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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宴霄弯起眼眸:“今夜大皇子府上会查抄出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姜藏月倒了那一碗猪血在花盆里,淡声:“这份证据是殿下答应我的条件,眼下这便算出尔反尔?”

“殿下欠我一件事。”

“好。”或许是方才解决了一件事,他说话的语调都带着一种不紧不慢之感,莫名多了份悠闲的错觉。

眼下便算是跟纪烨煜彻底反目成仇,但好在芙蓉还在他府上。

今夜之事应该还有华贵妃的手笔,譬如那看见在梧桐树下埋东西的宫婢。

纪宴霄重新泡起了茶,随即轻笑开口,只道:“如今这安乐殿让人安插成筛子了。”

姜藏月凝眸望着手中茶盏,说:“先留着,此刻不适合做什么。”

手中的余温逐渐消散,留着才不会让人狗急跳墙。

今夜不过是开始。

梧桐树下埋的朱红色盒子只是一个托词罢了,所谓血经不过平日里抄剩下的佛经糊弄过去。

纪烨煜只想着将罪名栽赃在纪宴霄头上,待瞧见盒子里不是他期许的某种东西,便也不会再细看。

而纪鸿羽不过是想看今夜之事大皇子会有什么样的说辞,至于罪名在谁的身上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且暗刑司陈滨先前吃过几次亏,更不会轻易淌了这趟浑水。

但纪烨煜今夜贪污受贿的证据必定会从他府上查抄出来。

待几案被收拾干净以后,他便寻来了笔,当真在纸上开始誊抄起佛经来。

姜藏月目光落在他身上:“殿下誊抄佛经做什么?”

纪宴霄手中动作未停,只是含笑:“自然是给姜姑娘补上。”

姜藏月目光落在那佛经上,垂眸:“不必。”

廊檐下的雨霖铃传来簌簌响声,此时风雨夹杂飘雪渺渺落了下来,须臾就凝结在殿外枯枝上。

几缕微寒的风掠进来,遇上暖气便消了寒意。

“姜姑娘。”坐在几案前的青年执笔,侧颜在灯烛昏黄光晕中更如白玉,眉睫掩光:“推诚而不欺诈,守信而不疑虚。”

“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

姜藏月眸子微顿。

这是她最初教导纪宴霄说过的话。

无论是人情还是性命,因果相连总会一报还一报,但这些话要看是对什么人,对内还是对外。

纪宴霄倒是都还记得。

姜藏月目光再度落在他誊抄的佛经纸上,在几案另外一侧坐下来,声音平缓,如珠玉滚落。

“一百八十三张。”

纪宴霄颔首:“记得。”

他浅笑:“我还欠姜姑娘一件事。”

“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

“那便是了。”纪宴霄眉眼温柔,脾气极好将誊抄好的一张佛经放在她面前。

姜藏月接过纸张,他做事和他的人一般,总归明面上瞧上去看不见分毫锋芒。

她找来檀木盒子将佛经放进去,又推到他面前,言语清冷:“还差一百八十二张,殿下今夜不用睡了。”

“那便不睡。”纪宴霄神色温和平静:“姜姑娘做事总是这样严格。”

姜藏月眼不离案,说:“今夜之后,殿下对圣上忠心不二的名声该传扬出去了。”

纪宴霄继续誊抄:“今夜之后,安乐殿女使拼死护主的名声也该传扬出去了。”

两人言语往来,竟是谁都没占到便宜半分,姜藏月周身气息更冷了一些。

誊抄佛经最忌讳心不诚,姜藏月既然允了他誊抄佛经归还,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姜姑娘似乎跟暗刑司的陈滨很熟络?”誊抄之余青年也不忘说上两句,今夜倒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熟。”

这样的感觉少有,却很有趣。

书房里只有两人,相对而坐。

屏风绘着山水红蕉,两人身影隐约可见,窗外是纷扬不绝的大雪,窗内几案上红泥小炉,热气氤氲。

两人之间的氛围便如湖上清风,透着捉摸不定。

姜藏月偶尔眸子落在他身上。

青年修长手指徐徐在纸张上游动,偶尔停顿片刻,便再次落笔,有时镇纸未压到的地方,他便用指尖按了按,无端多了几分风清月朗的气质。

他的手很瘦,骨节分明且修长,偏生掌心间没有半分血色。

“姜姑娘在想什么?”他含笑抬眸。

姜藏月收回目光:“誊抄佛经非一日之功,奴婢告退。”

