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尖锐的哭声响起,其乐融融的气氛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戛然而止。
“出什么事了?怎么有人哭了?”
有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连忙张望着。
滕靖隆深陷的眼掠过一抹不悦,低声吩咐:“渊封,你去看看。”
“好,我马上过去。”滕渊封不等老人家吩咐,已经率先起身,疾步而去,看上去对这场寿宴出现的意外很是重视。
人群中心,一个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的年轻女子跌坐在地上,大腿和手臂被地上的碎玻璃扎破了,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子雯!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女子快步上前,脸上满是担忧。
焦急过去的女子是滕思晴,她迅速蹲下检查冯子雯的伤势,让人去叫医生。
冯子雯苍白着脸,见到滕思晴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哭诉道:“晴晴,都是她!都是她推我!我不过是不小心端酒时洒了些在她身上,她就……推了我……”
冯子雯越说越小声,小脸因为伤口疼得厉害而发白。
滕思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池惜妍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形端然,目色清冷如霜。
冯子雯觑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池惜妍,垂头靠在滕思晴身上低声啜泣。
很快,医生赶过来为冯子雯处理伤口,滕思晴扶着不稳的冯子雯站起来,让她坐在一旁凳子上。
滕思晴扫了一眼身边的冯子雯,又看向池惜妍,面露为难,最后还是站在了她闺蜜这边:
“池惜妍,你怎么能推子雯?她可是这庄园主人冯文琼的女儿!”
滕思晴隐隐透着不满透,最重要的是,她话中已经认定池惜妍是始作俑者。
“你不会是将她当普通工作人员了吧?”滕思晴忽然诧异道,“可就算是普通服务员,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能往玻璃渣堆里推啊!况且她只是洒了点酒,你的礼服再贵,我们赔给你就是了,怎么能伤害她呢?”
这话无异于给她安上“恃强凌弱”、“心思歹毒”的罪名。
那边医生正为她清理伤口,露出了扎在皮肤里的玻璃碎片,鲜血混着红酒,场面更显惨烈。
不少人已经议论起来了:
“天啊,怎么伤成这样?这寿宴上见血可不吉利呀!”
“手臂和脚上都被划破了,脖子上都还有!会不会破相啊?”
“这要是别人,恐怕还真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穿的那一身也就是普通款嘛,能值几个钱就将气撒到别人身上,还是冯家的女儿。”
池惜妍淡淡拂了拂自己浅色的衣服,美眸微垂,盯着冯子雯反问:“你端的是红酒,这一地也是红色,你说是因为洒了酒我不高兴,可我衣服上也没有酒渍,我生哪门子气?”
冯子雯被问得错愕了一瞬,下意识看向池惜妍的礼服,果然是洁然无瑕。
她刚才明明泼出去了……
冯子雯心中一慌,脑中闪过无数,眼中无措又强迫自己镇定,泪水跟着流下了:“那……那得问你。”
滕思晴连忙安抚冯子雯,又一脸防备地看向池惜妍,抿了抿唇,小心地反驳:“要是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推她了。就因为她在你面前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殃及到你,你就下这么重的手?”
池惜妍轻轻掀睑,凉凉道:“没看见事情经过就能这么笃定地推测,怕不是滕小姐平日里没少做这样的事,才会以己度人。”
滕思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一拧:“池惜妍,难不成还能是她冤枉你?他是冯叔叔的女儿,别以为仗着三哥,你就能随便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