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雾林外发生的这一切,李宇都不知晓。
他和肖玉兰达成攻守联盟后,两人在这处战场中,就彻底没有了竞争对手。
肖玉兰在明,李宇在暗。
盾战肖玉兰,擅长近战和防御。
她独自一人穿行在一道道长街上,吸引躲藏在暗中之人出手。
而李宇则是负责将那些忍不住诱惑,出手偷袭之人,一一点杀。
他射出的箭,不仅速度快,力量也是奇大。
再加上破甲箭无声无息,鲜有一合之敌。
相比于李宇和肖玉兰两人的轻松惬意,晋毓秀则是陷入了绝境。
十多名斗者联手,追杀蛤蟆岭三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晋毓秀、徐锦、以及一魔。
晋毓秀手下五大高手,仅有一魔渡过了幻境考验。
由此可见,他是意志坚定之人。
“小姐、姑爷,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先走。”
飞掠中,一魔突然说道。
“不行,要走就一起走”,晋毓秀断然拒绝。
“小姐,我对不起你。”
一魔声音低沉,“就让我,最后再为你做些事,来赎罪吧。”
他没有听从晋毓秀,身影陡然停止。
三人本是并肩飞奔,他这一停,晋毓秀和徐锦立即就越过他,到了前方。
“一魔,你干什么?”晋毓秀回首,惊声尖叫道,“我要你一起走,听到没?”
一魔只是摇头。
他没有去看晋毓秀,而是扬起手中阔剑,转身向着后面追来之人冲去。
“徐锦姑爷,小姐就拜托你了……”
一魔声音遥遥传来,“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斗气汹涌,剑气碰撞。
瞬间,他就落入了绝对下风。
可他完全放弃防御,不闪不避,全然一副换命架势。
围攻众人,谁想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他拼命?
毕竟身处险地,此刻是同盟,下一刻可能就是敌人。
这样一来,尽管他身上不断增加伤口,却也拖住了四五人。
其他几人越过他,继续追向晋毓秀和徐锦。
“走”
徐锦拉着晋毓秀,往前方玩命飞奔。
“不要让一魔兄弟,白白牺牲。”
晋毓秀泪流满面。
魔精魈魅鬼,自小就陪着她。几人相处三四十年,感情超过了父母和兄弟。
可自己为了复仇,进入这鬼雾林,五人已去其四,如今一魔怕也是要因此而死。
晋毓秀不禁在心中问自己,究竟值不值得?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的……”
她低声喃喃,任由徐锦拉着朝前奔去。
似乎感应到什么?
她猛地回头后望,恰好一魔也朝她看来。
四五把武器,先后刺入一魔身体。
他眼神温柔,嘴角流露出解脱和欣慰的笑容,随后头颅就高高飞起。
晋毓秀泪蒙了双眼。
…………………………..
另一处战场。
广剃小心翼翼地跟在老者身后。
老者眼神明亮,皮肤黝黑,身形干瘪瘦弱,留着山羊胡须,肩上扛着一把长刀。
长刀类似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刀柄由精钢打造,长约五米。
看模样这把刀,怕是少说也有五六百斤。
很难去想象,老者佝偻着身子,挥舞长刀的情景。
“胡爷,离时间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广剃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这个时候,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是更好吗?”
“小广啊,哈哈哈……”
老者面露笑容,声音洪亮,“那个什么接引使不是说了吗?每处战场,最多能够存活三人。”
“这处战场,遇到你之前,我总杀了36人。”
老者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每处战场有54或55人,不算我们俩,至少还有16人。”
“谁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躲起来?”
“要是超过三人,直接把老子给抹杀了,我找谁说理去?”
广剃听得心里一颤,36人啊。
自己在十分钟之前,看到这个脾气古怪的老者,大摇大摆地走在长街上。
他忍不住,下手偷袭。
可人家连刀都没出,空手仅用一招,就夺了自己手中阔剑,反手给揉成了麻花。
广剃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他也没有反抗,立马下跪求饶。本以为必死无疑,可谁成想这老头还真的饶过自己,让自己跟着了。
“嗯?”
两人说着话,就要拐过街角。
突然,一把漆黑长剑刺了过来。
长剑速度极快,没有丝毫光线外露,直指那佝偻老者咽喉。
“嗬……”
老者吐气开声,肩上长刀瞬间就到了双手之上。
他两手紧握着长长刀柄,一招横扫千军。
一寸长一寸强。
长刀带着呼呼恶风,削向那名偷袭者头颅。
对方也是不凡。
两脚扎根地面,上半身后仰,长刀紧贴前胸划过,却是险之又险。
他趁机前冲,一步就到了老者面前。
长剑犹如毒蛇吐信,目标不变,依然是刺向老者咽喉。
老者显然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快。此时再想回刀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老者改由右手握刀,刀由横扫变成上撩。
同时左手五指张开,一把攥住广剃脖颈,把人拉到面前。
噗嗤
长剑精准刺入广剃咽喉。
那人一招得手,就想抽剑后撤,可老者哪里能容他愿?
左手松开广剃脖颈,闪电般伸出两指夹住长剑剑身。
任由那人如何使力,长剑都是纹丝不动。
那人无奈就想弃剑,可已经来不及了。
上撩的长刀,从他右侧腰腹切入,左肩而出。
他瞬间就被劈成两半,却是死得不能再死。
老者松开左手,广剃带着长剑后仰倒地。
震动之下,刺入咽喉的长剑缓缓下沉,就这么将他钉在地面上。
广剃尚未闭眼,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他两眼圆瞪,死死盯着那个佝偻老者。仿佛在问,为什么?
老者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瓮声瓮气说道,“你可别怪我,怎么说,我都帮你报了仇,不是吗?”
广剃气绝,死不瞑目。
老者继续大摇大摆地走在长街上,不多时,又抓了个人,如同先前广剃一般,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