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江天歌细想,觉得应该不是。宋方白实验室里的人,都是他和其他两个教授带的研究生。
就算是实验室要招人,招的也应该是大三大四的人,她现在才大一,总不至于宋方白现在就看上她,要提前收她当学生吧?
如果宋方白真有这个意思,她肯定是要答应的。
虽然她以后不走科研的道路,但这和大学期间加入宋方白实验室,并不冲突。
宋方白是研究网络的,进了他的实验室,当了他的学生,其他的先不说,但肯定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能用上国内最先进的网络设备。
听到江天歌的话,宋方白就微微笑了笑,“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顿了顿,看着江天歌,他又说:“如果有合适的人,也可以考虑。”
哦,这意思,不是她猜测的情况。
那是什么事?
见宋方白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江天歌也就没有多问了。反正时间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江天歌本来是把这事放下了,但下午上课的时候,另一个教授,也对她说了类似的话。
江天歌:“……”
宋方白和这位教授,都是学院里骨干教师。江天歌猜测,应该是学院里有某些安排,宋方白他们提前了解了消息。
江天歌就好奇地在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事呢?
……
傍晚的时候,江天歌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江家。
江老太太坐在屋子里,鼻梁上架着一个眼睛在看一本厚厚的书。
走近了,才看到,老太太翻的,不是书,而是相册。
江天歌探头凑了过去看。
正翻开的页面上,放着好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是几个男生,有江援朝、江向辉、陆正则,还有几个江天歌不认识的。他们互相搭着肩膀,笑着看向镜头。
江援朝虽然不是站在中间,但他却是最显眼的。
江天歌评价说:“我爸年轻的时候,长得还……挺细皮嫩肉的。”
江老太太:“……”
“……你爸爸那时候才十七八岁,当然会长得……”江老太太想了想,换了一个词,“长得秀气斯文了。”
江天歌“哦”了一声,注意力被另一张照片吸引住了。
那也是一张多人的合影。江援朝的旁边,站着一个女生。
江天歌指着照片上站在江援朝身旁的女生问,“这是谁?”
照片应该很久了,保存得也不怎么好,上面好几个人的人像都已经看得不怎么清楚了。
从照片上,只能看到江援朝身旁女生脸庞的大致地轮廓,但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江天歌觉得,这个女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见江老太太表情顿住,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江天歌就猜测说:“难道……这是我的亲妈方韵?”
江老太太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江天歌又看向照片,她的目光定在方韵的身上。拍照片时,方韵的年纪应该不大,穿着翻领的波点衬衫,纯色的裙子,凉鞋,很少女的打扮。
五官虽然看不清晰,但仅看脸型轮廓,大致就能猜出方韵的长相是很精致出众的。
江天歌心里疑惑。越看,她越觉得照片上的方韵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这是因为母女血缘的缘故?
应该不至于吧?
江天歌正在心里琢磨着,就听到江老太太的话:“这么久了,她也不会回来了,你爸爸一个人,以后……”
知道老太太又要老调重弹了,江天歌连忙说:“奶奶,服装学院那儿开了夜大的学习班,我已经给您报名了。”
江老太太愣住,“……给我…报名?”夜大可都是年轻人去上的,她去干什么?
江天歌:“对,给您报好名了!您在搭配打扮上很有造诣,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一些专业知识的熏陶和启发。”
“您去服装学院那儿进修进修,出来之后,您的时尚造诣肯定更上一层楼!以后,您不仅能自己给自己搭配衣服,还能自己给自己做衣服,给别人做衣服。”
“老太太,您知道吗,在西方,会做衣服的人,不叫裁缝,他们有一个很厉害的名称,叫做服装设计师!有名的设计师做出来的衣服,那些王室贵族都抢着要买的。”
江天歌一通画饼忽悠下来,江老太太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了。
她的脑子里飘着“服装设计师”几个字。
原来做衣服的人,不叫裁缝,叫服装设计师?
年轻的时候,她也很喜欢的就是给自己做好看的衣裳裙子,每次做出来的衣裳,都能得到不少人的夸赞。
但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要照顾一大家子人,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开始忙活,忙到天黑还不能休息,做衣服这些,也都是简单地缝缝补补,不破,能穿出去见人就完事了。
一直到家里的条件好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她才渐渐有了自己的时间,也把以前的爱好收拾了起来。
但许多事情,并不是说想捡起来,就能捡起来的。在大家的认知中,做衣服是一门糊口讨生活的手艺,做裁缝是个苦力活,家里有条件的,就不必去受这个苦。
每次她想自己动手,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几个儿子,都劝她不要折腾。
被他们劝着,她也就一直都没有动手。但心里,多多少少是很怀念以前自己给自己做喜欢的衣服的日子的。
江老太太没想到,第一个鼓励她的人,竟然是江天歌。
见江老太太心动了,江天歌继续画饼,“您学完之后,您也能成为设计师,到时候,您也设计衣服,变成很厉害的设计师,到时候,演员明星都穿着您设计的衣服上春晚表演”
“……春晚?”刚回来的江向辉听了个话尾,他好奇地问,“天歌你要去春晚表演?”
“表演什么?唱歌还是跳舞,还是上房揭瓦?”
江天歌:“……没有人要去表演。”
江向辉:“那说什么春晚?”
“我在给奶奶展望美好的未来。”毕竟是在忽悠老太太,以江向辉的风格,听了肯定会直接戳穿打碎老太太冒起的憧憬的,那她今天这番话就白说了。
看着江向辉,江天歌就若无其事地打岔说,“二伯,玻璃瓶呢?您弄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