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别哭了。”西门老人的声音又软了几分,“为娘不是不帮你,只是...”
她目光转向远处,那里正巧有一只彩蝶被蛛网缠住,挣扎不得,“杀人容易,但若因此给西门家招来祸患,最终受苦的还是你啊。”
“况且,现在正是我们这西门家族的宴会,宴会之上,我们怎能随意动武呢?这不仅有失体统,更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还有,”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苏尘音究竟是何来历?我们还没搞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若是她的身份不低,我们若是贸然杀了她,恐怕会给西门家族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啊。”
西门老夫人一边轻柔地擦拭着白落盈脸颊上的泪水,一边耐心地解释着。
她活了这么久,既然知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落盈听着母亲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但委屈却依然存在。
她微微低下头,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想着:母亲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白长老连忙附和:“玲儿所言极是。盈儿,那苏尘音能得宗主青睐,必有过人之处。”
白落盈不甘心地绞着衣带,精致的绣花被她扯得变了形。
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心中的怨恨如同毒火,烧得她理智全无。
只要一想到苏尘音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她就恨不得立刻将其撕碎。
“母亲,”她突然跪倒在地,拽着西门老夫人的裙摆哭求,“女儿不要等!那贱人前几日当众折辱女儿时,可曾想过后果?”
她猛地抬头,眼中怨恨几乎化为实质:“她不过就是个贱人罢了,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历?能有什么背景?”
“要不是宗主和少主一直护着她,我早就动手把她给杀了!”
“母亲,您可是堂堂的西门老夫人啊,要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白落盈抓住西门老夫人的衣袖,哀求着,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现在,她就是巴不得苏尘音这个贱人立刻死,这样君亦玦就能早日成为她的男人。
“盈儿,快起来。”西门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赶忙扶起白落盈。
她转头看向白长老,询问道:“永昌,你可知道这个苏尘音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白长老闻言,连忙解释道:“玲儿,虽然我不知道她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她的身份必定低微。”
“毕竟我特意查过,我们月涯大陆大大小小世家林立,可并无姓苏的家族。那些声名远扬的宗门、实力雄厚的学院,其继承人也没有姓苏的,更不可能是皇室贵胄。”
“确实没有发现姓苏的势力,而且苏尘音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也不像是来自什么名门望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所以我猜测,她最高的身份,顶多不过是某个偏远之地小宗门的核心弟子。”
“而此番出来历练,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我们天衍宗少主苏翊。两人或许性格相投,便成了朋友。”
西门老夫人微微点头,她轻抚着腕间的玉镯,陷入沉思。
若真如白长老所言,处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对她而言确实易如反掌。
但多年掌权的经验告诉她,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她若有所思地说:“嗯,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到了。只是我看那苏尘音气质不凡,谈吐之间也颇有见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白长老笑了笑,继续说道:“玲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些小宗门虽然规模不大,但也可能培养出一些出类拔萃的弟子。”
“这些弟子在外出历练时,往往会表现得与众不同。或许苏尘音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西门老夫人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还是要多留意一下这个苏尘音,看看她是否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背景。”
白长老连忙应道:“是,玲儿,我会的。”
西门老夫人闻言,眉头微舒。
“哼!”西门老夫人的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苏尘音,她区区一个身份低贱之人,竟敢在我西门家族的地盘上撒野。”
西门老夫人眼神中闪过不屑,似乎对苏尘音的身份和背景颇为轻视。
她眼中寒光乍现,“区区蝼蚁,还欺负我长孙玲的女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西门家族底蕴深厚,资源丰富,高手如云,岂会怕了她这个小辈?”
“只要我略施小计,找个巧妙的借口,将那苏尘音诱骗出来,到时候她就插翅难逃了!”
说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白落盈听闻此言,泪水瞬间止住,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她仿佛已经看到苏尘音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狼狈不堪的模样,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畅快和满足。
“母亲!”她激动地扑进长孙玲怀中,声音哽咽,“女儿就知道,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西门老夫人轻抚女儿柔顺的发丝,眼中满是宠溺,却又暗藏锋芒。
“盈儿,”西门老夫人开口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为娘答应你,三日内必让你如愿。但在此之前,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白落盈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母亲请说!”
“不得轻举妄动。”西门老夫人直视女儿双眼,语气不容置疑,“务必要学会忍耐,切不可再莽撞行事,尤其不可在等会宴会上再生事端。”
“若打草惊蛇,让那苏尘音有所警觉,反倒坏事,也会引起宴会其他人发现我们的异样。”
长孙玲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的坚决和不容置疑却是显而易见的。
“母亲,女儿明白,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白落盈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折磨那个贱人。
她想象着苏尘音跪地求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忍?
她白落盈何曾需要忍耐什么?
既然母亲答应出手,那苏尘音的死期就不远了。
西门老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