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跟温馨同岁,生日比她大一个月,温馨应该管她叫二姐。
她没有温柔那么高,随了李玉兰长了一张圆脸,不好看但也不丑。
没考上高中,被温仁义弄到木材厂当临时工。
在前世,温仁义升职之后,温晴也变成了正式工,还嫁给了厂长的儿子。
现在,温仁义出事了,她的工作眼看也要泡汤,之前还准备说媒的人,也避而不见。
温晴感到自己的人生快要被毁了。
罪魁祸首就是温馨。
她恨温馨,但也知道她现在斗不过温馨。
只想服软,让温馨放她一马。
毕竟她觉得自己对温馨没做过什么坏事。
“馨馨,你忍心看我们流落街头吗?”
温晴可怜兮兮的望着温馨。
但温馨的脸上却冷得跟这场雨夹雪一样。
“温晴,我不认为你们落到这步田地是我的原因。”
“本来你们就住在我的房子里,现在房子卖了,你们搬出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说的对,是天经地义的事。”
温晴搓了搓胳膊,弱弱的说:
“馨馨,我知道你恨我爸妈对你不好,恨大姐逼你换对象,温宝和温暖总是欺负你。”
“可是我一直护着你,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这么对我。”
听听她说的话,对自己家人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好像只是她们对温馨不好,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那她对温馨好吗?
不好!
她是没动手打她,没有出言骂她。
那是因为她也不需要自己动手。
对温馨有不满的地方,她就对李玉兰告状,或者挑唆温暖和温宝,让他们教训温馨。
事后,她再装模作样的可怜和安慰温馨。
如果不是重生,温馨会觉得她是个好人。
在这个家里,比谁都好。
为了这份好,她死心塌地的帮温晴。
家里缺钱,给!
孩子出国,办!
老人生病,治!
事无巨细,全都照顾周全。
可温馨现在知道了,那都是温晴玩的把戏。
她一次没能帮忙之后,温晴就原形毕露。
堵在办公室门口辱骂她,到处散播谣言诋毁她,还唆使患者家属闹事。
那次风波,差点毁了她的事业。
捅刀子的时候,比谁都狠!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温晴。”
温馨冷冰冰的问:“你是不是觉得你没打我,没骂我,就是对我好?”
“难道不是吗?”温晴反问道。
“背后使坏挑唆也是好?呵!”温馨冷笑出声。
“你以为自己聪明,做的天衣无缝。”
她语声一顿,冷森森的问:“你把我当成傻子是吗?”
“没有,我跟你是亲姐妹呀!”温晴慌忙辩解。
“我跟你一个爹还是一个妈?”
温馨讥嘲的问:“这也能算亲姐妹?”
“馨馨,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了?”温晴可怜兮兮的抹起眼泪。
她是打心底觉得温馨太陌生了。
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柔说自己重生了,可她言谈举止跟本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温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温暖冲上前来,拽住温晴。
“二姐,你跟她有啥好说的?”
“当着她面哭,不是让她笑话,亲者痛仇者快?”
说着又冲温馨说道:“你少得意了。”
“没你那个破房子,我们真没地方住?”
“你以为你是谁呀?还能一手遮天?”
“温馨,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你给我好好等着!”
瞧她混不吝的样,说话的语气跟个小太妹似的。
温馨真没想到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前世,不就是跟一个回城的知青搞大肚子,结果人家不认账。
她挺着肚子把人给告了,知青进了监狱,她的名声也毁了。
又因为孩子流掉的时候月份太大,伤了身体导致不能再孕。
索性就放飞自我,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
后来还把主意打到周业成身上,跟温柔大打出手。
那时候,李玉兰怎么没劝她要二女共侍一夫呢?
温暖把温晴拽回他们那边,一人抱着一个包袱,温仁义和李玉兰互相搀扶着。
顶着雨雪从温馨他们身边走过。
温仁义忍不住呸了一声。
这好像踩到了开关,后边每个人都跟着呸、呸、呸!
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内心的不满发泄出去。
温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没有伞的一家人,被淋的像落水狗。
这场雨夹雪真是天公作美!
“咱们走吧!”沈烈平提议道。
“你觉得怎么样?”温馨关切的问,他跟陆汉生喝了不少。
把陆汉生喝趴下了,出门的时候看他也有点闪脚。
沈烈平云淡风轻的笑了声,“挺好!”
“陆老师都喝醉了。”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醉的一塌糊涂。”
沈烈平自信的说道:“陆老师喝醉,是他有心事。”
“那倒是。”温馨朝温家小楼的方向看去。
“要去吗?”沈烈平问。
温馨摇摇头,“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妈应该在招待所,别让她等急了,咱们过去吧!”
“行。”
沈烈平撑着伞,把伞往温馨那边偏了一些。
等到了招待所,温馨才看见沈烈平半边肩膀都湿了。
她的心里暖融融。
温仁义一家哪舍得住招待所,六个人顶风冒雨走到了火车站。
晚间还有一些在这等车的人,全都席地而坐。
有的还带了铺盖,靠着墙边躺着。
他们就找了个靠边的位置,把行李打开挤在一起。
“大姐,你不是说我以后会嫁给厂长的儿子吗?”
“是真的吗?还能实现吗?”温晴伤心的问。
温暖也好奇的问:“大姐,上回问你,我以后什么样,你都没说,你现在说说。”
温柔的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似的,根本没心思回答她们的问题。
眼看着现在自己跟周业成的婚事都要告吹。
温晴也没什么希望嫁给厂长的儿子,温暖那就不用提了。
她还有什么好说?
从得知房子被卖掉,她就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让她怎么办?
难道眼看着天塌下来,坐以待毙吗?
就在这时,几个公安走进了候车大厅,锐利的视线扫了一圈,直奔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