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满心的疑惑,她前世和沈烈平并没有交集,他从何而来的这般深情呢?
他的样子可不像周业成那般惺惺作态,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情。
不然谁会去吻一具冰冷的尸体呢?
她努力的回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幸好现在是灵魂的样子,可以追上他的脚步去看个究竟。
很快,温馨就跟着沈烈平离开了殡仪馆,好像回到了他的家里。
温馨记得温柔已经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周业成给她们买的别墅里。
这里变成了沈烈平一个人坚守的阵地,就像前世他坚守的婚姻一样,只剩下一个空壳,他还不动不摇的坚守着。
好像他对温柔是那样的痴心,就算她把事情做得多坏,多绝,他也给她留着后路,留着回家的余地。
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温馨在这一瞬,对此产生了怀疑。
沈烈平的家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切都显得规矩有条不紊,这是温馨第一次来他家里,并不像温柔形容的那么不堪。
她说沈烈平酗酒,吸烟,家里什么都不管,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没有女主人的家里怎么会如此的整洁,井井有条?
想来那些话都是温柔用来诋毁他的,从而让自己减轻一些负罪感吧!
温馨跟着沈烈平进入了房间,看着他从军绿色的箱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信件。
温馨便蹲在他身边,仔细的看着。
如果没认错,这些都是她代替温柔给他写的那些信。
沈烈平即便退伍多年,也把这些信珍藏着。
温馨看着他,把信一封一封的展开,他定是在重温那些信的内容,这让温馨不由的有些脸红。
她现在才明白,当年给沈烈平写这些信的时候,她亦是有些喜欢他的,只是那时年少,不懂得什么样才是真的喜欢,误以为是自己代入了温柔的视觉,把自己当做温柔去回那些信。
她看见沈烈平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信纸上,他声音暗哑的说道:“我怎么没能认出你呢?”
“如果我早一些认出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折磨了。”
嗯?
温馨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说,前世沈烈平知道是自己代替温柔写信?
所以他因此而喜欢上自己的?
接着又听沈烈平低声说道:“看着你每天光彩照人的模样,我以为你跟周业成生活的很幸福,我不敢靠近你,怕我控制不住的去接近你,我不能影响你的生活。”
“直到我发现,原来你的生活早就千疮百孔了,他们全都欺骗你,背叛你,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身边帮助你,维护你?”
“我们这一辈子注定无法在一起了,馨儿。”
呃……
温馨吃了一惊,这是不论在前世还是在今生,都没人叫过的称呼。
她看着沈烈平愈加疑惑起来。
“都怪我想起来的太晚,都怪我……”沈烈平仍在深深的自责中。
他还说:“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没有了战争,老百姓们安居乐业,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我和这个世界却又那样的格格不入,很多东西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我想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却发现我所能做的事少的可怜,幸好学的很快,很快就掌握了开车技巧,离开了部队成为了一名司机。”
“当我知道你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更加高兴。然而我已经成为了温柔的丈夫,而你也是周业成的妻子啊!”
“这一世,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守护你,最后还是没有守住。”
“馨儿,我是沈烈,来世,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温馨感到心口很疼,疼的她无法呼吸似的,她紧捂着胸口看着沈烈平的脸,思绪飘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前世。
她还是馨儿公主的时候,她曾经和敌国的将军沈烈有过婚约,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战争,她将作为和亲公主嫁给他。
想来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吧!但战争来的那么突然,他们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沈烈劝她投降,她不肯,最后被敌军抓住。
在敌军想方设法羞辱她的时候,沈烈于心不忍,给了她致命的一剑。
温馨想起来了馨儿公主和沈烈的过往。
准备和亲的他们,两人都心仪对方,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们一起在月下喝过酒,她为他跳舞,他为她舞剑,世人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他们应该会举案齐眉,儿女绕膝,安度余生吗?
温馨终于在这一刻明白,前世那个古板的沈烈平,在他胳膊受伤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死了,而古代沈烈的灵魂穿越过来。
所以,他没有选择和温柔离婚,而是跟她一直耗着,他根本不是爱温柔,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帮助温馨稳住婚姻。
他一直爱着温馨,用他自己的方式。
等到沈烈平把这些信全都重新看了一遍,他终于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抹额系在头上。
他的眼神陡然一变,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肃杀起来。
温馨预感事情不妙,连忙追了上去。
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沈烈平驾驶着一辆货车在雨夜的高速路疾驰。
很快,一辆红色的跑车从货车旁开过,沈烈平突然加速朝着跑车冲了过去。
雨天路滑,车速飞快!
大货车直接撞在跑车上,把跑车从高速路上撞飞了出去,跑车滚下山坡之后,燃烧起来。
沈烈平从大货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冷冷的看着变形的跑车,他的脸上露出冷酷又嗜血的微笑。
温馨认得红色的跑车,那是温柔过生日的时候,周业成送她的座驾,车牌就是她的生日。
很讽刺的是,那生日也是温柔偷用了她的。
温馨飘到跑车旁,看着坐在车里的温柔和周业成。
温柔驾车,头部被撞的血流如注,一息尚存。
而坐在副驾上的周业成,亦是满脸鲜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还试图用手去开车门。
但是,他的胳膊已经被撞断,森森白骨穿过皮肉露在外边,他发出痛苦的惨叫,但强大的求生意识,让他又抬起另一只手,可是被撞击变形的车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于是周业成又开始用头去撞。
这时,沈烈平走到了跑车旁,用手扶着车窗冷森森的盯着车里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