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明朝辽东西路军被建奴埋伏,大战持续了一日有余,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紧接着,建奴主力又北上迎击北路军,北路军主帅初时准备固守山头,防御待援。但之后发现建奴军队不足五千,便主动进攻,随后被另一路建奴大军抄了后路,北路军主帅奋力而战,力竭身亡。
之后,建奴大军火速向东,出一支人马,穿上明军的战袍,冒充明军,引诱王子腾率领的东路大军轻装挺进。
王子腾分出部分兵力,作为先头部队,快速向赫图阿拉城挺进。在途经阿布力岗之时,中了埋伏,先头部队被一举击溃。
紧接着,努尔哈赤亲率大军,进攻王子腾所率的明军主力。
此时,王子腾也终于收到了西路和北路大军惨败的消息。面对来势汹汹的建奴大军,王子腾也只能下令撤退。
很快,这场撤退就演变成了大溃败,大明军队被建奴追的丢盔弃甲,一路败逃。就连王子腾的亲兵也被建奴骑兵冲散。
第一次上战场的薛蟠,因为马术不精,很快就被落在了后面,死在了建奴的弓箭之下,就连尸体也被后续的战马踩踏成了肉泥。
王子腾一路逃回辽阳府,立即引咎辞职。
9月底,辽东大败和江浙陷落的消息同时传回京都,正在上早朝的昌泰帝得到消息,也是惊怒交加,愤而起身,指着下面的文武群臣大骂:“朕非亡国之君,尔等俱是亡国之臣!王子腾误我!”
言罢,昌泰帝吐血晕倒在了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一阵慌乱。
不久之后,昌泰帝清醒过来,立刻下令,将王子腾拘押,送往京城处置。
十月底,王子腾被押解回京城问罪。不久之后便被问斩,王家也被抄家,男子发配,女眷冲入教堂子。
经过连番兵败,原本还算开明的昌泰帝,也变得喜怒无常,痛恨朝中勋贵全都是酒囊饭袋。责令锦衣卫盯紧各大勋贵家族,搜集他们近些年来的不法证据。
各大勋贵家族也都察觉到了危险,有些直接向昌昌泰帝表忠心,有些则是向太上皇求情。
锦衣卫也是借此机会,大肆扩张势力,对勋贵家族毫不手软。
先是江南甄家因财政亏空问题被查,最后又牵扯到原本的义忠亲王,被下旨抄家。
甄家在被抄家之前,将一批财物运到了史家,请求史家帮忙藏匿财物。
史家的两位侯爷也是糊涂,竟然顾念旧情,悄悄的帮忙藏匿财物。这些自然瞒不过锦衣卫,很快便被天子得知。
紧接着,一门双侯的史家也被抄家。
荣国公府的贾母原本就是史家的大小姐,也是如今史家一门双侯的姑母。听闻史家被抄家之后,老太太再也承受不住,一时心血翻涌,急病攻心,晕死过去。当医师过来诊断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断了气。
荣国公府后院之中,黛玉正哭的梨花带雨:“师兄,外祖母她…她……”
“师妹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老太太也算是……”
陆诚轻声安慰了一阵黛玉,等她情绪稳定了,才开口道:“师妹,等老太太的丧事办完之后,咱们便南下吧。这京城,已经不适合待了。”
“我听师兄的。只可惜了湘云妹妹,她们史家落到这般田地,湘云妹妹也被牵连。”
“师妹放心吧,湘云妹妹那里,我自会去安排。”
“嗯~”
其实,此时的荣国府中,伤心的并不只是黛玉一个。
薛宝钗与母亲也是忙着给薛蟠办理丧事,由于薛蟠死于乱军之中,连尸首都没有带回来,只能设个衣冠冢祭奠。
同时,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也都是伤心不已。
贾母活着的时候,对这些年轻姑娘们总是多了几分关爱。
如今贾母离去,贾府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都面露悲色。
还有王夫人与王熙凤二人,也因为王家的覆灭伤心不已。
可以说,放眼整个贾府,到处是一片哀色。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史家、王家相继被抄家,贾家与薛家也是兔死狐悲,谨小慎微,就连贾母的丧事都不敢大办。
甚至,在葬礼举行的时候,昔日贾府的许多亲朋故友,都不敢前来祭拜。
到了此时,就算是府中的下人也知道,贾府已经没落了。
就在贾府的丧事办完之后,陆诚发现宁荣街附近也出现了不少锦衣卫的探子,日夜盯着贾府。
荣国公府后院,黛玉和紫娟、雪雁、金钏等几个丫鬟,已经在收拾着行李。
“师兄,我已经向二舅舅和二舅母辞别过了,随时可以启程。剩下的,还需要向几位姐妹辞行。我准备摆一桌酒席,宴请诸位姐妹。”
“也好,是该好好道个别。不过,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府外隐藏着不少探子,正在暗中窥视着宁荣街。如我所料不差,那些应该是锦衣卫的人马。或许,贾府也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
黛玉闻言一惊:“啊?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杀出去吗?”
习武有成的黛玉,虽然没怎么经历过厮杀,但同样有一腔血勇之气。
“师妹不必着急,我自会安排好一切。稍后宴请诸位姐妹的时候,把大家都叫上,咱们关起门来,说几句话。”
“嗯。紫娟,你和雪雁去通知一下迎春、探春、惜春、宝钗几位姐妹,还有凤嫂子她们。金钏,你去让厨房准备一桌酒席。”
“是,姑娘。”
半个时辰之后,黛玉的小院里。
贾府三春,还有宝钗、王熙凤等人,纷纷赶到。
陆诚与黛玉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都出去,又让晴雯和紫娟走在院门口,不让其他人进来。
“林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众位姐姐妹妹,嫂子,我准备离开京都了,今日这场宴会,也算是与大家的告别呀。”
“啊?林姐姐要走?”
“林妹妹怎么忽然要走了?”
“诸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进京访亲,原本是想要在外祖母跟前尽尽孝心。如今,外祖母已经离去,我也要回去侍奉父亲,以尽孝心。”
众女闻言,都是有些漠然,一个个低下头去,难掩伤心之色。
宝钗抬头看向陆诚:“诚大哥,你也要离开吗?”
陆诚点了点头:“眼下,京都城中风云变幻,波谲云诡,已经不适合久留。史家就是例子。若是诸位有意离开京都,也可随我和黛玉一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