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
此时的萧墨，心如铁石，冰冷，毫无感情。
赵芷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没错。
之前，她为了给自家侄儿出气，差点害的萧墨一家破产，萧墨父亲坐牢，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跳楼自杀都有可能。
说她险些害的萧墨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后来，萧墨反击。
将她两位兄长送进了监狱。
其中赵笑川，更是被判处无期。
这还是她经过多方交涉打理才获得的最好结果。
对赵芷来说，萧墨也是害了她的至亲之人。
本来两个理应水火不容见面厮杀的人，此时却一丝不挂，大被同眠。
如果不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又怎么会如此。
想来都有些讽刺。
“这药，如果我猜的没错，我吃下后，你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对不对？”
萧墨点头。
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本来就是谈判。
本来就是敌人。
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亲眼看到萧墨点头，她的心还是像被尖锐的钢针狠狠扎了一下。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痛呢？
她不是也打算，等萧墨和老家伙两败俱伤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出手杀了他们吗？
对啊，都是互相利用，她没有理由伤心。
很快，她便调整了情绪。
眼泪中氤氲了一丝的雾气，也消失不见。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可能我们的交易得中止，毕竟，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你和那人一起给我下的套，引诱我钻进去，我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冒不起！”
听见萧墨的话，赵芷眼中窜起火苗，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所以，你打算吃完抹嘴，擦干净就走人？”
萧墨一听，皱眉。
这女人说的自己怎么像个渣男？
“做生意，彼此要诚心，你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一个强大的敌人，你又没法保证我的后背安全，那我为什么去？换你，你干？”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不是说了吗，心甘情愿认我为主，吃下它，放心我不会杀你，甚至还会带你走向新的巅峰。”
“你也知道我在官方也有背景，你们赵家如今的名声已经臭了，要想重新打开市场，必须有官方的帮助，而我，是最佳人选。”
“如今，整个蜀城的经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跟我，我会让你赵家成为海城的龙头，当然，前提是绝对臣服于我。”
赵芷冷笑：“说白了，还不是替你打工！”
萧墨捏住她的下巴，凝视她的双眼：“如今你别无选择。”
赵芷抿唇，似在思索，半晌，幽幽道：“我已经是你的了，你真要这么赶尽杀绝？”
萧墨大笑，眼神犀利：“说到赶尽杀绝，我还没找你侄儿算账。”
她听到这句话，内心咯噔一下，终于要来了吗？
其实，当萧墨来到海城后，她就知道对方什么目的。
那就是杀赵海。
当初，她怎么也联系不上赵海，老家伙跟她说护身玉牌粉碎，应该是遇到了危险。
她赶紧出动赵家藏在蜀城的势力，全方位搜索，终于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昏迷的赵海。
对方伤势很重，全身上下体无完肤，更重要的是，命根子没了。
她很愤怒。
赵家三姊妹，只有赵海这一个后代。
对方这么做，无疑是让赵家绝后。
经过一番悉心照料，赵海终于醒了过来。
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身体残损的事实。
变得喜怒无常，时而暴躁，时而发疯，时而沉闷。
医生说，这是心理经过了巨大创伤后，遗留下的后遗症。
在她强硬逼迫的手段下，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
也是那个时候，她对萧墨身份的怀疑，达到了最高峰。
为什么会这么巧。
赵家人每次出事，都有萧墨的名字。
虽然赵海口口声声要杀了萧墨，杀了穆清歌，但她知道，赵海算是废了。
为了让他放松一点，她会逼迫其多去外面转转，比如钓鱼之类。
“只要你杀了老家伙，为我父母报仇，再放过赵海一命，我会心甘情愿认你为主，一辈子是你的人。”
“放过赵海，你觉得可能吗？”
萧墨冷笑。
谈起赵海，他杀意沸腾。
就连赵芷都不知道为什么。
就因为赵海企图对穆清歌不轨吗？
可是他受到了惩罚。
这个惩罚比杀了他还要狠啊！
赵芷没有退让，很坚决：“他是我赵家唯一的后代，也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我必须保他一命！”
“所以，你是要跟我作对？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萧墨眯眼。
赵芷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你可以杀我，但我就算死，也会咬掉你一口肉。”
“你敢赌吗？”
“你不敢！”
“萧墨，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你有牵挂！”
没错，她说的对。
可是不杀赵海，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穆清歌。
那个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赵芷叹了一声，道：“只要你不杀赵海，我可以如你所愿，吃下这药，认你为主！”
“不行！”
萧墨果断拒绝。
他决定了，赵海必须死，就算要付出很大代价，他也必须死。
穆清歌，他发过誓，要拿命来守护，任何敢伤害她的人，都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那你先跟我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杀他。”
“这世上，折磨一个人，远远不是杀了他这么简单，他已经为他的错误，承担了该有的代价。”
萧墨一愣。
她是什么意思？
随后，赵芷便带她萧墨来到一处别墅。
见到赵海第一眼，萧墨还以为眼花了。
此时的赵海全身都是疤痕，脸上也不例外，坑坑洼洼，要不是赵芷介绍，他压根认不出。
这还没完。
赵海摔着房间里一切可以摔的东西，尤其是看到萧墨后，直接冲上去，嚷嚷着要杀了他，却被萧墨一脚踹飞。
站起来的赵海，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瑟瑟发抖。
没多久，一滩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被吓尿了！
“他这是——”
萧墨怔怔地看向赵芷，不解这一切。
希望她能给个解释。
赵芷也只是摇头，自从赵海看见了自己的脸，又得知命根子没了后，双重打击，精神就有些失常。
且情况越来越重。
萧墨更疑惑了。
直到赵芷说出是谁干的后，萧墨大脑立马宕机。
穆清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穆清歌被侮辱，并且绝不是赵海的对手。
她当时凄惨的模样，以及要自杀的行为，他都是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