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晨曦初露,霞光满天。
“启禀皇上,丞相于金銮殿外求见。”
侍卫踏入大殿,声音中带着无奈。
第四日。
乌云密布,天色如夜。
“启禀皇上,丞相仍在外面等候,现已下起了倾盆大雨,丞相并未带雨伞。”
侍卫匆匆来报。
我眉头微挑,语气淡漠:“那又如何?与朕何干?”
第五日。
晨曦再现,却带着几分寒意。
“启禀皇上,丞相生病了,仍坚持站在外面。”
侍卫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心中一紧,强自镇定:“随他去吧。”
然而,不久,侍卫再次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丞相……被抬回府了。”
我猛地站起身,桌上的奏折,因我的动作,散落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微微一愣,心中的慌乱难以掩饰,仍强装出冷漠的神色。
第六日。
我板着脸,经过丞相府时,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我转身绕回了皇宫。
第九天。
阳光明媚,照耀着整个皇城。
侍卫踏入大殿,脸上带着喜色。
“启禀皇上,御医传来消息,丞相已经康复了。”
闻言,我手中的茶杯,瞬间被难以抑制的内力,轰成齑粉,飘散在空中。
侍从们惊恐地望着我,不敢出声。
我霍然起身,怒气冲冲,径直向丞相府行去。
身后的侍从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话,只能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丞相府的仆人们远远瞧见,无不心惊胆战,私下里窃窃私语,揣测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
“瞧皇上这脸色,定是出什么大乱子了!”
一名仆人紧张地说道。
“是啊,莫非丞相大人又与皇上起了冲突,惹得龙颜大怒?”
另一人猜测道。
“唉……丞相大人,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位年长的仆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从艳阳高照的中午,直至圆月高悬的黑夜。
我才从丞相府中缓缓走出。
脸上的寒霜已然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春风得意的满足。
丞相府的仆人们见状,无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看来咱们是多虑了,皇上并未对丞相大人发火。”
一名新来的仆人说道。
“是啊,瞧皇上的神情,似乎还颇为高兴呢。”
另一人附和道。
“丞相府中,最忌多嘴多舌。快烧些热水,备些伤药,给丞相大人送去。”
年长的仆人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夜空,长叹一声。
其他仆人虽满心疑惑,却也明白,这不是他们该过问之事。
于是,各自忙碌起来。
第十二日。
晨曦初照,朝霞映红了半边天。
我身着龙袍,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终于出现的丞相。
“呵呵,丞相啊,你可终于来了。”
自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起。
我的目光,便紧紧锁定墙角,无处遁形的丞相身上,未有片刻的游移。
“皇上……”
丞相望着我,声音颤抖,无意间,让我觉得,带有撩拨我的意味。
我冷眼旁观,故意装作不悦。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羞愧,又或许是因为病体未愈,丞相的神色间有些苍白无力。
他稍作迟疑,小心翼翼地向我迈近。
我眉头紧蹙,声音中透着几分寒意。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逃够吗?你再想着逃,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朕!”
丞相苦着脸,满是无辜。
“皇上……臣疼得厉害,站不稳。”
我心中一软,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过来,让朕瞧瞧。”
丞相察觉到我话中的深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摇头,转身便想逃。
不过,很遗憾。
他终究未能逃出我的掌心,被我轻而易举地擒住了。
“皇上,若无要紧之事,臣想先回府再养养身子,所以,求您放手,可好?”
丞相试图挣扎,语气中带着恳求。
我玩味地笑道:“丞相,你想回府养病?怎么?喜欢在你那府邸之中,与朕玩起捉迷藏么?”
丞相闻言,身形微微一僵,文书“哗”地掉落在地上。
温热的肌肤,紧贴上他微凉的官袍,轻轻摩擦间,发出了一串串官袍细微的沙沙声响。
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迷离的幻境,如同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絮,飘摇不定。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
丞相的整条腿,如同被折断一般。
他微微抬眼望向窗户,恍然惊觉已是一夜过去。
他心中的忧愁越发深重了。
我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微笑着吻他,坚挺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霄尧,喜欢吗?”
“很讨厌。”丞相毫不犹豫地吐出三个字。
我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数着:“三、二……”
丞相哀求:“阿璟,别闹了,好吗?”
我眯着眼,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感受着那丝滑柔顺的触感。
他已然如同笼中之鸟,无法挣脱我的束缚,只能任由我摆布。
“你确定很讨厌吗?”
我慢悠悠地问,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与威胁。
“倘若果真如此,那你可得悉心调养,做好长期卧床的准备。短则十日,长则数月,你都得在床上度过。”
丞相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狂风骤雨的惩罚。
他心中暗叹。
“倘若时光能倒流,回六年前该多好,真想重回清幽宁静的山水间。”
“记忆中的阿璟,如一块寒冰,冷静自持,坚不可摧。世间万物,似乎都无法动摇他的心志分毫。”
“如今的阿璟,放纵,霸道,如同脱缰的野马,让人难以承受其重。”
“朝中的大臣们,怨念也是日益深重了。”
“昨日竟然往丞相府中,投掷了数只死猫,以示不满和诅咒。”
“这些大臣的心里,无非是盼着自己的女儿能进后宫,成为母仪天下的妃子。”
“可我,偏偏让他们的美梦变成了泡影。”
“不过话说回来,阿璟这年纪,也确实该添子嗣了。”
“羿国的江山,总得有羿国的血脉来延续。”
“如今这世间,能拥有金瞳血脉的,唯阿璟一人。”
丞相内心深处的思量,对我而言始终是个谜,他从未向我倾诉。
而我,仗着他的深情厚意,一直放纵自己。
我紧紧地盯着他,逼迫着他,力道毫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