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年刻意放慢了步伐,他每走两步都是精准的一米。
……
很奇怪,张三年虽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脚步上没注意时间,但是他至少感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甚至……超过地图的边缘,他的家还在迷雾镇吗?
就这么想着,张三年突然撞到了一个硬物,他抬起头看。
是一片纯白色的墙……不,那不是墙,就像是这梦境的边界。
张三年慌了,他立刻抽出匕首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捅了过去,根本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就像那山神庙的墙一样。
张三年捂着胸口急促呼吸着,现在这种情况越慌越没有办法,他想起了他刚陷入梦境所看见的山,那里没有一个台阶,跟他梦境里完全不一样。
乱了,全乱了……
对了!抽象客户!猫甲把那个东西夸的神乎其神,他一定有办法!
张三年近乎癫狂的想到这里,他开始闭上眼睛,抛弃自己所有的思想。
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白上布满了由细细的红色虫子形成的血丝,还能看见眼前有数不尽的让他不安的色彩,他所亲近的人都从高空坠落摔成了碎块。
“乱了乱了!哈哈哈哈哈……全他妈乱了!!”
张三年能感觉到------马上要降临了,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排斥自己驱逐所有思想的行为,尽管他多次强调这里是梦境,但他却再也找不到刚开始驱逐思想的感觉了。
他站起身来,抓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坠落的人,用匕首细细的切成了臊子,随后走向更远处。
直到切完最后一个臊子,张三年面前的景象顿时充满了抽象客户,最后周围的场景像镜子一样破碎了,太阳的光再次照到了这里。
张三年向前看去,白色墙壁已经不见了,梦境中张三年的家出现在了前面,石大家也在不远处。
当他观察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石大的家不见了,张三年的家也变成了一个破烂的土房子,没有顶,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
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床和其他什么家具都不见了,只剩下还算完好的书桌在原来的位置。
书桌上整齐的摆着《流浪的幻境》,《守护者记》以及《深海与骑士》。不同的是,张三年感觉《流浪的幻境》这本书变厚了,他的脑袋也更疼了。
张三年不敢翻开这些书,他走了出去,脑海里思考着一些问题。
迷雾镇肯定不是他梦境中的家,这有太多不一样的东西了……
张三年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脚下,他抬起头看,那台阶不知为何已经回来了,这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医院就在不远处,张三年快速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有些惊魂未定的大喘息着。
他刚才有一种强烈的濒死感,就像他不及时自杀的话……他不会醒来,更不会去死海,而是直接消失在这世界。
他想爬山回去,但是他根本爬不上去,就连匕首也无法伤到山体分毫,每一次靠近都会被弹开扎在张三年的肉里。
张三年无奈,只能祈求来个人救救他。
此时,新铃这边。
她一连好几天都泡在这个已经废弃的镇子里,外界说这里是被迷雾摧毁了,可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镇子的名字,空间,以及过往发生事情等都被某种东西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以至于所有人对这个镇子的记忆都是虚假的。
她本来是不想管的,但依家高层的一些人花了大些钱让新铃来这里找东西,老多钱了,甚至定金都付了,新铃想拒绝她自己都不同意。
他在一座医院的残骸中找到了一本书,封面上没有字,因为那个存在把这座镇子的所有信息都被抹去了,书本上的文字和图也是,这本书成了一叠白纸。
这些不成影响,新铃要的就是这本书最后两页的东西,有没有文字依家都会给钱。
她翻到了最后面,最后两页纸被人撕掉了。
新铃这几天已经搜索了整个镇子,没有一张纸的材质和这本书一样,她能断定最后的两页纸不在其他地方,只有两个可能……
新铃在医院的残骸里翻找了一会,没有找到与这本书有相同材质的两张纸,他能肯定那两张纸是被那个存在一起转移到另一个世界了。
那就行了,新铃可以把这情况汇报给依家,说好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这可是他们承诺过的,要是少一点就能找到合理的理由胖揍他们一顿,太好。
……
张三年虽然泄了气,但是他又想出了别的办法,那就是挖地道。
山脚下的土很硬,硬到张三年拿匕首费了老大劲才挖出一个小小坑,甚至这点空间只够种一朵花,那草丛是怎么长的啊?
张三年试了一下,草丛边上的土也很硬,这太邪门了。
后面种着花的土似乎很软,张三年刚才去那边挖,周围所有的雾狸都向他投向了仇恨的眼光,一只雾狸甚至咬了他一口,真倒霉。
张三年离开了这里,并给地图最上面没写字的地方填了一笔。
“雾狸地带”
抽象客户的力量他实在不敢用了,那感觉可不比疼痛好多少,张三年宁愿一整天都从直升机上摔死。
他来到了一号地带,这里的人还算和蔼的,但仍然没人知道医院和张家。
“诶大哥!你来了啊!”
养花哥从花田里探出头对着张三年打招呼,遭到无视了,他有点尴尬,就继续去种花了。
张三年不是懒得理他,而是在专注的观察一个现象。
有一瞬间,他眼中美丽的花田变成了断垣残壁,随着他注意到了这一现象,这种现象便变得越来越频繁,甚至每时每秒都在切换着场景。张三年又要躲避废墟又要躲避花,有时还踩掉了田里的花引起众怒,不过这些都被养花哥解决了,就是赔了他们几朵好花,和给张三年的一模一样。
在场景的交替中,张三年甚至看到了新铃的身影,不过那道身影很远很远,逐渐被更多摔死的人所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