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几个新来的下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盛砚书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平日乖巧顺从的女孩，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
虽说是职场高手，也见识过不少的女人，但面前这样的，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希希，我不是那个意思。”盛砚书的语气缓和一些，“今天时间也不早，回学校不合适。”
顾婼希抬起手上的电子表，还是重生时手上戴的，看着也就值一二十块钱吧。
时间还早，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尚未响起。
顾婼希泪眼婆娑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送我，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老娘是哄不好的样子。
要路过的那破旧的屋子，虽然令人心生恐惧，但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宁愿独自面对，也不愿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盛砚书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如果不幸遇上那些人，她也认了，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盛砚书有些不知所措，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他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毫无经验，这也是他与前面两个老婆关系如此糟糕的原因。
“是我倔吗？算了，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没用，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看。”顾婼希的心如死灰。
她疲惫得不愿再与他争执。
曾经对他抱有一丝希望，可如今只剩下绝望。
盛砚书呆立在原地，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瞪大眼睛，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被顾婼希的话击中要害。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是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就不会跟人低头。
“要怎么样才肯留下来？”盛砚书妥协地问道。
怎么样才肯留下来？让时光倒流，回到没有被伤害的那天，让林晓雅滚回去。
顾婼希心里有这些念头，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现在她是断然不肯留下的。
“你先送我走好吗？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说，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吵架。”
盛砚书环顾四周，今天刚换的全部佣人，一进门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自觉有些尴尬。
“好吧，跟我走。”
门口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车，银色的宾利还在，黑色的桑塔纳和雷克萨斯都在。
“你坐前面吧！”
盛砚书指着黑色雷克萨斯。
顾婼希熟悉地坐上车，这种日系的商务车，在香江很流行，她跟别的人也坐过不少次。
自从盛砚书在她心中，跌落神坛以后，两个人的相处，就自然得多。
“你这车不错，是从东京开回来的吗？”顾婼希问道。
车内的布置和陈设，都像90年代在国内可以买到的。
车内放着好几个cd，顾婼希随手拿起一张。
不得了，这位县城富人，还能欣赏高雅的柴可夫斯基。
“这车的音响还不错，能播点音乐听一下吗？”顾婼希又问。
她语气轻松又愉快，完全没有在房子里的戾气，让盛砚书更加摸不透。
“我带你去逛逛，咱们都放松一下好吗？”盛砚书试探着问，语气变得很温柔。
“你不用去照顾林晓雅吗？”
上头，真上头。
一个女人要是吃起醋来，再可爱都会变得让人厌恶，顾婼希又小女生气质十足。
说完这句话，她都觉得小女孩有些讨厌，气氛烘托到这时，还提什么林晓雅啊……
“她不用我照顾，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现在已经不再是性命攸关的时刻。”盛砚书淡淡地说。
“那就好，她能高考吗？”
“能不能不要谈别人的事儿？我对别的人没有兴趣。”盛砚书有些生气的说。
林晓雅是别人吗？不是他包养的小情人……
“因为被小李碰过，你就开始嫌弃不喜欢啦？”顾婼希不怕死地又问道。
对于不喜欢的男人，她一向都是很残忍，反正他们都很贱，对他们越好越不珍惜。
越是伤的深，越是爱得重。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盛砚书一连三问。
这男人是个傻子吗？
怪不得被两个女人抛弃。
已经把别人伤害成这样，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挺让人无语的。
找个圣母，也没法长久跟他相处，不自知最是杀人不见血。
“你今年多少岁？”
怎么他妈已经死了很久，他还是个巨婴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起来很老吗？”盛砚书不自信地问。
顾婼希看他那个傻样，故意上下前后左右打量，然后做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也不算狠吧！”
“你想去哪儿？我可以带你去散散心，回来之后我们就不要再吵架好吗？”
这倒是可以考虑，如果他早点拿出这种态度，能够跟人好好沟通，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去林心怡的歌舞厅？”
“顾婼希！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怎么老跟那些人过不去呢？”
哈哈哈，这是被戳中痛处，产生的应激反应吧！
以前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今天看他如此狼狈，顾婼希感到得意又好笑。
“前几天我去李家找她，听说她和闺蜜开舞厅的事情，咱们不应该去捧场吗？”顾婼希问。
总不能全世界都是你妈，遇到事儿的时候就找人帮忙，没事儿的时候就置之不理。
以为有点臭钱，就能使全世界的人跟着鬼推磨。
“你还是个孩子，这些成年人的应酬，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所以在那些场合，你都带着林晓雅是吗？”
“你下车！”盛砚书低吼道，起身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请顾婼希下去。
还有点风度没有动手。
“你不是说带我去散心吗？我现在正在气头上。”顾婼希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这时候不能再跟他生气。
要不然真闹到没法收场，到头来还是两败俱伤。
伤害他可以，伤自己不行。
“歌舞厅我不想去，那地方是用来工作应酬的，而且请你不要再提林晓雅。”
“那也行，你选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