打。”李灵轩父亲回应道,
“去找你妈吧,她买年货应该快拿不了了。”李灵轩父亲又说道。
说完,两个人去找了李灵轩的母亲,李灵轩母亲看了看李灵轩的父亲,俩人相互对视点了点头,估计已经知道李灵轩的事情了。
“大儿子过年想吃什么?咱们都买回去。”李灵轩母亲说道。
“什么也不用,现在普通日子都过的和过年一样,不用买什么东西。省点钱。”李灵轩回应道。
“过年钱还是有的,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要开心就好。”李灵轩母亲说道。
“给他买套新衣服吧,过年了,怎么也得穿件新衣服。”李灵轩父亲说道。
“对,对,买套新衣服,你看妈忙的都忘记了。”李灵轩母亲说道。
李灵轩不想去,但是看到父母的眼神,李灵轩知道俩人知道自己的病,心里比自己还要难受,虽然很不愿意他俩再花钱,但是还是跟着去了,李灵轩挑了最便宜的一件外套和裤子:“就这两件,挺好看的。“李灵轩和父母说着,然后拉着两个人就去结账。
晚上回去,李灵轩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自己满身长满了黑一块白一块的白斑,早上起来,被子里感觉都湿了一大片。
许馨依旧很忙,每天很少有时间和李灵轩聊天。聊天基本都在深夜,李灵轩家里老人睡得早,许馨又很累,每天也就简单的问候一下。李灵轩每天早上走去药店打小针,打在大腿胯骨的侧面,假期下来胯骨旁边已经快扎成塞子了。
在过年的时候许馨也终于有时间和李灵轩好好的聊聊天,李灵轩也是在这段时间出现久违的开心,因为内心也是被这病压抑的太久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李灵轩总是观察着自己的白斑,感觉每天都在增长,吃药也没有缓解。
“这孩子可能处对象了。”李灵轩的母亲小声的和李灵轩父亲说道。
“处吧,都这么大的年龄了。”李灵轩父亲笑着说道。
李灵轩父亲这几天总是早上回来,晚上再赶回去,来回通勤,就是为了多看看孩子。
2012年2月19日这天,李灵轩凌晨给许馨发去消息。
李灵轩:丫头,生日快乐。
第二天早晨,李灵轩还没起床,手机嘀嘀嘀的响了起来。等李灵轩睁开眼,拿起手机。
许馨:谢谢。
许馨: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许馨: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许馨:谢谢你。
李灵轩看着手机的消息,能想象到许馨特别的激动。
李灵轩:吃面条了吗?
许馨:吃过了。
李灵轩刚想撤回那句话,因为他看了看表才不到5点钟,应该还没吃饭。但是看到许馨的回复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回道。
李灵轩:这么早啊。
许馨:嗯,一会还要出去。
李灵轩:这么早干嘛去呀。
许馨:嘿嘿过完年,还要去忙呀。不说了。
李灵轩:注意身体。
李灵轩感觉许馨假期太忙了,过生日也不闲着,弄得他有点焦急,想知道许馨在忙些什么,但是许馨总是没有正面回复过。
李灵轩查着日子,一天、两天、三天、还有10天就开学了,到时候就能一起见面了。
忍到晚上给许馨发去消息:
李灵轩:买返程的票了吗?
许馨:我都忘记了,还没买,你买了吗?
李灵轩:还没,那你几号走?
许馨:我想28或者27号。
李灵轩:那我订票。
李灵轩:28号没票了,只有27号有。
许馨:那就27号,我来买吧。
李灵轩:不用,我一起买了吧。
李灵轩:27号下午3点,到龙江市不到6点,可以吗?
许馨:有点晚咱们能回去吗?
李灵轩:不知道啊。别的车都没票了。
许馨:那行,听你的。
李灵轩:还有8天。8天就能见到你了。
许馨:嘿嘿,想你,想你,好想你。
李灵轩:今天吃蛋糕了吗?
许馨:没有,今天一直没在家,也不太爱吃。
李灵轩:好吧。可怜的娃。
许馨:没有,嘿嘿吃了面条和荷包蛋。很满足。
李灵轩: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许馨:嗯,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