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大家都回归了正常的工作生活,现在已经是2002年,张维芳已经将近60岁了。
她的身体状况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视力开始出现一些小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老花,看细小的东西时会感觉模糊不清。
这让她感到有些困扰,毕竟生活中有很多需要看清细节的事情,于是,她决定去配一副老花镜。
这样一来,当她想要看清那些细小的东西时,就可以戴上眼镜,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张维芳和陆时每年都会去医院做一次体检,有小毛病就赶紧治疗,所以,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还不错。
而且,张维芳平时会买一些营养品喝着,这方面她倒是不吝啬价钱。
最近几年,外面形势大好,所以她爱上了戴首饰,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翡翠,让两个人儿媳妇羡慕不已,她们经常在私底下说自己的婆婆是老来俏。
唯一让张维芳不满意的就是她的头发,从五十岁开始就已经花白一片,为了好看,她每个月都得染一次,让她烦不胜烦。
而且染发太多,她的头皮变得非常敏感,很容易掉发,头皮上也经常发炎长痘痘。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张维仁的头发也白了大半,他也得染,只有张维双是个心大的,她现在每天顶着满头白发出门,大家看习惯了,还觉得挺好看。
今年夏天,张维保的女儿张月琳参加了中考,她的学习成绩一直还不错,所以家里人都对她很看好。
7月十几号,中考成绩刚出来,张维保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乡里看成绩,其实再过几天成绩就会直接公布,但他等不及了。
于是,张维保选择了旷工,幸运的是,张月琳的成绩很不错,她的分数够到了县里一中的分数线。
就在张维保激动万分的时候,他的领导李明正在他工作的地方视察,当李明发现工位岗位上没有人影时,他直接就发怒了:
“这就是我们的好员工,无故旷工,毫无纪律,我要是不来,还发现不了呢,既然不想上班,那以后都别来了。”
其实,每个煤检站的站点每组都有两个员工,张维保想着他不在,另外一个同事肯定会坚守岗位,谁知道,他的同事居然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两个人都对彼此非常信任,正好又是大夏天,天气太热,他们都想着偷懒,所以谁都没想到领导会来突袭。
第二天,张维保刚去了单位就收到了开除通知,他一脸懵,因为他们单位一般不会开除员工,最多也就是扣工资,点名批评之类的。
张维保知道事情大条了,他赶紧买了两条好烟好酒,直接去了他的顶头上司家。
他的顶头上司是个很帅的年轻人,他见了张维保一面,但是没收东西:
“你回去吧,这件事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昨天我已经求过情了,可惜,这是第一领导下的命令。”
关键时刻,张维保想到了他哥,他赶紧给张维仁通了一个电话,张维仁让他先回家等消息。
其实,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金武正好管着这一行,所以,要是他发话,这个事肯定很好解决。
但是,年前,张维仁和金武刚好闹翻了,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帮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再说,就算要帮忙,也绝对是利益交换,张维仁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其实,张维仁找其他人帮忙也行,但是,他找了一圈朋友,最后还得通过金武,金武放出话来,要把他闺女安排进政府部门才行。
金文的闺女金梅是个学渣,好不容易花钱上了个中专,又没有过人之处,怎么可能安排进政府机关?
张维仁知道这是利益交换,但是他也不想坏了他的名声,所以,他没有同意这件事。
最后,张维保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他也只能接受自己被开除的事实。
听到张维保被开除,王福子直接就气疯了:
“怎么能这样,我们以后要怎么活?你哥呢?他不是大官吗?他不管吗?”
不管王福子怎么生气,这件事已经有了最终的结局。
王福子是个高傲的人,她不能接受这件事,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失去了工作,她不能让别人小看她。
九月份的时候,王福子又有了新想法,她觉得自己家的窑洞太破旧了,之前洪灾的时候后面的墙壁还塌了一次,所以,她决定修建新房子。
王福子找来工匠们合算了一下,如果盖三间房子加一个大门,总共花费7万左右就行。
但是,王福子不满意,她要盖四间,儿子女儿婆婆各一间,他们夫妻两个一间。
张维保是不同意的,他们家现在的宅基地只有三间房子的宽度,想要加盖一间,那就必须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这样下来,费用又会增加不少。
他们手中的存款并不多,仅仅只有不到三万块钱而已,然而,家中还有两个孩子正在读书,这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
此外,他们还要盖房子,这无疑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而且他现在失去了工作,收入来源变得不稳定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只能选择向他人借款来缓解一时之急,但至于何时能够还清这些债务,他们却无法确定。
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这个家庭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福子不管那么多,她觉得既然要盖房子,当然要一次性盖好,借钱也一次性借完,以后慢慢还呗。
老家要盖新房子,出于补偿心理,张维仁给了弟弟三万块钱,张维芳也出了五千,张维双借出去五千,狗小也出了两千。
最后算下来,这次总共要花费十万块钱,所以,剩下的三万块钱,王福子找娘家的两个弟弟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