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刚走出病房没多久,云安安就接到了助手打来的报喜电话。
“云总,国外有家材料供应商主动找上来想和我们合作,于是我就调查了一下对方的底细,资料已经给您发过去了。”
云安安便切出界面,打开助手发的资料看了起来。
就见那份资料上显示,这家供应商……世华集团。
她记向笑笑之前跟她抱怨过,亏她亲爹是世华集团的老董,却跟个无业游民一样闲。
该不会……这是同一个吧?
助手以为云安安正在思考,便接着道:“云总,您真的不打算考虑K国皇室吗?”
听言云安安有些诧异,“他们还没死心?”
助手苦笑,“这些天电话一直没断过。听打电话的那位秘书说,您再拒绝一次,他们公主就快要哭了。”
哭……哭了??
纵然云安安脑补能力再厉害,也没办法去联想,嚣张跋扈的雅特公主哭起来的样子。
她不把别人弄哭都不错了吧?
“……他们后来都提了些什么条件?”云安安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
助手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K国皇室等于把赚钱的机会往咱们这边推,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豪爽的合作方。”
云安安也有些惊了。
对方这是想合作赚钱吗?
这摆明了是要当散财童子!
“如果您觉得不妥,我会在下通电话里回绝他们的。”助手体贴道。
“不用,”云·见钱眼开·安安双眸金光闪闪,“不用回绝,转告对方,我们接受。”
助手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应了下来。
只不过,K国那边一反常态地没有再打过来。
眨眼就到了云安安出院的日子。
她身上的外伤果如时晏礼说的那样,不出两天就痊愈了,瓷白的肌肤上没有留下半点伤疤,光洁如初。
云安安坚信科学的心,就这么动摇了。
如果不是这会儿要去本家,她恐怕已经迫不及待要钻进实验室里,对仅剩的凤骨粉末做一番研究。
“我不能不去吗?”云安安坐在副驾驶座上忐忑不已,小手越攥越紧。
不是她怂,而是当初她和霍司擎离婚的方式……实在让人诟病。
霍家人没有生吞活剥了她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让她跟他们同桌吃饭,她光是想想就打哆嗦。
早知道当初就不拿“我要去寻找真爱了”这种破理由当借口了。
云安安有苦说不出,可怜巴巴地瞅着正在开车的霍司擎,试图让他心软。
“不能。”霍司擎淡淡道,毫无商量的余地。
坐在后座的小团子也说:“妈咪不怕,景宝保护你!”
云安安心里这才有些安慰。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霍家人。
总归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很快,本家便到了。
云安安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踏入这座老宅后,就跟爆炸似的,怎么都压不住。
就是怂QAQ。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盼好久了!”
刚进餐厅,云安安就获得了霍湘儿一个热情的拥抱,直接把她给整懵了。
霍湘儿捏了捏云安安呆愣的小脸,语气难掩心疼,“瞧这可怜见的,一捏都捏不出多少肉了,得好好补补。”
说完霍湘儿就冲佣人喊了声,“把我给安安炖的老母鸡参汤端上来,还有剩下几个菜,催厨师快一点。”
“好的。”佣人连忙往厨房那边走。
吩咐完,霍湘儿又拍了拍云安安的肩,安慰她:“不怕哈,咱回家了。”
拿着瓶红酒的霍清见状,皱眉斥了霍湘儿一句,“你也别一直拉着安安说话,她是病人,最好不要久站,坐着舒服些。”
霍湘儿一拍脑袋,“对对对,那个有坐垫的位置是给你准备的,旁边的小坐垫是给景宝的。”
云安安:?
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她迷茫地看向身旁的霍司擎,却见他唇角噙笑,对这一切丝毫不感意外。
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可这种场面她怎么理所应当得起来!?
接下来的一顿饭,是云安安这辈子吃过最迷幻的一顿饭。
她猜想里霍家人会对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或排斥抵触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反而……热情关切得过分。
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还是分的清的。
可正因为如此,云安安才更加迷茫。
难道她和霍司擎离婚的事情,是她在做梦??
不真实感太重,以至于云安安都把同桌的哥哥舅舅给忘了,脑袋空空地吃完了这餐饭。
云霄亦和时晏礼倒是与霍家人相言甚欢,举杯不停。
——刺探军情,顺便考察霍司擎的人品。
总体上看还算满意。
直到有个喝醉的霍家人不小心嘴瓢,透露出了当年霍司擎和云安安刚结婚那会的事。
是云霄亦和时晏礼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好不容易走到45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就掉到了-100。
云安安对此一无所知,放下筷子后,就被霍湘儿和霍清拉去说些体己话了。
小团子本想跟过去,无奈被霍老爷子逮住抱了个正着,便陪他和霍衡去了。
“安安,之前因着你和司擎离婚的事情,我不明真相就对你抱有不满,还迁怒于你,这事是小姑的不是,还希望你别见怪。”霍湘儿惭愧地道。
云安安明眸微滞,“……真相?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霍清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脸我都懂,“你也别替司擎隐瞒了,我们都知道了。”
云安安:“???”
不是,你们都知道什么了??
霍湘儿却把云安安的茫然当成了她在强装镇定,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之前的事确实是太委屈你了,别说老爷子看不过眼打了他一顿,就是我们当时听着,都想教训他一顿。哪能这么糟蹋一个女人的真心,真是……”霍清叹息着摇摇头。
云安安脸上大写的懵逼。
半晌后,她才勉强搭上脑袋里的那根线,试探着问:“……爷爷打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