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儿正题,那你知不知道青狐脸儿和红姑……”。
“我岁月静好,啥也不知道”,八尾狸花说完不耐烦地眯上了眼睛,又恢复了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傲娇模样。
桑荫打坐完毕,望着这只慵懒的八尾猫妖阴阴地笑,然后她走到窗口喊陈星河,“你把这只猫送去酒吧街去干点儿正事”,说罢不等猫有什么反应,提着它就往楼下扔,那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之心,搞得楼下正在吃草的陈星河连滚带爬地跑到院里,一看这只狸花猫居然还能从二楼调整身形,稳稳落地,也是一阵唏嘘,上前一步一把捏住这猫的琵琶骨又是一阵数落,“对了还得是你!去干点儿猫该干的事儿不好吗”。
气得这只狸花猫在陈星河手里一阵四蹄乱弹,望着楼上的桑荫喵呜喵呜,破口大骂。
然后对着陈星河喵喵乱叫,“我就该去抓老鼠吗我,气死我老人家了!你们不去找香香,怎么样都是白忙活”。
桑荫一听这话,脸上终于浮出笑意,一边赶紧从楼上跑下来,一迭声地喊陈星河开车,去酒吧街,初雪和王一听见也从房里出来,几人风驰电掣往酒吧街驶去。
特别是王一,一听说去找香香,那是欢喜得抓耳挠腮,没有一点儿差点儿被她打死的觉悟。恨得前头开车的陈星河哼哼叽叽,只想赶紧的找块豆腐撞死。
桑荫也知道,那个waiting bar肯定有问题,这只八尾猫妖,也不太可能没事儿在酒吧瞎晃。只是它闲散习惯了,且早已生死看淡,不愿意说罢了。
“你还知道啥,趁还没到呢,都说出来吧“,桑荫把狸花猫抱在胸前,跟她一起坐在副驾,做出一副随时把它往外扔的架势,气得这只八尾神猫一次又一次对桑荫翻白眼儿。
“你知道罪仙阁吗”?
“醉仙阁”?桑荫心里一震,waiting bar还没整明白,这咋又出现个醉仙阁?
\"不是喝醉的醉,是犯罪的罪!这个地方我进不去。上界有神仙犯罪,打入凡界就有地方收押看管,应该是这么个地方了“。
“你的意思是说,青狐脸和红姑……在那里边儿”?
“那不然呢?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他们?你们刚才吃饭的时候一说两团能量强大的魂气消失,我就想到了这个地方,问题是这个地方我进不去但是香香能进去,你……应该也能进去”,八尾猫又喵呜了一声。
“你进不去,香香能进去?……”桑荫蹙紧了眉头,这就很值得玩味了!八尾猫妖如今虽未成仙,但到底也修炼千年,脱却妖身,她进不了的地方香香一介凡人,她怎么进得?
“你能不能看出那位香香小姐的前身”?
“问得好!我说你你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看出来了,还用在waiting bar里晃这许多年?我想一下,好象香香到酒吧街没多久我就来了,我看着她恋爱,生子,拿着心血换来的钱养活儿那个渣男……”,狸花猫小声喵呜了一声,把头伏在桑荫的胸前,又说了一句,”还有她那个自闭症的儿子……”。
“嘘……”,桑荫回头看了王一一眼,赶紧示意小狸花小点儿声音。不过她看了王一之后便放心了,那家伙一心想着马上能见到香香,一个人搁那儿瞎乐呢。
不过一听狸花猫说香香有个孩子,桑荫马上就想起来刚刚吃饭时王一跟她们说过的和香香相处的情景,他只当香香是顽话,谁知道原来连这个也是真的。
王一这孩子太实诚了!人家咋说他咋信,不抢他抢谁你说?
桑荫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又试探地问这只八尾神猫,罪仙阁的入口,是waiting bar ?
此话这出,这只八尾狸花腾地从桑荫身上弹起,瞪着蓝绿色的眼睛望着她,一转头跳到后座跟王一挨着坐去了。
嘿我这是扯了你哪根汗毛了?桑荫回头看了一眼把猫顺理成章揽在怀里的王一,和一下子乖顺无比的小狸花,没作声。这样也许正合猫意吧,反正她老人家只看老王家的人顺眼儿。
午夜时分,正是酒吧街生意红火的时候。
此时酒吧街灯红酒绿,一派繁华,人来车往,络绎不绝,与几人上回白天看到的景象完全成了两样,黑红或是蓝白相间的灯箱此时正热情地旋转在一个个幽暗的酒吧门口,仿佛它也跟人一样,需要在这样的黑夜,尽情宣泄和释放着压抑了一天的欲望, waiting bar 门口,有一两个醉汉在楼梯间拐角处呕得天昏地暗,还不时拿眼儿瞅着来往的路人,嘴里像是说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知道停车场在哪儿,陈星河绕了一圈儿把车拐进了进去。谁知道开着车子三拐两拐,陈星河想起来这里边儿在他当记者那会儿也来过,通过一些手段拍了一些艳照,只是时间久了他好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后来他亲手抄刀写的那篇报道被他扔进了废纸篓——这个世界上有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就有它照不到的地方,阳光和阴影同样重要。
存在即合理!
从王一迷上香香公主以来,陈星河对香香没有看法,对见了香香——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王一那是一看就火大——从王一对香香的痴迷程度来看,你说它不是诅咒都不可能!
几人下了车,装作客人的样子闲闲地来到waiting bar正门口,好像它就是一个正常酒吧的样子啊?没有什么分别呀?桑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吧里的服务生抬眼儿看见几人的时候满脸的堆笑,谁知道一看见王一就跟见了鬼一样,嗷一嗓子跑进里边儿去了。
咋的老顾客都不待见了?
王一猴急的就要往里进,被陈星河一把拉住。这时候从里边匆匆跑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陈星河一看是服务经理小汪总,陈星河先是对着汪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汪总看见他们很明显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把几人往吧里让,问他们喝不喝酒、喝什么酒,随便点,今儿只管吃喝,都算他账上。
陈星河很明显并不买账,拉过来对向他们几个大献殷勤的陈总耳语,“是看见有人在停车场打人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什么打人,陈总可不能瞎说”。
王一早就不耐烦了,看了一圈儿之后没见到香香,也拉着汪总说,让香香过来。
谁知道小汪总一听见香香这名字,嬉皮笑脸地说,”这个时候……香香姑娘生意比较好,一般情况下在陪酒呢”。
桑荫心里一个格凳:这个陪酒意味深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