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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天上午,米行里来了位年轻人,进门便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伙计们见来人是找掌柜的,也不多嘴,径直领那人进了账房。

那会儿,世德正坐在账房里喝茶,见伙计领人进来找他,便放下茶杯,起身给那人让座。

来找他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 将出头,两颊塌陷,牙床前凸,长着一双猿眼,一望便知,不是个善良之辈。虽说身穿西装,但打眼看去,便感觉这衣服不是他的,太不合身,仿佛一根竹杆挑起的一件衣服。

“先生贵姓,找我何事啊?”坐下后,世德问道。

“免贵姓房,看见贵行外面贴着街招,挺感兴趣,进来找老板商议一下。”年轻人说道。

凭经验,世德估摸这年轻人不像能盘兑米行,或许是拆白党之类的人,想在这件事上打什么主意,心中便放了小心,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号出兑的条件,街招上已有写明,先生要是有兴趣,就照街招上说的去做就是了。”

姓房的年轻人听过,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说道,“阿拉看街招上开价太低,所以才要找掌柜的谈谈。这么一大间米行,地角又这么开门儿,掌柜的只开价五万,着实可惜了。”

世德听这话不太对味儿,以为年轻人是在抱怨他开价太高,故意说出这种反话来嘲讽他,目的是要把价钱刹下,便反唇问道,“那照房先生的意思,我这间米行,该兑出多少钱,才算合适?”

“要阿拉说,这间粮行,至少也该卖出个十万八万的,才不辜负这么好的门面。”年轻人阴声怪调地说道。

世德听了,越发觉得这年轻人说的不是好话,却又摸不透这人的底细,便打算送客,站起身来,客气说道,“房先生,我还有事,得马上出去一下,我们改日再谈好吗?”

年轻人看透世德的心思,见他起身,并不惶张,淡然望着世德笑了笑,说道,“甄老板,机不可失,逝不再来呀!眼下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甄老板兑出这间米行更要紧呢?”

看这年轻人不像开玩笑,世德又重新坐下,问道,“房先生有话,直讲无妨,甄某是个粗人,不通行市,有些事,还得房先生点化才行。”

“甄老板过谦了。”年轻人淡然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阿拉倒想和甄老板借一步说话。怎么样?甄老板,咱们到外面的饭店坐坐?”

世德对这年轻人不知根底,心存顾虑,听年轻人这样说,便推辞道,“房先生不需担心,其实这里就挺安静,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说着,朝账房先生使了个眼色,账房先生见了,懂事地退了下去。

看屋子里再无外人,年轻人也不说话,而是起身走到账房先生的桌前,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快速在手掌上写下几个字,把笔放下,伸手送给世德看。

世德朝那手掌看了一眼,见上面写了“火烧财旺”四个大字,不觉心脏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冷气,两眼惊疑地问道,“房先生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见世德面露骇色,怕吓着他,笑了笑,搬过一把椅子,在世德身边坐下,贴着世德的耳边问道,“甄先生在 上 海,听说过‘包放火’吗?”

其实世德压根就没听说过这种事,却怕在年轻人面前露了怯,壮着胆子说道,“听说,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其中奥妙,还望指教一二。”

“甄老板住在 上 海,总该听过救火车的叫声吧?”年轻人又问道。

“时有耳闻。”世德说。

“那就是‘包放火’干的营生。”年轻人说道。

“这我就不明白了,这市面上各种营生都有,什么不好去做,却单单干起放火的勾当,奠非是有些人为了出气,雇人到仇家去放火报复?”世德一脸迷茫,看着年轻人问道。

“像甄先生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年轻人说道,“只是这种生意很少,侬想啊,这太平盛世,靠杀人放火来出气泄愤的,毕竟不多,众生匆匆,皆为利往,为了赚钱取财,雇人放火的事,倒是每每发生。”

“放火赚钱?”世德惊问道,“这是从何说起?”

