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生抓住方芳的胳膊,回头对温馨说道:“小馨,带小元走!”
温馨搂住陆宗元,陆宗元却像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小元,你在这你妈妈的情绪就控制不住,咱们回避一下好不好?”
“大人的问题让大人自己解决,好吗?”
听了温馨的话,陆宗元仰头看了她一眼,又朝方芳和陆汉生看了一眼。
大概是理解温馨的意思,顺从的跟她转身朝胡同另一端走去。
“小元,你给我站住!”
“温馨,你把小元给我留下!”
任凭方芳在身后如何叫嚷,温馨和陆宗元一步都没有停留。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陆汉生猛的用力把方芳甩开,方芳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陆汉生上前一步,扯住她的领子,使出全身力气甩了她一个耳光。
“方芳,这一巴掌是替小元打的。”
方芳被陆汉生的一巴掌打的愣住,她一直以为陆汉生无论如何挑衅都不会动她一根手指。
他就是个书呆子,是个教书匠,是个懦夫。
此时的陆汉生却声色俱厉的说道:
“你根本不配让小元喊你妈。”
“你以为小元回来的时候我没看见他身上的伤?”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他什么样?”
“你以为是我背后托关系弄到的抚养权?”
“你错了,是我从你的左右邻居那拿到了你们虐待他的证据。法院才会把小元判给我。”
“我没有对小元说过这个原因,是想给他留下一点幻想的空间。”
“但是你,彻底让他死心了。”
陆汉生紧咬着牙关,愤怒的情绪不能自已。
冷冷的盯着她,语声冰寒的说道:“最后跟你说一句话,如果不想去精神病院,就给我老实点儿。”
说完,他推了一下镜框,撸了一把头发,看都没看方芳一眼,大步去追温馨他们了。
方芳的脸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着。
刚才好像是被陆汉生震慑的灵魂出窍,现在她的思绪才逐渐回归了本体。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谁也不清楚,是因为被打的太疼而哭,还是因为别的。
但谁又会去关心她呢?
以前的老邻居躲在门里没出来,都在偷着看她的热闹。
等到他们聚到一起的时候,肯定会讨论今天的事,到时候准会总结成一个词——咎由自取!
等陆汉生追上温馨的时候,看见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
“小元,你的理想是什么呀?”
“照顾好我爸。”
“嗯~除了这个,你自己的理想。”
陆宗元认真的想了想,不答反问道:“小馨姐姐的理想呢?”
“我呀!”
温馨的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这算什么理想嘛?”
陆宗元认真的说:“我想做一名建筑师,盖出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房子。”
“小元,你的理想好棒呀!”温馨朝他竖起大拇指,“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实现。”
陆宗元羞涩的低下头,啃起了糖葫芦。
陆汉生站在他们身后,心疼的看着这两个孩子。
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他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小馨,小元,你们吃什么呢?”他整理了情绪,语调轻快的问。
“呦,糖葫芦,小元,给我留一个,不,两个,我要最下边这两个。”
“好啦!给你三个。”陆宗元微笑着把糖葫芦递过去。
他关切的打量着陆汉生,怕他会受伤。
陆汉生欣慰的摸着儿子的头,如此懂事的孩子,值得他欣慰和自豪。
在陆汉生的要求下,温馨没坐下午的火车回去。
因为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陆汉生觉得一个女孩子单独行走实在不安全。
便改成了第二天清晨的车票,温馨在招待所又多住了一晚。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温馨就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奔波辗转了一路,下午才回到新民公社。
车刚停稳,就看见沈建平推着自行车站在客运站门口,好像在等人似的。
温馨急忙从空间里把水果和糕点都拿出来,沉甸甸的两大袋子。
下了车刚要打招呼,沈建平却率先发现了她,挥着手招唤道。
“嫂子,这边!”
“二平,你怎么来了?”
温馨吃力的拎着大袋子朝他走,沈建平急忙停好自行车跑了过来。
接过两个大袋子,快人快语的说道:“陆老师给大队打了电话,说你大概这个点到家。”
“陆老师说,接到你了就给他办公室回个电话。”
“是吗?老师想的可真周到。”温馨倍感意外。
就算坐白天的车,陆汉生也不放心,还要安排人接站。
沈建平把两个袋子挂在车把上,温馨跟在他身边,两人朝邮局走去。
这时,从邮局里走出一胖一瘦两个人来。
见到他们俩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哥,嫂子”。
温馨定睛一看,原来是周兵的两个跟班,好像叫胖子和猴子。
沈建平冷淡的点了一下头。
温馨探究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些担心他跟这些人还没断干净。
胖子忙问:“二哥你最近忙啥呢?有啥需要帮忙的吗?”
猴子也殷勤的说:“二哥有啥事尽管吱声!”
“我不是你们二哥,别这么叫我。”沈建平有点厌烦的皱起了眉。
他也害怕被温馨误会他还跟这帮人混在一起。
之前已经说的清楚,跟他们一刀两断了。
这一个来月也没碰到过这伙人,谁能想到今天他来镇上,这么巧就遇上了。
千万别被温馨误会,他已经洗心革面,决定去走一条阳光大道了。
看沈建平态度这么冷淡,胖子和猴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套近乎。
“二哥,你别跟兄弟们计较了,你跟兵哥一个头磕到地上,那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有句话咋说的,一日是兄弟终生是兄弟。”
听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温馨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说:“好像原话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二人面色一僵,讪笑道:“嫂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胖子,猴子,上次咱们都把话说明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听沈建平语气如此坚决,胖子和猴子对视一眼,怏怏不快的撇撇嘴。
“二哥,就算不是结拜兄弟了,你跟兵哥还有可能成为亲戚呢!”
“亲戚?什么亲戚?”沈建平莫名其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