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叔叔啊,我也想帮你啊,可你是不知道我在沈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现在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呀!”
此话一出,朱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的指尖微微颤抖。
“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不可能,你一个当家的,怎么可能拿不出钱?这谁信啊?他们…他们都说现在望月楼里,你说了算。”
总算绷不住了吧?秦莫晓跟着止住哭嚎,站了起来拍拍下摆,这般收放自如的样子,让朱氏继续傻了眼。
“他们?他们是谁?李家的嫂子,陈家的大伯?我没听错吧,叔叔啊,我就纳了闷了,你们也没一个姓沈的呀,到底是哪儿来的脸?”
“你你你…”
玩够了,秦暮晓懒得再与朱氏浪费口舌。
“行了行了,我说了,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的,不过我还得谢谢叔叔特地过来一趟让我解闷,不然天天看着那些账本啊,也怪无聊的。”
“你!”
朱氏胸中一阵气血上涌,差点没昏过去,可他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因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的,与方才热情的样子反差极大,还真有些让他心中发怵。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只得喉间艰涩的说:
“我也不是要什么金山银山,沈家这么有钱,随手给一点…”
“我倒是想,可你有命花吗?”
朱氏闻言大惊。
“你想怎样?”
“想怎样?”
秦暮晓冷笑。
“之前没理你们,一是谦儿心善,身子不好,楼里府里里里外外的事情够他忙的了,这才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讹他,我就不一样了,我在外头的形象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也不在乎再臭一点的,你说对吗叔叔?”
这下子,朱氏还不懂吗?慌不择路的转身就跑。
“我们不要了,不要了行吧?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哼。”
秦暮晓吩咐道:
“来人,跟上他。”
“是,妻君。”
小助理大惊,飞到秦暮晓面前。
“秦姐你想干嘛?你要杀人吗?”
秦暮晓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混黑社会的,给个教训罢了,对了,秦宁真给我的东西,确认没让沈见谦的人看到吧?”
小助理转了转身子。
“没有,经手的下人是你自己塞进来的,放心吧。”
“那就行。”
秦暮晓点头,半晌讷讷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我刚才也没说错啊,我真的一个子儿拿不出来,连零花钱都没有。”
“…”
玩够了,秦暮晓也该回账房里处理积攒下来的事了,不料屁股还没坐热呢,沈府的下人便过来通知她,说是沈见谦吩咐了,让她早些回去。
她还以为这是出什么事了,忙问其缘由,不料下人回说明天是祭祖的日子,估计有的忙,所以要早些回去歇息。
秦暮晓皱起眉宇,还是很疑惑。
“按理来说,下个祭祖的日子,不是在新年前后吗吗?这会儿还早呢。”
闻言,下人的回答十分老实。
“妻君有所不知,家主他觉得祭祖的日子有些晦气,特地安排在年前,至于其他的,小的就不好多说了,您自个儿回去问家主吧。”
晦气?居然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祖宗吗?秦暮晓垂下眼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府里,沈见谦正陪着沈念在后院的凉亭里念书,秦暮晓站在远处,看着那一大一小均十分认真,也就没有上去打扰。
“球,原来夫郎孩子热炕头是这种感觉。”
她突然间感叹道。
小助理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而是反问。
“秦姐,你已经做好留下来待上很久很久的觉悟了吗?”
此话一出,秦暮晓皱起眉头。
“关于这个,我还得再想想,俗话说的好,困难总比办法多。”
“…你说反了吧?”
“总之我现在还没想好。”
要她在一个世界待上几十年,待到一个正常人类寿终正寝,她光是一想想都觉得很难。
对此,小助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它叮嘱道:
“沈见谦的攻略值已经回到60了,别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这时候,感觉到自家妻主目光的沈见谦抬起头来,对着秦暮晓说了句什么,看这口型,这三字大概是
“你很闲?”
秦暮晓笑了笑,走过去将沈念抱在怀里。
“这不是你让我回来早些吗?”
“少卖乖。”
她还说错了不成,秦暮晓表示不跟夫郎犟嘴,转而问道:
“明日祭祖可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
沈见谦无所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东西陶婶都会准备好的,跟往年一样,一切从简便可,做完了,就可过个好年了。”
秦暮晓顺势点头,她算了算日子,惊觉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也有小半年了,不由感叹。
“今年确实是个好年。”
“何以见得?”
“与你们父子俩待在一起,便是好年。”
“油嘴滑舌。”
毫不客气的横了某人一眼,沈见谦将孩子抱回来。
“念儿,爹爹带你去花园走走,一会儿就可以用膳了。”
说完,直接把秦暮晓丢在原地,走的头也不回,看似十分冷漠,小助理却在一旁提醒道:
“攻略值已上升至65。”
啧,真是口是心非。
虽说今日回来的挺早,但一想到明日祭祖要起大早,秦暮晓没行房的心思,与沈见谦就寝以后,只是将手伸到怀里人的小腹处替他暖着,不想让人误会了去。
“今日不做。”
怀里人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秦暮晓轻笑一声。
“我知道,今晚好好歇息便是。”
然沈见谦并没有就此睡去,黑暗中,他又开口。
“你不问为何要在年前祭祖吗?”
“问了下人。”
原来如此,沈见谦沉默了一会儿。
“我恨他们,即便他们已经死了。”
闻言,秦暮晓环抱怀里人的手紧了紧,耳边继续听着沈见谦自顾自的说着往事。
“从小到大,我清楚的知道没有人爱我,在意我,我只是个庶子,身份卑微,可有可无,我的生父在外头受了委屈,便回来打骂我,我知道,他只能在我身上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