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终确认了甄国科可以信赖的身份之后,赵志对他的态度顿时热情了起来。
“忠义,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请尽管吩咐。只要能对打鬼子有用,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也没有问题。”
甄国科摆了摆手,“赵将军,你说的太客气了。”
“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这边的事情该怎么办,还要你来拿主意,我这边充其量能帮着解决些后勤上的问题罢了。”
“当然,我这边确实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等会咱们可以商量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有两件事情要解决一下。”
他转身吩咐佣八,把前两天俘虏的那几名伪警察,还有刘德山都带了进来。
当着赵志他们的面,这些伪警察把刘青山受鬼子委派,混到赵志身边打算除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讲了一遍。
刘青山再也无法抵赖,跪倒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当初也是上了鬼子的当,不过一直都没有出卖过赵志,请求饶他一命。
赵志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给甄国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把刘青山带出了院外。
两声枪响过后,赵志他们又回到了屋内。
“我把他给毙了!”
“没想到这个刘青山看着也是条汉子,却放着堂堂正正的人不做,跑去给鬼子们当狗。”
“这件事情实在是要多谢忠义你,要不是有你提醒,说不定哪天我还真的会死在他的枪下。”
“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难道我身边还有特务吗?”
甄国科哈哈大笑,“你想太多了,我看你们这副打扮,估计今天一早就开始赶路了,肯定还没有好好吃饭。”
“刚好我这带的还有些东西,你们先垫垫肚子再说。”
他转身又从自己的大包里,摸出来了十多个罐头,两瓶黔省的好酒,另外还有几个在冰城溜达时从毛熊人开的店里买的列巴,然后让安一他们把分驻所里原来那些伪警察们所用的碗筷也找了出来,一并都摆到了桌上。
赵志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罐头和酒看了看,满脸地兴奋。
“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啊。不瞒你说,我们在山里躲了这么多天,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东西。”
“今天托忠义你的福,终于能好好吃上一顿了。”
他顺手拧开酒瓶,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大碗,然后看向了甄国科。
“忠义你也来点?”
甄国科摆了摆手,“我早就戒酒了,你们尽管放开吃喝,不够我这里还有。”
赵志点了点头,将酒瓶递给了身旁的姜新,然后自己先端起碗里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舒坦!我跟你说,在东北这嘎达,冬天实在是太冷,有这么一口酒下去,浑身上下都能暖和好半天。”
甄国科笑着说道,“放心,你要别的东西我还不敢说一定能满足,酒的话我以后绝对管够。”
他现在在主位面有酒厂,仓库里还藏着上百吨从黔省买过来的基酒,加上华国国内白酒严重过剩,随便用点亮剑位面的什么东西,就能换回让整个抗联几年都喝不完的酒来。
赵志几人风卷残云一般,把甄国科拿出来的各种牛肉、猪肉、蔬菜、水果罐头吃的干干净净,连里面残留的汤汁,都被他们用掰开的列巴蘸干净塞进了嘴里,两瓶酒也被他们4个人全部喝完,这才打了个饱嗝。
“好久没有吃这么饱过了。”
甄国科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足的模样,心中很是感慨。
赵志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身已经穿的发黑掉毛的破烂皮袄,脚上是塞满了干草的靰鞡鞋,每个人都是满脸满手的冻疮,加上许久未打理过、肆意生长的头发胡子,满是泥垢的面孔,如果放到主位面去的话,恐怕那些捡垃圾的流浪汉都要比他们形象要好一些。
虽然还没有见到平常吃的是什么食物,但从他们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来看,恐怕也绝对不会是多么好的东西。
但也就是这些人,在东北全境沦陷的情况下,已经在白山黑水之间坚持抗战了十多年,让鬼子们寝食难安,甚至为他们开出了“一两白银一两肉,一两黄金一两骨”的天价悬赏。
华国之所以能在几百万鬼子大军的入侵中坚持下来,正是因为有无数个像他们一样的英雄,在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进行抗争。
赵志自己并不知道,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的甄国科心中正在翻江倒海。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甄国科。
“碰到这么多好东西,吃起来就忘了时间,让忠义你久等了。”
甄国科微微摇头,“赵将军你客气了,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赵志摆了摆手,“忠义你也别老是这么客气,直接喊我老赵就行。我现在手下就这么几个人,你老是将军来将军去的,我听着实在是别扭。”
“现在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该说正事了。忠义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那行,老赵。”,甄国科按他的要求喊了一声,感觉很是别扭,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组织的目标,就是协助你重新整合抗联的力量,先在东北建立一个牢固的抗倭根据地,然后再逐步扩大面积,直到把鬼子全部赶出东北去。”
“不过具体该怎么去做,我们并没有头绪。”
“老赵你在东北战斗了这么多年,对这一片的情况最是熟悉,不如你先说说,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目前都有哪些困难,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来一一解决。”
赵志听完甄国科的话,叹了口气。
“要说困难的话,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说实话,如果你问我能不能坚持跟鬼子打下去,我一定会回答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咱们在客观讨论现实情况,我不能给你提供错误情报来误导你。所以我必须坦率地说,困难很多。”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困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