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照在车窗之上,我双手握着方向盘,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车了。
前世,我没有出名时整日一个人宅在家里,天天幻想着自己的画能名扬天下。
前世今生,我没有朋友,我只有张旭一个朋友。
我想要逃离青港这座城市,最先想到的人便是张旭。
张旭,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张旭能成为朋友,靠得完全是张旭脸皮厚。
我和张旭一个高中,高中时期我们两个人没有太多交集。
高考我没有发挥太好,最后只能选了青大,青大在全国只能排前十。
事实上,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和语文作文我没有写,原因是我想要和沈清怡上同一个大学。
从小到大,我一直偷偷喜欢着沈清怡。
大学期间,沈清怡变了很多,她喜欢穿短裙露脐装,喜欢化妆,喜欢机车,喜欢酒吧唱歌跳舞。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扯淡的感情,我明明最讨厌沈清怡这种放荡不羁的女孩,我却偏偏喜欢她。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大学时期,张旭作为青大的风云人物,或许是因为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同学,所以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想着我。
我与张旭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好朋友。
张旭说过我,内心明明非常柔软外表却披着坚硬的外壳。
或许我正如张旭说得那样,只要有人愿意打破我的外壳闯入我的内心,我便会将他视为我一生的朋友。
我从张旭那里借了一辆吉普车,准备去藏区溜达一圈。
前世,我一直守着沈清怡,一直没有出过远门。
今生,我决定不再执着于艺术,我有十年的生命,我会好好珍惜这十年的时间。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无论是藏区还是疆区,再或者青海。
前世,没有去过的地方,我要全部看个遍。
藏区那里还有我一个想要去见的人,她的名字叫张婷婷,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孩子,我生命最后那一段时间,她的马头琴一直伴随着我。
副驾驶上张旭突然望着我:“陆时,你这是说得什么胡话?”
我将车慢慢地停在路边:“我没有说胡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常常去看一下沈爸沈妈。”
张旭:“你快点呸呸呸,你能长命百岁。”
我可不指望自己能长命百岁,老得身体各种毛病,走不动路吃不动饭,三天两头要去医院……
我想想便觉得可怕。
张旭轻咳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能理解你家那位媳妇,但是我觉得战友之间是可以互相为对方付出生命的……”
我想起张旭有一位远房表哥,那位表哥是一位军人。
我:“她已经不是我媳妇了……”
张旭:“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沈清怡那女魔头根本就不适合你。”
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告诉张旭,我要和沈清怡结婚时,张旭便举双手反对,而且张旭这家伙还唆使我逃婚。
我问出我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不会好结果呢?”
张旭:“我为什么会知道?我觉得是个人就会知道吧?沈清怡那性子大大咧咧,她虽然身材不错但性格太过于生猛就像是个男生。”
张旭将眸光落在我的身上:“至于你,你性子清冷凡事都挑剔地很,你们两个就像是水火,水火本就不能相容。”
我从来不觉得性格不同的两个人不适合在一起,我天真地觉得只要相爱的两个人便一定能在一起。
张旭的电话响了,张旭望着手里的电话,焦急地念道:“这可怎么办呀?你家媳妇的电话……”
我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我只有张旭一个朋友,沈清怡每次找不到我的时候她都会去找张旭。
几乎,每次沈清怡都能从张旭这里找到我。
我:“一个电话你怎么怕成这样?你开免提接就好。”
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我一直没有充电,我也并非是故意躲着沈清怡。
张旭伸手按下免提按键,手机那边传来沈清怡咆哮的声音:“陆时,你在哪?”
张旭被沈清怡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得手机差点掉在腿上。
我伸手将手机挂掉。
张旭懵了,声音里带着怯懦:“你竟然敢挂沈清怡的电话?”
我:“我挂她电话怎么了?”
前世,我挂得最多电话的人便是沈清怡。
时间不足三秒钟,沈清怡的电话再次打来。
张旭:“怎么办?怎么办?”
我望着张旭一脸的怂样,说道:“接呗!你怕什么?”
我腾出一只手滑动张旭手机的屏幕接听了沈清怡的话。
张旭立即喊道:“清怡姐,电话可不是我挂的。”
我轻声说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沈清怡声音分贝小了很多:“宝贝老公,你在哪?”
我:“我在家。”
张旭愣愣地望着我,他似乎不敢相信我会撒谎。
沈清怡:“陆时,你到底要去哪里?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能不能当面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转脸望着张旭。
张旭摊摊手,低声说道:“不是我说的……”
我:“第一,我是个成年人,我想去哪里没必要要和你汇报;第二,我没有闹脾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第三,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等着我起诉离婚。”
我说完这话直接挂掉电话。
我真的懒得和这个女人说话。
时间不到三秒钟,沈清怡再次将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我没有接听电话。
我觉得有句俗语说得特别对,当断不断必有后乱。
时间过不了三秒钟,我就又开始后悔。
拒接电话的时候心狠,拒接以后又变得患得患失。
沈清怡这个女人真是我的心头肉,恨得时候想要敲碎她的脑袋瓜,爱的时候想要将她含在嘴里。
现在,我只要是想到沈清怡那抓狂的样子,我的心里便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旭哥则是一脸无奈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