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两,你们可要接住了。”
裴礼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旋即君子便越上了栏杆,一把提起了头上的香炉盖。
见此一幕,众人惊讶香炉还能成精的同时,也冒出一脑袋问号。
“这么个小东西,它要做什么?”
“听临渊的意思,那只小香炉似乎是要拿出一千万两现银。”
“这不可能吧?那香炉看着还没我巴掌大,银票都塞不下几张,能拿的出来一千万两现银?”
听着现场的纷纷议论,台上的亨通商会之人尽皆沉默不语。
尽管他们也觉得那么个小香炉要想拿出一千万两现银很是天方夜谭,但不知何故,心中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砰!”
突然,一个铜钱自君子头顶冲天而起,而后当啷一声砸落在亨通商会众高层的面前。
那铜钱在地上打着转,牵动了所有人的视线。
随着这个铜钱的落下,像是拉开了某种序幕,紧接着便有白花花的一条银色大河自君子头顶喷涌而出。
光芒之璀璨,宛若星河倒挂。
那熠熠生辉的银色大河在空中画出一道银色拱桥,旋即重重的落在了下方石台。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冲天而起,整个天水阁皆震颤不休,那才隐匿的阵法又被瞬间激活,再度笼罩住了整个天水阁。
而随着轰隆声的持续,这种震颤越来越剧烈。
短短呼吸间,原本空空荡荡的石台上,竟是已经堆出了一座银山。
亨通商会众人被逼的没了落脚之地,只能退了又退。
那银山不断壮大,迅速往石台下的水池蔓延,一点点逼近囚笼中的金乌。
“拍卖还没结束。”
严觅当即下令,“将金乌拿回来!”
“是!”
领命的是天水阁阁主,白鸿。
他是亨通商会忠义堂成员,对亨通商会有绝对的忠诚,也是商会最中坚的力量。
白鸿脚尖猛地一踏地面,身子一跃而起,伸手就朝着囚禁金乌的牢笼抓去。
就在他要触碰到牢笼之时,有一缕剑气激射而来。
“锵!”
白鸿瞬间拔出腰间刀,一刀挥出,将袭来的剑气破去。
然而还不等他喘口气,便有一道阴影将他笼罩。
他一抬头,就见临渊凌空而立,站得比他高出近半个身子,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尽管是个瞎子,但那双灰白色的眸子,似是已经被彻骨的寒意填满。
“金乌,已经不是你能染指的了!”
裴礼冷漠的丢下一句话,身子闪现至近前,旋即一记鞭腿狠狠地抽在白鸿胸膛。
“砰!!”
白鸿整个胸膛凹陷,有骨骼断裂声响起,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后,身子便犹如一发炮弹,朝后方射了出去。
他的身体撞入了那座不断拔高的银山,而后毫无意外自银山另一侧射了出去。
杨端一跃而起,就要接住倒飞而来的白鸿,可就在其接触到后者身体的瞬间,巨大的力道连带着他也一并撞飞了出去。
“砰!砰!砰!”
杨端白鸿两人身子叠在一起,先是撞碎了石台后面的景观石隔断,而后又接连撞塌了十数面墙壁。
待得两人抵消掉所有力道,已经站在了天水阁最北面的雅间别苑。
裴礼势大力沉的一脚,几乎打穿了整个天水阁。
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看的所有人头皮发麻,原因无他,只因飞出去的两人,都是亨通商会鼎鼎大名的大宗师。
不过,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大多人震惊的都是临渊那一脚的力道,但其实出脚之前的那次闪现,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
这可是空间规则的运用。
放眼如今天水阁的所有人,真正看懂临渊那一脚蕴含了何种门道的人,顶多仅有两个半。
五号包厢的石毅算一个,九号包厢的六殊菩萨算一个,八号包厢的京剧大角段荣,仅能算半个。
“临渊!你放肆!”
严觅阁老当即怒斥,“你这是打算强抢金乌吗?”
“强抢之说,从何说起?”
裴礼抬了抬头,反问一声,“不是你们说,只要能拿出一千万两,金乌就归谁吗?”
严觅强调道:“可问题是,这里可没有一千万两!”
“莫急。”
“既然说了一千万两,就肯定一文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说罢,裴礼补充一声,“银子给你们了,事后就该算算账了。”
“临渊,你怕是搞错了。”
庄晏面色阴沉,适时插了一嘴,“这金乌,我亨通商会只是代为拍卖,可并未伤它。”
裴礼反问,“那你等囚禁金乌两月有余,又要如何解释?”
“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天水阁最北面的废墟当中,传来杨端愤怒的咆哮。
砰的一声,杨端带着昏迷的白鸿自废墟中冲了出来,呼吸间便来回到会场。
紧接着便有人将重伤昏迷的白鸿接走。
杨端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喝道:“你若真要掰扯,那你杀了杨雄,这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既然解释不清,那就打!”
“等哪一方死绝了,自然也就人死账消了!”
九号包厢,顾佑一声大喝,整个人都跃跃欲试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其此言一出,现场本就压抑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裴礼并不想与割鹿山有太多的牵扯,略微偏头,“这是我与亨通商会的恩怨,就不劳烦割鹿山的诸位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
顾佑连连摆手,“不就是区区一个商会嘛,只要你一句话,我割鹿山随手就能将它灭了。”
裴礼蹙了蹙眉,不再理会于他。
数日前道首曾言,此次拍卖会最要当心的,并非妖族,而是割鹿山。
这顾佑自从来到天水阁,就一直在刻意激化矛盾,也不知究竟有何阴谋。
“轰隆隆!”
君子头顶仍旧不断的有银子喷射而出。
一座看得见摸得着的银山,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点点成型,一点点拔高。
不过十余次呼吸的时间,那银山已经拔高到了二十余丈。
见此一幕的众人,大多目光火热起来,很是有些蠢蠢欲动。
若非忌惮着仍旧立在空中的裴礼,怕是就要上演一出一拥而上争抢银子的戏码。
眼见着银山便要将金乌淹没,裴礼伸出一只手掌,在空中虚握。
“砰!”
庞大的天地之力涌动,那囚禁金乌的牢笼被瞬间捏爆。
“唳!”
在那银色的拱桥之下,金乌啼鸣一声,振翅而起!
(大家新年好啊,昨天请了个假,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