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留下来接应一下杰克，然后记得清理一下痕迹。”
老徐冲着手电筒的光源竖了个大拇指：“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当心点，小心这反骨仔搞偷袭！”
在简单地吩咐了两句后，老刘用手电筒的手柄敲了两下“电梯”的内壁。这个一平米见方的玩意儿又开始缓缓下降，将二人带向了地下。
张捷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慢慢下沉，直到“电梯”停下，像是将二人困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内。
“喂，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他转过头，看了看将手电筒朝下的老刘。
老刘还是什么都没说，又用手电筒敲了两下二人正前方的那堵墙，然后将光源照向它。
神奇的是，这堵墙突然开始朝侧面移动。伴随着灯光的照射，一条向下的楼梯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小心点走，别摔了。”老刘推了推张捷，示意他踏上楼梯，自己则给他照亮向下的路。
张捷此刻已是瞠目结舌。他略带恐惧地凝视起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往哪儿去的啊？”
“下去你就知道了。”
二人先后踏上狭窄的楼梯，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这段楼梯果然如张捷预料般的长，一连走下去几十级台阶，依旧深不可测。
走着走着，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地问道：“这。。。该不会是通到下城区的吧？”
“你猜对了，”黑暗中的老刘点了点头，“就是通到下城区的。”
说着，二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拐角。张捷顺着拐角右转，一边继续往下走，一边不解地问道：“据我所知，上下城区中间的隔层差不多得有五十米左右，铺设了各种管道设施什么的，你们要挖出这个密道，必须得很清楚隔层的结构才行。”
说着，他自己也忽然意识到了刚才那个拐角的由来，便自嘲地笑了笑。
老刘仍旧不接他的话茬，这让张捷感到很不自在。他一边往下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是阿肆带着那帮机器人干的？”
“可也不对啊，就阿肆和他那些机器工人，要搞出这么大一个工程，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哪里来得及？不可能啊。。。”
“而且，那么多废土都处理到哪里去了呢？居然没有被市政监控发现？”
“那些机器人可靠不住，”似乎是被他的嘟囔搞得有点不耐烦了，老刘突然插嘴道，“这个密道，在阿肆把它买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了。”
“什么？！”张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曾经的组织重要成员，他居然一无所知！
但很快，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房东老赵的身影，便果断摇头道：“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老赵也是自由元年的人。他要是自由元年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以为上城区就只有你名单里的那些人？”老刘轻蔑地反问了一句，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的同志，可远比你想象地多得多。”
此话一出，听得张捷面红耳赤。他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他越想越气，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句：“亏我为了组织尽心尽力，你们居然还对我有所隐瞒！”
“‘尽心尽力’这种废话就不要说了，”老刘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看来，对你有所隐瞒，简直太有必要了。快走！”
说着，他还用手电筒顶了顶张捷的后背。张捷本想反抗，但想到自己已经被警方列入了暗杀名单，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
张捷跟着老刘走在秘密通道里，可寻找张捷的那些人依旧在苦苦寻觅他的踪迹。
即便扩大了搜索范围，他们依旧没有在周围的废弃民宅内发现张捷的踪影。直到这时，冯莱才意识到他们正在做无用功。
“去，去他住的那间地下室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报告部长，”话音刚落，一个特警队员怯生生地说道，“其实刚才在搜查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发现。”
一听这话，冯莱又对着话筒怒吼道：“什么？快他妈说啊！磨磨唧唧的！”
这一个多小时来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吼声，让坐在监控旁边的警察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提醒他。
“目标所居住的卧室里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半盒没有吃完的方便面。我把它拿起来闻过，并没有馊味；我也摸过面条的温度，并没有特别冰凉。这也就意味着，张捷并没有离开这里很久，至少应该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依然在那间屋子里。”
那个特警队员低声但有条理的分析，听得冯莱怒火中烧！没想到，蹲守了一个月的张捷，居然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溜走了！
自知酿成大祸的冯莱定了定神，给船长打去了电话。
此时的船长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前。杯子里的茶汤已经凉了，但他并没有喝它或者换了它的意图，只是静静地坐着，转头看向屋外的花园。
手机铃声的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了桌旁。船长接起电话便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冯莱吞吞吐吐的道歉声：“船长。对、对不起。。。事情没办成。。。”
“怎么会这样？”他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目标。。。目标不见了。。。”
趁船长继续发问前，冯莱简单而又快速地将张捷失踪了的消息如实汇报，并请求船长可以允许他增派人手支援。
“我知道了。”
船长有些恼怒地挂断了电话，将凉透了的茶汤一饮而尽。随即又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起了步。
片刻过后，他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快步走到门边。
在将房门反锁后，船长重新坐回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台手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这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