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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那宗和带来一张《京城晚报》,上面有金平寨矿业有限公司在六国饭店举行融资招股说明会。报纸上还登着用玻璃瓶盛装的,从金平寨金矿产出的沙金样品。

一周后,报纸上又登出消息,说金平寨矿业有限公司,在这次融资招股中,共募集资金三十余万。

甄永信三人看罢,惊得说不出话,这才信服了那长相看似愚蠢的白俄儿,手段实在老到,真应了那句老话,强中自有强中手。

……

年根儿将近,京城里人都开始办置年货。

虽说民国了,取消阴历年春节的庆典,不再倡导过农历春节,可城里的老年人,还是别不开这根筋,总觉得,春节才是自己的节日,每到正月临近,少不了还要忙年:扯花布,做新衣,买鞭炮,撒年糕,样样都是不可省却的。

整日的在居所呆着无事,甄永信不免生出思乡的情绪,想起世义、世德还小时,过年时带着孩子们闹年夜的趣事。

而今孩子们都大了,世义已成了家,世德已长成了莽汉,不知现在家里怎么样了;想那世仁独闯江南,现在音信全无,而自己呆在北京等他的消息,也快一年了,不知世仁在那里过得如何?甄永信嘴上不说,可一脸的乡愁,让人一望可知。

没几天的功夫,甄永信的这种乡愁,就传染给了琪友,二人愁居他乡,守着一处空荡荡的大院儿,乡思情绪,把这座大院搞得像灵堂,以至于那宗和每回来时,都要故意大声喧哗,才能驱赶走这院子里可怕的岑寂。

那宗和现在对做局着了迷,根本不了解这院中两个男人此时的心情,甚至把这种情绪误解为,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做局,才把二人给搞蔫儿了。便一心探寻时机,想找个好局,再做一单,让二人振作起来。

直到一天,当那宗和兴冲冲来告诉二人,说机会来,又可做一单了。可是再看看二人,脸上一点兴奋的表情都没有,那宗和这才隐隐感到,二人现在,已经陷入可怕的落寞。

“您老哪儿不舒服?”一天,那宗和来时,见甄永信的脸上死板板的,没有一点活气儿,问道。

“哪儿都挺舒服的。”甄永信一脸死气地应道。

“可看您老的脸色,”那宗和说,“像似不太舒服。”

“世仁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甄永信问道。

那宗和这一时刻,才醒悟到,这两个男人,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会这样低落,便开导说,“您老别急,前些日子,一个朋友去上海了,临行时,我嘱咐他,到了上海,帮我打听打听怀宁的消息。从前我们和怀宁都是好朋友,估计过些天,就能有信儿。”

甄永信听了,从床上爬起来,问道,“你没嘱咐你那朋友?让他见到世仁时,千万别提我正在找他。世仁脾气倔,一旦知道我在找他,说不定还不愿见我呢。”

“您老放心,这话,您老吩咐过我了,我没提。”那宗和说道。

跟那宗和说了一会儿话,甄永信心里松快些。看看天色不早,吩咐琪友上街,叫了些酒菜,留那宗和在这里吃饭。

喝酒时,甄永信问那宗和,“下午你来时,说有一个好局,是什么局?”

“噢,”那宗和说,“我有一个朋友,在人事部一个司长家里当差,也是经朋友介绍,结识了蚌埠来的一个候补知事。那候补知事年轻气盛,得缺心切,整天把我那朋友缠得不行,不是吃花酒,就是逛窑 子。我那朋友都快撑不住了,求着我,帮他拿个主意。”

甄永信听了,木着脸说道,“一个候补知事,总也得不到实缺,情急之下,做些奉承巴结的勾当,也是情有可原。谅他这么急于得缺,也是囊中羞涩,急着得了缺,好弄点外快养家糊口。”