“甄老板真是本分人,在商界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甄老板居然还闻所未闻。”

年轻人又笑了笑,说道,“阿拉刚才问甄老板,听没听过救火车在大街上呼啸的声音,甄老板说听过了,可甄老板却不知道,那些救火车去捕灭的火灾,有几个是不经意间起的祸患?”

“听房先生的意思,那些火灾,多是有人故意而为喽?”

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猿眼紧盯着世德看。

世德清楚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问道,“那是为什么?”

“赚钱!”年轻人淡然说道。

“赚钱?”世德惊瞪着两眼问道,“放火赚钱?”

“当然喽。”年轻人说,“像甄老板这间米行,眼下已是亏损经营,照此下去,赔着钱赚吆喝,终有一天忽浴了,到了那时,血本无归不说,恐怕还要欠上一笔债务……”

“房先生搞错了,”世德忙着打断年轻人的话头,说道,“我这间米行,还是蛮不错的,天天盈利,只是我和内人打算南迁广州,投靠亲戚,才要忍痛割爱。”

年轻人听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嘲讽道,“出兑店铺的老板,各有各的说法;只是出兑店铺的理由,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赚钱!侬想啊,谁家的好孩子,愿意往庙里送?”

世德眼见自己的借口穿了邦,满脸涨得通红。

年轻人也不理会,接着往下说道,“可是一把火烧掉它,那可就大不一样了,侬想啊,新衣服旧衣服,新房子旧房子,只要一把火烧掉,剩下的灰烬,谁也辨不清哪是新衣服烧剩下的?哪是旧衣服烧剩下的?灰烬中,侬同样辨不清哪是新房子,哪是旧房子。”

“可是化成了灰烬,那不是血本无归了吗?”世德气呼呼问道。

“谁说的?”年轻人猿眼一瞪,反问世德,随后断然说道,“有人赔偿嘛。”

“谁赔?”世德问。

“保险公司嘛。”年轻人说,“只要着火前,侬上足了保险,大火烧过,保险公司就得赔付侬。”

“有这等好事?”世德将信将疑,跟着嘲讽道,“要是这样的话,街上各家买卖,只要不景气,放一把火烧掉,再找保险公司赔偿,那比做生意费事巴力赚点钱,可强多了。”

“甄老板又说外行话了,”年轻人说道,“找保险公司理赔,可不是一着火就赔的,像侬这样随意点一把火,把店铺烧了,保险公司的勘测专家来一勘察,发现这火是店主管理不善,引发的大火灾;或者是人为放的火,那保险公司非但不赔侬,恐怕侬还有笆篱之灾呢。

“因为保险契约上有明文规定,得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保险公司才给侬理赔。比方说这火灾,要是雷击引发的,或者是火借风势,由外来明火引发的,这些都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自然灾害,保险公司才能赔侬。”

世德听过,沉思了片刻,问道,“听房先生的意思,房先生就是‘包放火’喽。”

“甄老板总算明白了,”年轻人说道,“今天找甄老板,就是想和甄老板一块儿做成这笔生意。”

“大上海各色商号,难计其数,不知房先生为什么单单看中小号了?”世德担心地问了一句。

“甄老板问得好。”年轻人收回笑容,解释道,“实不相瞒,这放火求赔的事,还真是一个火中取栗的买卖,风险极高,稍有不慎,血本无归呢。”

年轻人望着世德的脸,一本正经说道,“但凡生意还可维持下去的店家,轻易是不愿冒此风险,放手一搏的,所以阿拉在选取合作伙伴时,通常只挑选那些已无力经营下去,急于出兑店铺的商号。

“这类商号,大都因经营不善,入不敷出,生意已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主人急于脱手。这种时候,阿拉才来合作,帮主人出谋划策,死马当作活马医,放手一拼,求得个咸鱼翻身。而这种店铺的主人,往往也会死心塌地和阿拉合作,不会藏着掖着的节外生枝。

“像甄老板这米行,守着这么好的位置,却急着要出兑,且出兑的价钱又这么低,一定是因为经营不善,出现了亏损,甄先生才急着要出手。

“要是甄先生肯与阿拉合作,只要稍加筹划,一把火烧过,至少要有十几万的进项。甄老板想想,是坐在这里等着人家上门,把价钱一刹再刹,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店铺兑出好呢?还是和阿拉一起合作,做一大单好呢?”

