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处座还记得小弟,小弟甘效犬马之劳。”
骆明章爽快地答道。
他的回应在周远举意料之中,便没有觉得意外。
周远举点点头,问道: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明章环顾了一下左右,说道:
“上海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你要找我,把我和另外几个从总部调到上海站原行动处的人隔离审查,不过好像没查出什么,今天上午就把我们放了。”
周远举一听,吃了一惊,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你确定他们没有查出什么来吗?
他们对你有没有起疑心?”
他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骆明章应该不会骗他,否则就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但是上海站是怎么可能知道呢,这是严格保密的,两个随从只是负责保护他,并不知道他到底找什么人,真正知道的只有特高课的武宫义夫和南云雅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难道是南云雅子这个日本臭婆娘使的坏,故意泄露的,有这个可能,她一定是对之前在南京被抓受辱的事忘不了,而且还一直逼着他去找骆明章,全然不顾他的安全。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特高课里还有另外的人知道。
他觉得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向武宫义夫汇报。
骆明章想了一下,说道:
“他们只是说是一场误会,至于有没有查出什么,我也不能确定。
不过他们应该对我没有怀疑,否则就不会放了我。
而且我晚上出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
但是骆明章的话并没有让周远举放心,反而让他更加担心。
许德化有可能出事了,而上海站放骆明章出来说不定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阴谋。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骆明章也许被跟踪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他想到这里,不寒而栗,马上对骆明章说道:
“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他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回到特高课,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站起身来,朝两个随从招了招手。
骆明章一听也紧张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个随从连忙来到周远举身边,周远举低声说道:
“我们马上回特高课。”
四个人开始往大厅外走。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胡德平看在眼里,当骆明章去找那个戴礼帽的男子时,他现在已经确认那个人就是周远举了。
两个人见面后,没有说上几句话,几个人就匆忙要离开,胡德平知道,现在必须要下手了。
他站了起来,脱下帽子又戴上,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五个行动队员一看,立刻跟着他冲了上去,都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周远举和骆明章并排走在前面,两个随从走在后面。
随从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扭头往回看,看见几个执枪的人冲过来,刚想拔枪,但是已经晚了。
冲上来的人手里的枪响了,两个随从连中数弹,扑倒在地。
枪声一响,早有警觉的周远举哪里敢回头,拔腿就向夜总会大门冲去。
骆明章也知道不妙,跟在后面发足狂奔,刚跑出几步,就被数发子弹击中,一头栽倒在地。
周远举倒是毫发未伤,子弹呼啸着从身边掠过。
他冲出大门,向停在门外一侧一辆小车跑去,这是他带来的车。
他知道,只要自己上了这辆车,小命就保住了。
因为这辆车是防弹汽车,武宫义夫认为周远举很重要,为了他出门的安全,暂时调给他用的。
他刚跑到车边,就感到浑身一震,差点扑倒在地,所幸子弹没有击中要害。
他强忍着疼痛拉开车门上了车,马上发动了汽车。
胡德平带着几个人也已经冲上前来,站在车头几米处乱枪齐发,子弹打在汽车上乒乓作响,全部弹飞,竟不能击穿汽车。
胡德平心中叫苦,没想到竟然是一辆防弹汽车。
此时汽车已经发动,朝他们冲上来,几个人连忙闪过一边,眼睁睁看着汽车扬长而去。
胡德平气的直跺脚,知道拿周远举已经没有办法了,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此地不能久留,他只能带着队员无奈地离去,回去后马上向楚云天做了汇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楚云天也觉得非常可惜,并没有责备胡德平,他已经尽力了。
这都没想杀死周远举,只能说他运气太好了,说实话,楚云天也没想到周远举竟然坐的是一辆防弹汽车。
他向王天望做了汇报,王天望也感到非常的惋惜,功亏一篑,只能再做打算找机会除去周远举。
不过骆明章死了,这个上海站的隐患也算是消除了,这次行动也还是有成果的,当然他手下的几个小队也必须转移了。
周远举咬牙坚持着把车开到到特高课,一到特高课,就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武宫义夫听到报告,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周远举醒来才能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周远举送到医院抢救,周远举很快就被送到了华海医院,经过一番手术,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人还处在昏迷之中。
他的病房就安排在杨益明病房的隔壁,杨益明经过一下午的抢救,人虽然活过来了,但现在也还处在昏迷之中。
武宫义夫让南云雅子又加派了人手,加强了对这两个病房的保护。
周远举的遇袭,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认为不出意外的话,八成就是军统上海站干的。
他们策反的那个内线会不会也出问题,这是他非常担心的事,也只能等周远举醒了才知道,在这之前,不能再出意外了。
军统上海站可能还会杀他,所以必须保证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