那宗和听了,笑了笑说,“您老今天怎么啦?一副菩萨心肠,对这路人,也生起了同情。连这种人也值得同情,您老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不值得同情?您想那些一心想当官的,有几个把心放正了?再看看当今的官场,又有几个心眼儿好使的人在里面?对这种人,弄他个倾家荡产,我都不解气呢。”

眼看说服不了那宗和,甄永信只好虚应道,“你先和他交结交结,摸一下他的底细,看看彩头大不大,要是彩头大些,做了还有些意思;要是彩头太小,费事巴力的做一局,还不够熬心血的。”

以后的几天,那宗和没再来甄永信这里。

甄永信猜测,那宗和必是正和那个候补知事交结,心里也就不太在意。

果然,又过了四五天,一天傍晚,那宗和来了,一进门,就喜滋滋地告诉甄永信,“摸准了。”

“是那个年轻补员?”甄永信问道。

“是他。”那宗和说,“那小子今天才二十三岁,蚌埠东南驻马庄人,姓魏,父亲是前清遗老。满清时,曾主政过江南贡院,科举废止后,辞官回家。家道还算殷实。”

“殷实啥?”甄永信不以为然,摇摇头说,“江南贡院,一个清水衙门,蚊子肚里的油脂,能多到哪儿去?”

“您老可别这么说,”那宗和辩解道,“他亲口对我说,家中现在还有一千多亩地呢;他还说,只要能补得实缺,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

“年轻气浮,大言不惭罢了。我不信他的。你还是好好地再摸摸他。”甄永信这么说,实际上是他真的无心再做这一局了,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那江南贡院,早年表面上是一个清水衙门,暗地里却机关玄妙,每到开科时节,权势人家暗中运作,贡院里的官员,也是个个肥得流油。

只是眼下衣食无虑,世仁又消息全无,闹腾得他心神不宁,懒得去想做局的事。

那宗和见劝他不动,只好收起话头,又去和那姓魏的年轻补员周旋。

大约雨水刚过,一天晌午,那宗和突然气喘 吁吁地跑进院中,手里举着一封信,嘴里呼嗤呼嗤地喊道,“信!信!”

甄永信听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迎了出去,问道,“世仁的?”

“是他的,”那宗和说,“刚刚托人从上海捎给我的。”

甄永信一把接过信,打开后,看见那勾勾巴巴的几行字迹,泪水便从眼里夺眶而出。甄永信把信反复看过几遍,转身对琪友说,“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那宗和问道,“您老也太急了点儿吧。要从塘沽上船,还不一定能赶得上航班呢。”

“不!走陆路。”甄永信说得果断,“先乘火车到徐州,再从徐州到上海,那路程就近多了,要比走水路快好几天呢。”说完,又看了看那宗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道,“噢,对了,宗和啊,你上街叫几菜来,今晚,咱们爷儿几个,喝个饯行酒。”

那宗和得话,转身出去了。

甄永信帮着琪友,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到皮箱里。好在他们的行装不多,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停当。

那宗和把酒菜也叫来了。那宗和进门时,甄永信见他眼睛有些红,知道他一个人上街时,一定是哭了一场。

相处一年多,甄永信心里,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有些滑头、又讲些义气的年轻人,现在见他眼睛哭得泛红,心里也是酸酸的,想劝慰他一番,却又怕话说不到好处,反倒弄得彼此凄凄艾艾,儿女情长的,便装着什么也没看见,高声大气地招呼琪友过来帮忙,把桌子摆好。

这顿饯行酒喝得憋闷。酒桌上话语不多,谁都觉得嘴里找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喝了一会儿,那宗和到底憋闷不住,咧着大嘴,哭出声来。

“别这样,宗和啊,你看,老叔明天要走了,你来给老叔送行,本来该高兴才是,你这么哭哭啼啼的,闹得老叔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甄永信劝说那宗和,自己嗓子里也有些发哽。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宗和咧着大嘴说道,“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管不住自个儿。”

“既然这样,干脆,咱们一块走,得了。”琪友在旁边劝说那宗和。

“我不是不想,”那宗和擦了下眼泪,说道,“就是心里搁不下我妈。”

