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绑的吴国公听着外面动静,悄悄的拿地面尖厉的地方勾划绑缚绳索。
他被背负双手绑住,绳索在手腕那里,需要很艰难让绳索对地,而且不好使力。
但是粗绳索由细绳子编织而成,不甘心就此受死的吴国公竭力磨砺,断一丝是一丝,如果断的多了,绑缚有所松动,他手指渐能灵活的话,到这个程度很快就能脱困。
平江侯小儿练兵也有一手,但是吴国公相信自己能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他又骂本城县令,押解出城的人里有妾弟金胖,却没有全家。
吴国公也明白县令用意,他一介文官,城头驻兵也不可靠,赶紧撵出虞五雷七一行人,和吴国公一众人等,保证城里太平。
可是,他没有交出吴国公全家。
在不明白虞五雷七和吴国公到底什么情况,留着人质提防吴国公再次杀回,谁叫城头驻兵也不声不响的和吴国公勾结。
“实在狡猾。”吴国公暗骂。
县令固然没想到他和城头驻兵勾结,吴国公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候县令自保滴水不漏。
平江侯如果能给吴国公定罪,平江侯府自会派人前往吴家押来同族余犯,如果平江侯收拾不下吴国公,县令人质在手不是坏事。
三百府兵一并撵出城,县令麾下衙役控制吴家老弱斯文不在话下。
吴国公觉得手腕磨出血来,每磨一下绳丝都痛不可当。
但他不能放弃,他得赶紧逃往秦谷那里,或者直接逃往京里见张林,这样他全家人才有被救回的希望。
“呼......”
他压抑着粗重喘气,歇息一下,又开始自救。
有风吹来,闷热帐篷里有所舒爽,吴国公忍痛重新生出力气,感觉有悄悄的一声断裂开来,像是又断一根绳丝。
像是手腕有所松动,吴国公心头一喜,留意了下周围。
就见到帐篷里多出一个樵夫模样的人,他相貌凶猛让人害怕,手握一把厚厚的开山斧,定定看着自己。
吴国公失声:“你,是谁?”
希望不可控制的出来:“你是来救我的,是秦大人让你来的?”
樵夫恶声恶气的回:“秦大人是什么东西?”
“他是京里张林大人的亲信门生,张林大人一手策划新帝登基,将是一人之下最有权势的人.......”吴国公说到这里醒悟,这个人不是救星。
他心一横:“平江侯让你来杀我,可笑,我现在他手里,又开始装相,他要杀我随时可以,要杀就杀,何必多此一举。”
樵夫粗声道:“也是。”手起斧落,把吴国公斩杀。
手蘸血迹,在帐篷上写一行字:黑风寨老鬼来此。
他往外面走,和进来时一样大步流星不避巡逻,军营里早已乱了。
虞新仲虽是文官,却不贪生怕死,听到大喊声跑出来,就见到熟悉的面容持斧而行,多年未见容颜几乎不变,父亲的旧友阮成功丝毫不惧怕围攻上来的士兵,而且巧妙的做到不伤人,他厚厚的开山斧墩出去,碰到的人就要倒地。
虞新伯和虞新仲兄弟一前一后赴任,根据行程和日期,虞新伯拜见的雷无尘,没见到,还被雷无尘骂利禄蛀虫,虞新仲拜见的是阮成功,可巧阮成功在家,见到一面。
“哎......”虞新仲喊出半声,不明白发生什么,身为朝廷命官的他止住语声。
先一步出来的平江侯却听见,斜眼一看,今天怪事多,白天来的虞五雷七是虞大人同族,一行人眼睛朝天,这晚上又来一个也是虞大人认识的人,闯营杀人如入无人之境。
不把本侯放在眼里,还是虞大人又生出怪招示意本侯不要有作乱的心。
虞大人,你真烦。
再次问回话士兵:“只杀了吴国公?”
“还杀了金胖子。”
平江侯当机立断吩咐:“放他走,这人拦得下来,也要有所死伤。”
他进营的时候已经倒了一片人,脚步快,开山斧又厚,放箭也没有挡住他。
平江侯出来以后,见到他不杀人,只是寻找吴国公和金胖,就让停止放箭,以为是吴国公同党,想抓个活口。
结果,吴国公和隔壁关的金胖被杀。
这座军营也确实不大。
隔壁帐篷里这时候传出一声稚气叫声:“来人留下,听我父亲发落!我江水烟来也。”
一柄花枪先出帐帘,随后出来一个匆忙装束的小将军,头盔来不及戴,大红衣甲衬着她稚气秀丽的面容,这是平江侯的爱女江水烟。
平江侯手中握着花枪,见到女儿出来,挺枪拦截下她,笑道:“烟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父亲,有人夜闯您的军营,虽说这里不是您的中军,也容他不得。等我拿下他,请父亲发落。”
江水烟摆出英姿模样,只是模样儿实在俏丽,虽然她功夫不错,也看着一副娇滴滴形容。
平江侯不由得大喜,这是他心爱的女儿,家传武艺自小习练,兵书摆阵也信手拈来。
吴国公徐国公梁国公一直纳闷他江家侯爵在三家公爵联手压制下一骑绝尘,让三家追赶不上,却怎不想想三家后代良莠不齐。
刚遭杀害的吴国公算出挑的那个,功夫练的不错,可是心思用错地方,自从成年盘算的就是多生儿女多结有权势的亲家。
走到女儿旁边,平江侯夸奖她:“胆量不错,只是眼神也要跟上才行。”
“父亲请说。”江水烟学着男孩子拱手。
平江侯眼前出现白天同样细皮嫩肉的虞五,看多穿着盔甲的女儿,迅速认出虞五是个女子。
平江侯指给女儿看:“他没有杀咱们的人,伤了几个,那是技不如人。”
江水烟眨眨眼睛:“都说雷风起要登基,虞大人就天天烦,其实没有他烦父亲,父亲也会不断巡视这些离中军远的大小军营,顺兴和庆昌二位郡王的野心尽人皆知,父亲当然不会坐视乱世起来。今晚也算有收获,这里军营要多加习练才行。好吧,这人虽闯进来,却也有好处出来。女儿听父亲的,任他离开。”
平江侯笑了起来:“儿啊,你说话真动听,其实你也不是他对手,你也需要好好习练。”
“那是当然。”
江水烟一本正经:“前阵子到处传扬的天道十三式,据说真有这样的人,他的刀扬起来,天上星辰也陨落。我听见很不服气。白天我在营后空地习练呢,没赶上见虞五。下半天,父亲审问姓金的胖子,说虞五的刀一人打几百个,我听见很不服气。父亲再见到虞五,留下他给我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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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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