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紧扣傅雪恩后脑勺,一手禁锢腰肢,贴近到身体相贴。
完全无法抗拒的姿势,吻得愈发凶悍霸道。
怀中人眼尾染红力气尽失,亲吻仍旧没有停下。
甚至,还出现下移的趋势。
外头传来脚步声,就要挨近病房门。
傅雪恩红了眼再次躲开,“薄沉,医生……”
男人恍若未闻,炽热的吻再度落下,傅雪恩拼命反抗,无济于事。
敲门声恰时响起。
傅雪恩眸子里闪出泪光,再次用力推向薄沉,却被男人一只手轻松拿捏。
忽地,那阵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最后听不见了。
薄沉眼里闪过丝笑意,望见傅雪恩微蹙的眉,松开了些手上的桎梏。
吻随即停下。
“混蛋。”傅雪恩被钳住的两只手用力在薄沉身前捶了一记。
“傅大小姐力气还挺大?怪我,亲得还是斯文了些。”
“薄沉,你要不要脸……”
医生来了又走了,傅雪恩心里尴尬得要命。
她刚才一直没发出声音,但挣扎间自然还是会弄出些动静。
也不知医生是考虑到什么才没有进行询问,而直接离开了。
“松手,我去叫医生过来。”傅雪恩冷着语气。
刚才那医生是个年轻男医生,瞧着是个不想惹是生非的,但他不想惹是一回事,外公让她来陪薄沉看胳膊,那必然后续会派人来询问。
问到了,就怕医生届时说漏嘴,或是更甚说出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那些东西要是传到两位长辈耳里,就怕两位长辈以为她和薄沉实际上两情相悦。
到时候直接借由那些个猜想催她和薄沉联姻,那她可真没处说理去了!
思及此,傅雪恩神色瞬间更冷,只觉糟心得厉害。
恰时,薄沉将手松了开,“行,去吧。”
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傅雪恩迅速从他腿上下去,走了两步,又倏地转过身,上前。
“怎么?”
啪!
姑娘一巴掌甩在他胳膊上。
再次转身,大步离开。
“……”薄沉望着傅雪恩的背影沉默了瞬,两秒后,唇角微扬。
除了弹琴,她并不习惯用左手。
刚才,她明明先抬起了右手,可最后,还是用左手甩的巴掌,甩在他右胳膊上。
听起来响,可打到身上并没有多重。
薄沉看了眼左臂上绑着的冰袋。
冰,快化了。
……
解了冰袋涂了药,医生把装有药膏的袋子交给薄沉。
“薄总,这个药膏您拿着,用法写在贴纸上了,您记得按时涂药。”
“好的,辛苦医生。”
出了诊室就要往电梯口走,傅雪恩却没跟上。
薄沉脚步一顿,回望过去,恰巧看见姑娘淡着神色将诊室门咔哒一声合上。
“……”薄沉转身,返回诊室门边等待起来。
诊室内,年轻男医生被傅雪恩视线锁定,莫名心惊一跳。
正准备回到办公椅上,愣是驻足,迅速转身面向傅雪恩。
“大小姐,您还有事?”强装镇定。
豪门世家的小姐受宠爱的,长大后大多自带公主气质,可偏偏傅雪恩不是。
她身上的气质比起公主更像女皇,这种贵气来自强大的家族和自身的经历,无法复刻,亦无与伦比。
令人本能生畏。
“交代完了?”
傅雪恩推门出来,余光瞟到门边的男人,好看的眉微蹙,被亲得有些嫣红的唇瓣抿了抿,明显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很快,又倏然松开那点力气。
刚才病房里被他亲得有点疼。
“混蛋。”走远了些,极低的声音骂了这么一句。
“混蛋”大步跟在她身后,许是听见她那句,还哼笑了一声。
“骂这么小声,害怕被人听见?”
傅雪恩闭紧嘴巴不理会这个人。
越说,他越起劲。
宴会厅所在楼层到了。
傅雪恩径直往主桌走,步伐很快,走到一半才陡然想起什么,猛地停下脚步。
差点就忘了,她是陪同某位贵客去医护室的。
既是陪同,理应和客人一起回来。
宴会厅里依旧热闹着,越到后边,表演越是精彩。
人多声杂,众人要么看着表演要么专注着自己的事。
傅雪恩呼了口气,还算淡定,回头看去,心脏就蓦地一惊。
薄沉竟拐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朝着主桌走去!
