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枭醒来。
就听到女孩惊喜的娇呼:
“妈妈,她对我笑了~她好可爱哦~”
女孩靠坐在床头,前倾着身子歪着头去看林英如怀里的襁褓。
宴枭快速的清醒起身,把小姑娘扶着躺下:“乖宝,小心伤口,不能坐太久。”
虽然昨晚趁着大家都出去,他已经用早就在准备好的稀释的温泉水给小姑娘擦洗了一下。
受伤的地方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可生孩子本身就是女性九死一生亏空身体换来的新生命。
哪怕外面看不出,身体也会脆弱的厉害,在他心里,媳妇儿现在可比襁褓里的那个脆弱易碎多了。
温卿禾轻声道:“我没坐多久,而且我都不疼了。”
“乖,听话。”
“哦。”
林英如乐得看这小两口相处,她也识趣的抱着孩子出去,不打扰儿媳妇儿休息。
“卿卿,听枭儿的,你要多休息,正好我抱孩子去隔壁换个尿片。”
“好。”
等林英如走后,宴枭才道:“怎么不叫醒我?”
“我不是看着你睡的香嘛,对了,阿宴,我们女儿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宴枭把她的手妥帖的塞进被子里,才轻声道:“听卿卿的。”
温卿禾想起刚刚看到的软嘟嘟嫩呼呼的小姑娘,“宝宝?贝贝?阿宴家的小宝贝?”
宴枭眉心微蹙,反应激烈:“不行!”
温卿禾目光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男人一脸认真的道,“我只有一个小宝贝,就是乖宝。家里有你一个宝宝就够了,村里的老人都说,贱名好养活,名字不用取得太好听。”
温卿禾虽觉得羞涩,但也深觉有理,毕竟她小时候身体就不大好。
“那阿宴,觉得应该叫什么好?”
宴枭沉吟片刻,突然冒出来几个字:“狗子?狗蛋?狗剩?”
进来送饭的宴镇岳:这狗崽子是真的狗…敢让他的小点心叫这名,他就把他的大名改成狗剩!
好在没等他开口,温卿禾就满头黑线的道,“可我们家的是女孩子啊……”
宴镇岳认可的无声点头。
宴枭想着村里的女人名字大多和花有关,就随口道:“那就红花?翠花?大花?喇叭花?”
“哇啊—”
隔壁尚在襁褓里的一小点还在睡梦中突然撇撇嘴,“哇”一下子就哭了。
林英如嘴上轻哄着,手上也动作熟练的打开小包被,没看到尿片湿,奶粉又是刚喂的。
没明白小孙女是为啥哭,只好抱起来,轻轻拍着哄。
还在门口的宴镇岳听到小孙女哭,赶紧把饭盒放进来塞进宴枭手里,就赶紧往门外冲。
人还没见到,声音就传了出去:
“哎哟,我们小点心就怎么了?乖乖~爷爷的小乖乖~哪个讨人厌的玩意儿惹我家点心哭了?不哭,不哭,爷爷在呢!你放心,有爷爷在,没人欺负我们小乖,哪怕你爸爸都不行…”
宴枭:……
他的脸色倏的黑了,这老头是在点他,别以为他不知道。
温卿禾忍不住轻笑,“要不,小名就叫小点心吧?”
“好,乖宝取的就是好听。”
话音刚落,隔壁那边哭声也好似戛然而止。
小幼崽咂了咂嘴,睡了。
…
“你是说,你看到禾荷了?”
温云淮震惊之余,才明白过来,那天在手术室门外,他感觉到的可能不是错觉。
那双眼睛…
居然不是他的妄想…
温云淮眼眶泛红,激动的问道:“禾荷她怎么样?她没死?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温卿禾也忍不住眼眶一热,“我…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只来了又走,我还以为只是我的梦…”
温云淮顾不上自己,连忙哄着女儿道:“卿卿不哭,你还在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
温卿禾这才收了收情绪,拿出那块血玉给温云淮。
“爸爸见过这玉吗?这似乎是妈妈塞我手里的。”
温云淮瞳孔微颤,手指颤抖的伸过去,似哭似笑。
“是禾荷的,禾荷真的来过。她没死,我的禾荷没死…”
话落,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女儿,他擦了擦眼泪,柔声跟温卿禾道:
“宝贝,这块血玉能借给爸爸几天吗?”
温卿禾比谁都希望爸爸可以得到幸福。
可这么多年了,爸爸心里一直有妈妈。
如今妈妈可能没死,她心底的开心和激动不是假的,可爸爸更甚。
“爸爸,这既然是妈妈的,就说明妈妈肯定还会再出现。说不准这玉就是在给爸爸留下什么讯息。”
她看着温父眨了眨眼,温云淮神色一亮。
心底有了几分期待。
小心的揣着血玉回去了。
…
一晃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温卿禾已经出了月子,她今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虽然男人每天都会给她擦澡,而且每天都用的灵泉水,可她还是觉得没有浸泡在水里就不算洗澡。
不管她怎么解释,身体好了,没问题了,可这洗澡的日程,硬是在男人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下,拖到月子结束才洗上。
等给小点心办完满月宴,温云淮突然向京大提出了辞职。
之后就离开了京市。
除了温卿禾,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