这双毫无血色的手有时会让她想到幼时的自己。

那时候她爱挑食,娘亲每每到了饭点最是头疼,总是想方设法让她多吃些。

娘亲告诉她,小孩子挑食是长不高的,不仅长不高人还会瘦成竹竿,到时候风一吹就刮跑了。

但纪宴霄应该与她不同,他没得选。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纪宴霄确实在认认真真誊抄佛经,她本要离开,他却说今夜兴许能钓大鱼。

姜藏月顿了顿。

她垂眸抿茶:“殿下的字迹着实说不上好看。”

这么些年,除了稚子她未曾见过比他写字更难看的人。纪宴霄誊抄佛经的字迹跟稚子无甚差别。

“不好看?”纪宴霄浅弯唇角,眉眼若春风拨雪:“不好看才是对的。”

“这字迹殿下还要在朝堂中展示?”

“只能写成这个样子。”

须臾间,他抬眸叹息:“未曾学到姜姑娘一星半点,姜姑娘以后可别说出去。”

“免得惹人笑话。”

他眉眼舒展开来,指尖摩挲着誊抄好的佛经。

姜藏月看着又一张佛经放进盒中。

她确实没想到纪宴霄能这么坦然承认,平日里只注意到他爱看书,却很少落笔,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藏月抬起眼睫,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字迹也是很好的把柄。”

“若殿下不能将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将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姑娘会教我么?”灯烛摇曳间,传来纪宴霄的声音,温润至极,只是单纯在问她这个问题。

寂静的夜,只剩下他的声音。

良久以后,纪宴霄弯起眼眸:“不教也无妨。”

姜藏月眼眸漆黑沉静。

纪宴霄如今已经坐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虽说内力比不上,可脑子却极是好用。甚至每一步都是算计。

她是无心无情的小人,能够与她以利而合的纪宴霄自然是同样的人。

思忖间,书房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姜藏月出去了一趟,从刺客身上摘下一枚玉佩。

姜藏月眸色渐深:“是太子的人,这是第二次。”

“当真是安乐殿做不得自己的主,刺客一波接一波来。”纪宴霄将又一张佛经放在盒中,温柔的眉眼带着隐隐的危险。

待下一张佛经誊抄错了字,他又是长长叹息一声。

姜藏月眸子落在字迹上。

雪白纸张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字与笔画分了家。不见同心协力,只见分崩离析。

姜藏月看着认真誊抄的青年,却觉得有这样隐忍坚韧的性子,纪宴霄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好。

他似乎还想要接着誊抄,又怕再毁了一张纸,遂含笑瞧着姜藏月:“姜姑娘能为我写上一字么?”

姜藏月神情淡淡:“可以。”

青衣少女走至他身旁,依言落下一笔,他轻叹:“当真是好字。”

下一刻纪宴霄神色轻松出声:“户部的账已经被都察院御史仲无查过一次了,不过却是不曾有什么收获,便也只能是糊弄着,皇城里说是瑞雪兆丰年,但州城不少地方除却水患已经有了雪灾。”

“大雪封路,山石滚落,幽州有一个村子被雪崩掩埋了,皇城里暂时无人知晓,兴许是有人知晓不过隐瞒了下来,因为皇家别院就在幽州。”

“幽州若快马上京,也不过一日罢了。”

姜藏月抿了口茶,那么显而易见,压下这件事的是太子。

“太子今夜再度刺杀,可是因为你知道了幽州之事?”

“是,毕竟现在是我接受修筑河堤这炽手可热的差事,却又不肯接受太子的拉拢。”纪宴霄誊抄的手未停:“我之前去过一趟幽州考察地形,约莫是害怕雪灾东窗事发,所以想着杀人灭口。”

“不过昨日又一处村子被掩埋,事情藏不住了。”纪宴霄将事情明明白白说了出来:“是以明日在朝堂之上这件事会爆出来,连带今夜大皇子贪污受贿的事,这次大皇子和太子都讨不了好。”

“纪鸿羽会派谁去幽州处理雪灾之事?”

