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冤有头债有主
“王爷，大喜事，大喜事！”
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进前厅，嘴角噙着笑意。
付明澈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大喜事，能让你如此莽撞？”
“小人今日出去采购，遇上了湘南王府的人，他们去棺……棺材铺，订了一口棺材！”
闻言，付明澈赫然站起身来。
“当真？”
“小人亲眼所见，错不了！”
“太好了，付云琛终于死了！”付明澈心下一喜，对着家丁招招手：“快，快去将此事告诉王妃，让王妃准备准备，一会儿去湘南王府悼念。”
“诺！”
付明澈带着白玉露来到湘南王府时，天色已经擦黑。
付明澈将湘南王府的外围打量了几眼，见湘南王府外看上去与平日并无二样，心里有些打鼓。
“奇怪，付云琛死了，怎么湘南王府外连白灯笼都不挂，会不会是家丁搞错了？”
“不会错！”白玉露嘴角微扬，噙着一抹自信的浅笑：“算算时间，付云琛也该死了。”
“嗯，有道理，咱们进去吧！”
话落，付明澈带着白玉露快步走进湘南王府。
守在门口的门子见他到来，明显一怔，快步迎上前去。
“请王爷、王妃稍等，容小人进去禀告一下。”
“都这么时候了，还禀告什么？”付明澈摆了摆手：“去去去，本王自己进去就行，你别去打扰湘南王妃了。”
门子眉头微皱，听得有些懵。
但付明澈都这样说了，他也不敢阻拦，老老实实地退到一侧。
两个人踏进门槛，刚越过照壁，便看见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院子里。
忽地，付明澈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多了。
“瑞王殿下和瑞王妃驾到，怎么也没有人通传一声，真是太失礼了。”
林潇潇的声音，拉回付明澈的思绪。
他循声看去，只见林潇潇的身上系着月白色的大氅，缓步向他们这边走来。
“你别怪他们，是本王不让他们通传的。”付明澈从林潇潇的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停在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这口棺材怎么停在这里？”
“哦，只是暂时的，一会儿要抬出去下葬。”
“这么快就要下葬了，不设个灵堂么？”
付明澈诧异地瞪大眼眸，明显有些吃惊。
林潇潇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放在漆黑的棺材盖上。
“看着伤心，早早下葬，家属也好早点从伤痛中走出来。”
“有道理！”
付明澈点点头，眸光瞥向漆黑的棺材，眸底快速划过一抹笑意。
林潇潇从付明澈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白玉露。
见她一直盯着棺材打量，林潇潇轻轻唤了一声。
“既然瑞王殿下和瑞王妃来了，不如上柱香吧？”
“对，应该的！”
白玉露还没开口，付明澈率先应了下来。
白玉露眉头一皱，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果儿！”
随着林潇潇的声音落下，唐果儿立刻带着香和香炉出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面纱，看了白玉露一眼，将香炉放在棺材前，再将六根香分成两份，分别递给付明澈和白玉露。
白玉露心中警惕，没有立刻去接，而是一直盯着唐果儿看。
“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我的脸上长了水痘，怕吓着王爷和王妃。”
“没关系，我不害怕！”
话落，白玉露快速伸出手，扯下戴在唐果儿脸上的面纱。
随着面纱滑落，唐果儿的脸立刻露了出来。
付明澈看见她满脸的水痘，恶心得想干呕。
“赶紧戴上，本王不想夜里做噩梦！”
“诺！”
唐果儿应了一声，将面纱重新戴好。
白玉露见她没有说谎，脸上的确长了许多的水痘，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将香接了过来。
唐果儿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帮忙将香点燃，而后退至一边。
付明澈一手拿着香，另一只手扶着漆黑的棺材，硬生生地挤了两滴泪出来。
“太突然了，你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今日听家丁说起时本王还不相信，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王爷，节哀。”
“他是本王的七弟啊，你让本王如何节哀？”付明澈摇摇头，痛哭出声：“七弟，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得罪户部尚书了。不过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死，一定会让给你下毒的人付出代价，以慰你在天之灵！”
“以慰谁的在天之灵啊？”
熟悉的声音从前厅里传来，令付明澈怔了一怔。
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试探性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付云琛缓步从前厅里走了出来。
付明澈吓得一抖，手中的三炷香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在了棺材盖上。
棺材盖被缓缓推开，他惊恐地往里面瞧了一眼，瞧见付云琛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
他心脏一跳，试探性地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付云琛，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七……七弟，本王知道你……你死不瞑目。但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去找户部尚书，不要跑……跑出来吓唬……吓唬本王啊！”
“二哥说的是什么话，是谁害的本王，二哥不比我更清楚么？”
付云琛浅浅一笑，他的笑容落在付明澈的眼里，是阴恻恻的。
白玉露站在一侧也有些懵，但仅是一瞬，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王爷，咱们中了令人致幻的药，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他……他就站在那里，难道还有假？”
“这药的药性就是如此。你不信的话，我摸给你看！”
话落，白玉露快步上前，伸手去触碰付云琛。
付云琛嫌弃地蹙起眉头，抬头擒住她的手，轻轻一扭，便听见咔哒一声。
“啊！”
白玉露惨叫一声，感觉手臂脱臼了。
她痛得眉头紧拧，额头上溢着密密匝匝的汗珠。
付云琛松开手，将她往后退了一步。
“别碰本王，本王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不对，这明明是幻象，为何你却有实体？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白玉露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