见状,重逢后这么久,傅雪恩终于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薄沉一句:
狗、男、人。
压着怨,傅雪恩快速追过去,不料薄沉竟走得更快,还专门挑起人多的地方走。
傅雪恩:“……”好,好得很。
终于,在灯光绚烂的歌舞场地,薄沉停了下来。
傅雪恩心跳一路加着速,蓦然见他停下,眉梢微挑,只是心头却半点没有松懈的感觉。
反倒还不知为何涌上一阵紧张。
旁边都是人,大多是分家的小辈,见到傅雪恩,众人接连问好。
傅雪恩边微笑着回应,边朝前,小心接近。
恰是这时,人群中两个孩童清脆的童音突兀响起:
“前边那个就是薄家的家主吗?他好帅啊。”
“嗯!就是他!是不是?他和祖姨姨好配啊!……”
“我也觉得,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郎……郎……”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傅雪恩:“……”
绚丽灯光中,薄沉扬了扬唇角,转身朝傅雪恩走近。
“听到没?傅大小姐,他们都说我们很配,小孩子看人最准了。”
见他过来,傅雪恩便知晓他这是不会再加速走了,一直加速跳着的心脏终于放松下来。
瞥了薄沉一眼,婉拒:“初生牛犊不怕虎,薄总没听过‘涉世未深’四个字?”
薄沉唇边笑意微敛,眼里的笑意却还在,“恩恩,你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在意我。”
祸从口出,就要进入用宴区了,傅雪恩不再回话。
不多时,两人一起回到了主桌,此时已然将近七点半了。
“薄总胳膊检查怎么样?”见到薄沉回来,傅德振立即关心道。
“回老先生,并无大碍,一点皮肉伤,抹抹药膏就行。”
“哦,那便好,不过这事,实在是对不住,待那对父子来了,我一定好生教训他们!”
“那一大一小还没来?”傅雪恩捕捉到关键信息,好看的眉微蹙。
“没来。”傅明熠道,“不过我看着时间的,八点若还不来,那便只能吃罚酒了。”
说罢又道,“雪雪你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再吃点吧,啊,这事我来处理,别想了。”
本身状态就不佳,先前花坛又动了怒,刚才医护室折腾一遭,回来薄沉又故意逗她。
傅雪恩也属实是有点疲了,没再反驳,“行,那哥处理吧,我再吃点。”
桌上有热菜板,菜都是热气腾腾的,傅雪恩盛了一碗汤,慢慢喝起来。
三人看起台上的表演,突地,一块儿糖醋排骨夹到傅雪恩餐碗里。
傅雪恩眉梢一挑,忙将餐碗移开,同时夹了一筷子青菜盖住。
就在这时,傅明熠视线转了过来,傅雪恩心惊一跳,傅明熠拿起玻璃杯喝水。
寻常的家宴不强制参加,主桌桌上此刻就五人,兄妹俩位置恰好对着。
望见傅雪恩的眼里隐约露出几丝惊惧,傅明熠剑眉微挑。
“怎么了雪雪?”语气关怀。
傅雪恩忙压住心头慌张,乖巧一笑,带着些许迷茫,“啊?没有啊哥,有什么事吗?”
“哦,没,我以为是雪雪有什么事。”傅明熠道。
傅雪恩摇头,“没,我没事啊。”
“哦,那继续吃吧,多吃点。”傅明熠笑得温和。
“嗯,好。”傅雪恩将汤碗放到一边,端起餐碗。
傅明熠转头看向台上。
桌底下,傅雪恩抬脚狠踢了踢薄沉皮鞋,面上云淡风轻。
薄沉被踢,笑得礼貌斯文,却借着台上背景音乐放大,贴近傅雪恩与她耳语:
“恩恩,别忘了,我今晚也会待在这儿。”一字一顿,充斥威胁。
薄沉坐在傅雪恩左边,贴近的是她左耳。
傅雪恩从小左耳皮肤就更为敏感,这一下贴近,热息喷洒间耳根骤然红彤一片。
威胁她。
傅雪恩又羞又恼,桌底下又狠狠踢了男人一脚。
薄沉勾唇,一块儿糖醋排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躺进傅雪恩餐碗里。
大庭广众之下,得寸进尺:“傅大小姐腰细如柳,肉啊,还是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