“朝中势力盘更错杂,说不清的事儿太多,兴许是大理寺卿也兴许是旁的什么人。”

“幽州是太子的地盘。”纪宴霄眉眼温柔,指尖沾了茶水在桌案上落下一个字。

姜藏月淡淡道:“殿下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短暂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风雪霏霏,窗外景物逐渐更看不清了,只剩下朦胧虚幻的轮廓,青年靠坐窗前,云白广袖处已然带了丝丝冰寒之意。

风雪实在太大,视线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巍峨的皇城耸立在风雪中纹丝不动,也不知存续了多少年。

誊抄佛经的纸张被风吹的有些飞散,姜藏月拿盒子盖上。

青年抬起眼睫朝她看来,在这样昏暗的夜里显得妖娆又昳丽。

像是彼岸曼陀罗。

姜藏月情绪平稳:“纸张也是需要花银钱买,殿下何必浪费。”

这般错漏百出的佛经她看着实在打眼。

烧给亲人怕他们瞧不出。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呼啸的寒风吹得灯烛跟着晃了好几下,摇摇欲坠。

纪宴霄脸上仍然扬着笑,却较之平日多了几分疑惑,似乎在思考此时自己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这样迷茫的神色无端给人几分良善好磋磨的错觉。

姜藏月收好盒子。

纪宴霄视线落在几案上未誊抄完的佛经,想了想搁下笔。

下一瞬姜藏月盒子里的佛经一点点进了炭盆,灼灼火光映衬少女眉眼,清冷少了几分。

“佛经誊抄已经足够。”姜藏月指尖佛经再次燃烧:“先前不过与殿下玩笑。”

纪宴霄叹息望着姜藏月:“未曾想姜姑娘也会出尔反尔。”

“这并非公事。”姜藏月烧完最后一张佛经,看着它被火舌吞噬才道:“殿下不必上心。”

纪宴霄眉眼松展,只附和她的话,温柔至极:“姜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藏月收去几案上几张未完成的笔墨。

不过才誊抄了几张,他的字迹肉眼可见的进步,可见学习能力惊人。

这一点早在当初她教习君子六艺时就看出来了。

纪宴霄不通情爱,与人相交不过都是挂着温柔伪善的面具,姜藏月并不在乎这些,这样的苗子天生适合做谋士。

可于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复仇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

姜藏月指尖落在最后一张练笔的纸上,眸子微动:“殿下去过临安?”

纪宴霄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有钩子:“去过,不过这事儿也有好些年了。”

姜藏月目光停顿了片刻,同样在看那两个字——临安,临安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八岁那年她离开汴京出任务去过一次临安。

她道:“临安是个好地方。”

在她还是长安贵女时,临安自然是个好地方。

纪宴霄忍不住低笑起来,约莫是有些抑制不住:“确实是个好地方,幼时随纪鸿羽出行临安时,被拐子拐过,还阴差阳错跟一个姑娘结了亲。”

姜藏月将剩下几张纸放进炭盆燃烧,盆中不时爆出火花,她才道:“青梅竹马?”

纪宴霄凝睇着她双眼,似在回忆:“拐子将我带到一个寨子里,寨子有个不成文的挑婿风俗,我遇到一个小姑娘。”

“我与她因着寨中风俗结了亲,还种了合欢树。”

寂静夜色里,风雪声一瞬大了起来。

她怔住,指尖险些被炭盆中的火光烫到,天地都浸在沉沉霜色中。

青年眸色清浅,像是温柔的风。

窗外风雪簌簌敲打着窗沿和廊檐,冰晶似的雪花从窗前落下,偶有雪花飘进了屋。

他依旧含着笑,温润动人。

“那一年我十岁,就在临安沉水寨。”

他前言落下,冬夜,风雪,寒风齐齐涌入,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语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我与她成过亲。”

姜藏月没拿稳的最后一张佛经坠进炭盆。

屋外风雪阵阵,夹杂冰珠,若珠玉落盘。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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