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温馨看见沈烈平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炕梢,就知道他又出去晨练了。
当兵养成的习惯真好。
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衣服必须叠放整齐,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晨练。
他不在屋里,她早上起来还方便些。
温馨把门闩插上,换了一套内衣,换下来就放进了洗衣盆里。
然后出门,去打水洗漱。
不一会儿,沈烈平回来了。
温馨一边刷牙一边跟他打招呼。
她不知道他一大早都用什么项目锻炼,貌似强度不小。
他的皮肤被汗水浸润,显得更加光滑有弹性,散发出健康的光泽。
湿了大半的背心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的肌肉线条,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沿着颈部流入了衣领。
再从衣领渗出,沿着他的胸肌一路向下,留下一道道水痕。
隔着背心,伴随着他的呼吸,腹肌若隐若现。
温馨紧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肉,真是太好看了!
她欣赏这具肉体上每一块肌肉所展现出的力量、协调性和美学价值。
在解剖实验中,她所见过的人体肌肉标本,都没有这样的完美。
如果把他放在讲台上,这一身实际的肌肉结构能和课本上的图片进行对比。
让医学生对肌肉的起源、插入点以及如何通过神经和血管网络得到血液供应有更直观的理解。
沈烈平站在她旁边,拿起毛巾擦去脸上和身上的汗水,他的肌肤在擦拭后显得更加光滑,肌肉的轮廓也更加分明。
这个时候的他,不仅仅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更是一个充满魅力和吸引力的存在。
他觉察到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不由的看了过去。
便看见温馨含着一嘴的白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不知怎的,她的目光让他心里有点慌。
他轻唤一声,“温馨?”
“嗯?”
温馨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
“你想什么呢?”沈烈平好奇的问。
温馨含混的回答,“没有哇!”
然后故作镇静的继续刷牙。
她想什么?
笑话,她能告诉他么?
告诉他我想把你解剖了,当教学标本?
没问出答案,沈烈平还是觉得怪怪的,回到屋里去换衣服了。
等他再出来手里端了一个盆子,温馨瞟了一眼,里边放着他刚脱下的背心。
跟沈烈平生活在一起这几天,他俩就跟两个室友一样。
各睡各的,各洗各的,各管各的。
她刷完牙洗完脸,就回屋去擦脸了,春天天气太干,她得好好保护这张脸。
等她全都拾掇完,准备去洗衣服,才发现她的衣服不见了。
猛的想到沈烈平端出去的盆,她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院子里。
见沈烈平坐在一张矮凳上,面前摆着洗衣盆,正往衣服上打肥皂。
“沈……”
温馨刚一张口,就看清他手里攥着的那块布料,正是她的小内内。
温馨的脸腾的红了,慌忙说道:“我来洗吧!”
“不用!这点儿玩意,我顺手就洗了。”
沈烈平朝她看了一眼,见她两手局促的叠在身前,手指紧张的绞着。
他还有点纳闷,她紧张什么?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你把钱放这了?”
说完大手仔细的在内裤上摸了摸,说道:“没有!”
沈烈平又从水里捞了一把,捞出一件奇怪的衣服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
两条细带子还有两个鼓包。
他拎着两条带子,莫名其妙的看了看。
感觉有点像生产队的“驴蒙眼”。
温馨臊的满脸通红,捂住发烫的耳朵。
说道:“那是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啦!”
“啊,这个?”
沈烈平看看她又看看衣服。
这玩意还能当衣服?
往哪穿?
怎么穿?
他一直在部队,身边全是男人,根本没见过女人的衣物。
并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大背心、束胸带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展现女性身材、凸出胸部曲线和轮廓的内衣,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
认为这样是社会丑行,是资产阶级意识。
温馨穿的这种款式的内衣,也是近两年百货商店开始卖的。
沈烈平哪有机会见过。
他随口问道:“我怎么没看你穿过?”
温馨只觉得脸上腾的烧起一团火,从脖颈到头顶都烧起来了。
更尴尬的脚趾抠地,好像沈烈平正把她的隐私曝光。
简直臊的不行。
恰在这时,赵香芹从房门出来,一眼看见沈烈平手里的衣服,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大平,洗衣裳呢?”
“嗯,妈你有要洗的吗?”沈烈平问。
赵香芹瞟了满脸通红的温馨一眼,笑道:“我没有,你洗吧!”
接着委婉的说道:“你手重,这样的内衣娇气,别洗坏了。”
内衣?
沈烈平又在温馨的身上扫了两眼,视线从她胸前的曲线扫过,再和手里的两个鼓包对照一下。
他终于反应过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把内衣泡回盆里。
整张脸火烧火燎的,故作镇定的搓了几下,可整个水盆都好像烧开的水,格外烫手。
温馨这会儿已经被烧的里外全熟,反而不那么别扭了。
大方的问道:“妈,你不上生产队去?”
“今天没啥活,我一会儿先去给你老妹抓药,然后再去学校一趟。”
“妈,您能抽空帮我勾两个头花吗?我想回城的时候送人。”
“勾呗,那玩意一会儿就勾一个,两个能够吗?”
“够。”
赵香芹端详了温馨一会儿说:“正好有一团红毛线,我再给你勾个披肩。”
“您还会勾披肩?”温馨惊喜的问。
“会,你要是相中啥花样,给我拿来样子看看,不管是织的还是勾的,我都能做上。”赵香芹信心十足的说道。
“妈,您太厉害了!”温馨欣喜的称赞道。
“您真是手艺人呀!”
赵香芹被夸的眉开眼笑,谦虚的说:
“这算啥手艺?就是自己方便点儿,总不能啥啥都靠买吧!现在买点啥多费劲。”
“过两天我去供销社买毛线,一宿就能给你打个毛衣穿。”
这话听得温馨两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