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钟思君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欧阳晟熙,他像是再次确认一般地问:“你是在祭祀台上自尽?用的什么方法?”
欧阳晟熙默默地点点头,“割颈!”
钟思君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晟熙,此刻的他突然明白了:“你这个呆子,你可是帮了那个可恶的国师一把!”
欧阳晟熙听后感到十分诧异,眉头紧蹙,不解地反问:“为何这样说呢?”
钟思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略带倦意而又慵懒的声音解释道:“只有你的鲜血,才能成为启动血阵的最终关键一环啊!”
欧阳晟熙闻言皱起眉头,反驳道:“可是宜宣墓地,他没有用我的血还是成功返回了大钰国呀!”
钟思君微微一笑,此刻的他语气略显轻松:“哼,他虽然回到了大钰,但绝不会如他所愿回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一年。他自以为了解我和我族人们的血液能够开启血阵,却万万没想到,唯有你的血液方能开启血阵令他获得重生,并穿越时光回到他梦寐以求的时代。”
欧阳晟熙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他喃喃自语道:“唉,如此一来,倒真是有些遗憾了,看来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怕是难以得报了!”
然而,钟思君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将手腕上佩戴的小银环随手扔至床下,然后说道:“话也别说得太绝对嘛!说不定在哪天,我们还有机会重返大钰,届时想要报仇雪恨也并非完全无望之事啊!”
钟思君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抚摸着手背上戴着的那枚晶莹剔透的翡翠戒指,心中感慨万千: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正是因为这枚戒指,让他失去了亲人和族人,也因为这枚翡翠戒指,让他有机会携手挚爱走完一生。
“睡一会儿吧!”欧阳晟熙温柔地伏在钟思君耳畔低语轻喃。
与他们这里的静逸不同,此时此刻,客厅内两小只嗷嗷直叫,好不热闹。只见宝宝和贝贝两个小家伙活泼可爱至极,正兴高采烈地追逐着一条小小的银环蛇,玩得不亦乐乎。这条小银环似乎也颇具灵性,故意与他俩嬉戏玩耍。眼看着两个小鬼快要抓住它时,却突然身子一闪,如闪电般迅速溜走了。
不过好在小银环十分通人性且极有分寸,只要周围没有旁人在场,它便会乖巧地陪在两个孩子身边尽情玩耍;一旦有人走近,它就会立刻躲藏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冬季的来临,雍城的天气愈发寒冷,小银环也变得有些懒散不爱活动。钟思君心疼它受冻,还特地精心为其筑起一座温暖舒适的小窝。
令人震惊不已的是,曾经繁荣一时的钟风年的炜炜商贸城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与他相关联的事物仿佛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般离奇失踪。
更诡异的事情还发生在宋轶身上。根据宋家所言,宋轶在出生之时就已经不幸夭折离去。
而另一个关键人物——钟钰,则成了一团迷雾。钟思君特别嘱托梅溪林去打探关于钟钰的消息,但得到的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钟家根本就不存在叫做钟钰的人!
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甚至包括此次幸免于难的张重阳、钟阳以及傅博艺和梅溪林在内,所有人对于钟风年和宋轶这两个名字都毫无印象。
这一切犹如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让人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仅仅只是钟思君个人的幻觉而已。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开始对所经历过的种种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那些年里,自己与宋轶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难道也同样从未真正发生过?
钟思君再次踏入自家那间果茶小店时,不禁被眼前焕然一新的景象所震撼——原本平凡无奇的店铺如今已装饰得格外高雅精致。
“老板,贵客呀!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这么一个店呀?”王董生调侃道。
钟思君笑笑,“这不是来了嘛!”
现在的钟思君一大半的时间放在了孩子们身上,不过他偶尔仍会突发奇想亲自下厨煮制果茶,但更多时候则专注于研发新颖独特的果茶样本。
时光荏苒,转眼间宝贝们便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龄。对此,钟思君略感不舍,认为孩子尚小,稍长大一些入学更为妥当;然而欧阳晟熙却持相反意见,甚至迫不及待想将这对淘气包送入幼儿园。
这俩小鬼成天黏着钟思君不放,导致他几乎未曾与自己老婆安安稳稳共度一整天、睡过一个好觉。
望着两只可爱的小家伙身背小熊书包,一脸无辜的模样,钟思君忍不住用乞求的眼神看向欧阳晟熙:\"晟熙啊,要不咱们明天再送他俩去幼儿园好不好?\"
欧阳晟熙剑眉轻扬,一只手各拎起一个孩子,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俗话说'慈母多败儿',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宝宝和贝贝就读的幼稚园是一所私立学校,园内的保育老师们都十分专业,但相应地,学费也较为高昂。
宝宝是男孩子,他被老师抱进教室时,只是微微撅起小嘴;然而贝贝却完全不同,当她被老师抱着走进教室与爸爸告别时,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之大,连老师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孩子们在教室里哭泣不止,钟思君站在门外也不禁潸然泪下。欧阳晟熙虽然心中同样难受不已,但那种痛楚转瞬即逝,仿佛被轻风一吹便消散无踪。
回家的路上,欧阳晟熙看到钟思君眼眶发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劝慰道:“他们总有一天会长大成人,你不可能永远将他们护在手心,这样他们如何成长呢?”
钟思君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不喜欢他们,压根就不爱他们!”
欧阳晟熙心里有些冤枉,他解释道:“我都三十七岁了,你也三十三岁了,我们还能保护他们多久?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