“怎么,你继父现在还敢欺负你妈?”甄永信问道。

“现在,有我在身边,他倒是不敢。”那宗和说,“我担心一旦我不在家,保不准,他不会犯那八旗子弟的脾气。”

“嗯,宗和啊,老叔倒是有个主意,能保你不在家时,别人也不敢欺负你妈。”甄永信说。

“什么办法?”那宗和问道。

“你现在手头上不是有钱吗?”甄永信瞅着那宗和说道,“我听说,我现在租的这家院子,主人家正急着要卖房子呢。要是以你的名头,买下这院子,让你妈搬过来住,你继父跟过来,就属寄人篱下了,到那时,他就是有再坏的脾气,也不敢在你家里欺负你妈吧?

“这样,你要是再不放心,还可买个小丫头侍候着你妈,到那时,自然就煞了你继父的威风,哪里还需担心你妈受人欺负?”

那宗和听过,停了哭泣,想一想,觉得这主意挺好,便说道,“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可您老明天就起身。”

“咳,”甄永信说,“你要是觉得行,这事一两天就能办成,我就再等你一两天,把事办利索了,咱们一道去上海,咋样?”

“敢情!”那宗和听了,破涕笑出声来。

火车到徐州时,天刚蒙蒙亮。

甄永信一行人出了站台,不打算在徐州逗留,找了一家小吃店,匆匆吃了早饭,打听清楚去上海怎么走便捷,三人就找到一家大车店,租了辆马车,打算先去蚌埠,到那里乘船入江,然后顺江而下,直到上海。

一行三人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行不几日,到了蚌埠,直奔码头。想先探问一下包船去上海的价钱。

天将晌午,码头上人头攒动,行走间,一个小叫花子从甄永信身边走过时,不长眼色,肩膀狠狠碰到甄永信的左肩,撞了甄永信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小叫花子动作敏捷,一伸手,搂住甄永信的腰间。

甄永信摇晃了一下,勉强没有摔倒,正要斥责小叫花子的冒失,却见那宗和闪身到了甄永信身后,一双大手,铁钳子一样死死扼住小叫花子的手腕。那会儿,小叫花子的手,刚刚伸进甄永信的怀里。

“你奶 奶的,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大爷是谁!”那宗和嘴里骂着,抡拳就要砸将下来。却被旁边看热闹的两个青年人拦腰抱住。

其中一个青年人低声附在那宗和耳边哀求道,“大爷息怒,这小东西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大爷高抬贵手,放他一码。都是道上的人,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琪友见势不好,以为那宗和与那些人打起来了,也上前揪扯那人。

就在这时,忽啦一下,旁边又上来一些人,像似在劝架,撕撕 扯扯地把几个人推开。小叫花子痛得呲牙咧嘴,寻机钻进人群,消失了。一群帮着劝架的,见小叫花子跑脱了,也一哄散去。

眼见众人散去,那宗和骂骂咧咧地,骂那小叫花子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边捋胳膊挽袖子,跟着甄永信去找船家问价。三人找到一只乌篷船,觉得挺可心,和船家谈好了价钱,便要登船上路。

船家却并不急着启航,磨磨蹭蹭地要客人先付定金,说这是行规。

甄永信听了,笑了笑,对琪友说道,“给他吧。把船钱付清了也行,只要能快点到上海。”

琪友听了,手向怀中摸去,当下吃了一惊。三个人路上需用的盘缠,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腰间消失了。

琪友张开嘴巴,两眼发直,望着甄永信。

那宗和登时醒悟过来,断定是刚才在码头上,和那群地痞纠缠时,让小叫花的同伙上了手。

眼见连订金都拿不出来,要是把这种人送往上海,别说船钱了,弄不好,连小命都得搭上。船家见势跳上码头,把刚刚解 开的缆绳重新系好,回到船中,呲牙咧嘴地说,自己的老胃病又犯了,怕是今天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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