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的使用?
齐愿第一反应是裴云州准备教他兵器搏击,于是本能觉得这老小子是教无可教准备随便糊弄糊弄凑时间的。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皱着眉发问:“你说的兵器的使用是指……”
裴云州只是扬了扬下巴看着他手中的斧子。
“你不就喜欢换刀战术吗?遇到问题就砍刀,斧子,长枪一顿乱切吗?这个想法不错,就是你的操作实在拉胯的厉害。”
他摇摇头,有些惋惜地说着。
不过这也不怪齐愿,毕竟齐愿从来没学过什么兵器搏击的技巧,哪怕得益于灵魂能力的优势,能随时掏出让对手出其不意的武器,但最后拿在手上还是只能靠力大飞砖,最多加点冥动,龙击什么的,让攻击力再变大一点。
或许有那么一些实战经验,可基本功却是一塌糊涂,甚至于握刀的方式,劈砍的角度都有问题,而意识与操作那更是一概没有。
“你这种情况遇到跟你一样的垃圾或许能战而胜之,可一旦碰上行家,那就真是不堪一击了。”
“喂,这么说可就有些伤人了!”齐愿瞪着眼睛,“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差!”
“如果不信的话……”裴云州视线游移,但眼见周围没什么武器,索性抄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保温杯。
“你可以试着,看能不能在我手里撑过三个回合,放心,我不用灵能。”裴云州毫不在意地说着。
而齐愿看着那指着自己鼻子的保温杯,在听到对方说不用灵能的时候顿时大喜:“老头这可是你说的,等会杯子碎了可别让我赔!”
裴云州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可语气却是彻骨严寒:“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那大可来试试。”
他顿了一顿,“对了,不要把你那个艾莲叫出来,本来就拉胯的技巧要是非要强求两人配合只会变得更拉胯!”
“根本用不着她登场,我一个人就行!”齐愿跃跃欲试,他看着眼前的杯底,咧嘴一笑。
下一刻,斧刃横扫!
。
。
齐愿仰躺在地面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而他额头还有着一个硕大的红印,那是保温杯底砸出来的。
老头说三招那就是三招,第一招后退让过齐愿的锋刃,继而直接从死角直插齐愿面门,在齐愿躲过之后,转瞬而来的第二招就化被动为主动让齐愿有些手忙脚乱,完全没了切刀的余地,第三招直接就无视了齐愿一切的阻挡,硬是找准了齐愿守备的空隙,极为刁钻地盖在了齐愿的额头。
全程保温杯甚至没有和齐愿的斧头有过哪怕一次地碰撞,但就是如此轻而易举击溃了齐愿的架势,连带着自信心。
裴云州坐在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锐评此刻正躺在地上一脸死相的齐愿,“好好一把斧头,既没有威势也没有凌厉,失败!招式没有章法,失败!动作太直白,一看就透,失败!进攻前想得太多,遇事就畏葸不前,失败中的失败!”
他一双毒辣的眼睛睥睨着齐愿,毫不留情地指出齐愿的诸多错漏。
“别骂了,别骂了!”齐愿翻身而起,满脸的生无可恋。
就像是在某种古老的推塔游戏中,当一方的的经济和操作被完全碾压之后,在花里胡哨的连招和技能都难以打出伤害,而现在齐愿就是被碾压的那个。
更可气的碾压的还不是肤白貌美的大姐姐,而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肌肉老汉,这无论如何都叫齐愿没法接受!
“所以老头,你向我展示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武器大师?”
“你做梦呢!”裴云州嗤笑一声,“没经过三五十年的磨炼也想成为大师?就算你有理想之础,那也至少二十年,这还是在天分好的情况下。”
而在齐愿不解的目光中,老头放下手中的枸杞杯,咧嘴一笑:“诸武精通的境界对你来说太遥远了,而且你也不要那么花里胡哨的玩意,如果仅以能用的兵器多为依照的话,那么只要能有意识地发挥兵器本身的优势就行了。”
从不涉及于‘道’,一切仅止于‘技’的范畴!
这两者虽有高下之分,但却没有强弱之别,谁说只是掌握‘技’就一定打不过拥有‘道’的呢?
若是目标是想成为大师,这种方法无异于自绝前路!但说到底齐愿并不是那种渴求登峰造极的人,相反,他其实对这一道并不十分热衷,现在站在这里可能只是顺应了想要变强的朴素心态,又或者干脆只把这当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于是……
裴云州咧嘴一笑:“我这里刚好有那么几招,不需要领悟,不需要钻研,甚至不需要大成,只要你能机械地模仿就能爆发很大威力的那种。”
齐愿咽了咽唾沫看着那放下被子缓缓站起的老头。
随着他挥手热身,又一场残酷的教习开始了……
……
直至傍晚,目送着齐愿一瘸一拐地离去,裴云州透过高层的落地窗望着那天际的夕阳,少见地伸了个懒腰。
“怎么,开始怀念逝去的青春了?”突兀地,天城大厦118楼的楼层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名叫冉全的老人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好像从一开始就在目睹一切,只是无人发现。
而裴云州倒是没有任何意外,慢慢回过头,嗤笑一声:“您老这个年纪都没有怀念青春,我怀念哪门子啊?”
比起神州资历最老,年纪将近两百岁的冉全,就连裴云州也不过只是小辈,可此刻这个小辈却直视着冉全的眼睛,看不出半点尊敬,只是饶有兴趣地发问:“怎么,这一天看下来,感觉怎么样?”
他指的自然是刚刚离开的齐愿,脸上眉飞色舞毫不掩饰。
但老人却只是淡淡开口:“堪堪算是个可造之材吧。”
“算了,不想回答就当我没说。”裴云州对他的评价毫不在意,“你应该也该走了吧?”
冉全微微颔首,“腐梦教团的事告一段落,我也的确该走了。”
“不过你的目的恐怕没有达到吧?”裴云州微笑,意有所指,“白羽涅好像更讨厌你了。”
冉全沉默了一瞬,旋即摇头,“这我也没有办法,事实是……”
“事实就是你完全有别的办法,只是下意识选择了最容易的一条!”裴云州将他的话直接打断,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冉全再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天边的夕阳,轻叹一声,旋即身形消失。
他走了。
而裴云州一愣,转而摩挲着下巴,有些无奈,“这就走了?本来还打算喝两杯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