“事成之后,有什么讲究?”世德听过,觉得这年轻人刚才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沉思片刻,抬眼望着年轻人问道。

“爽快,甄老板不愧是生意人,说话来得实在,”年轻人说着,伸出三个手指,“按行里规矩,阿拉十里抽三,保险公司理赔当日付清。”

“房先生有把握吗?”世德跟着又问道,“一旦砸了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我可就亏大了。”

“那就看甄老板是不是成心和阿拉合作啦。”年轻人轻狂地笑了笑,说道,“从阿拉这边来说,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没失过手呢。”

世德让这年轻人说得有些动心,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对年轻人说道,“我看这样吧,等我回家跟内人合计合计再说,怎么样?”

“好说,”年轻人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出门,临行未行,扔下一句,“不过甄老板可要快些,阿拉还有别的事呢,明天下午来听回话,成吗?”

“成!”世德答应一声,年轻人推门出去。

晚上回到家里,世德把白天那年轻人说的事,告诉了小柳红。

小柳红听了,说道,“这事好是好,只是那人和咱们不熟,让他掺和进来,一旦走漏了风声,可就有了大麻烦。做这种局,哪能让外人抓住咱们的把柄?一旦他为人不厚道,往后拿这事来胁迫咱,如何甩掉他?何况他还要从这局中提成呢。”

“可是没有了他,咱又做不成。”世德说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放一把火吗?”小柳红不屑地瞅了世德一眼。

“那姓房的说,这里面可是有门道儿呢,下午他跟我讲了一些,我听了,觉着挺玄呢。”世德辩解道。

小柳红笑了起来,嗔斥世德道,“亏你还是道上人呢,在 上 海又和世仁他们一块儿呆过,世仁那里的四赖子,就是专做这种生意的,有什么难的呀?先找一家保险公司投了火险,过些日子放一把火烧掉就成了。只是不能让人看出,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不然,让捕房一插手,追究起来,就算砸了局。”

当下二人合计了半宿,把一应事项设计周全,第二天一早,世德把街招收了起来,米行开始重新正常营业。

下午,姓房的年轻人准时来了。

世德把客人拦在门外,说是已和别人谈妥了米行盘兑的事项,这几天就要交割,不打算冒险做局了。

年轻人见世德封了口,也不再劝说,客气了几句,告辞离去了。

临近年根儿,各家米行忙着囤货,只有甄家的米行,只出不进,处理库存。

闲着无事,世德到几家平日熟悉的米行去喝茶。同行得知甄老板打算过了年关门歇业,现在正在处理库存,就有几家米行的老板,商量借用甄家米行清空库存的库房囤货。世德平日为人爽快,满口答应下来。没几日,甄家米行的库房便堆米如山,米袋直垒到房梁。

眼看库房里再无空间可用,一天上午,世德到洋和保险公司,给米行投了火险。

保险公司的伙计拿来保单,让世德一一填写清楚,接着安排一个伙计跟世德到米行勘察。

那伙计到了米行,世德让米行的伙计打开库房,保险公司的人进去查验,只见库房里,米袋堆积如山,直顶房梁。保险公司的人抽查几袋,全是上好的粳米。

眼看查不出疑点,保险公司的伙计便拿出保单,一式两份,让世德签字画押。

春节将至,城里人忙着采办年货,储存过节的粮食。各米行疯了似的出货,几家存在甄家米行的粳米,几天功夫,就出了大半。

和别的米行不同,甄家的米行,这会儿却显得冷清。

看看留着伙计在米行里闲着,还要每天给伙计们开销,离春节还有几天,世德匆匆给伙计们发放了工钱,提早打发伙计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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