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两岔河公社。
田世文想陪着王林,但是刚刚抓回李玉堂,上级派来的正书记还没有到位,很多事情需要他牵头处理。
无奈,只好亲自送王林上了马车,让田得水和田世和爷俩送她回食品厂。那里既没有人害她,又没有马虎皮狐子。
因为白谷堆到处是工厂,人和车。村外的荒地都开垦成了良田,除了老鼠,黄鼬都很少见到。
快过年了,食品厂渐渐加班了。名气打出去了,渠道也顺畅,生产渐渐有点跟不上了。
王林和宝生商量,问问村里还有场地出租吗,没有现成的厂房,租一块土地,自己盖也行。
宝生咋舌,“姐,你的野心真大,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王林说,“济城那么大那么多人,吃穿住行,吃是第一位的,咱的产品才有几成人吃到,再说,吃的方面,不光点心,馒头包子饺子面条,市场大着呢。总之,以后,吃的方面,就是你负责。”
宝生被王林画的大饼馋的流口水,美滋滋的去找人了。
王林回去两天,总觉得哪里不对,落下了什么。过了几天,忽然想到,李玉堂好像事先不知道绑架她的事情,到底是谁要害她呢?那个人肯定在两岔河,不行,她得回去,挖出这个毒瘤,否则后患无穷,自己老是要提心吊胆。
第三天,她买了一件最新式最贵的棉衣回了两岔河公社。当然,她是坐马车一起回去的。
自从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真的不敢走山路了。她一想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就怕,还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马车慢慢悠悠,王林就跟田得水聊天,“大叔,山里真有妖精吗?”“马虎是不是狼,皮狐子精是狐狸精吗?那个大兔到底是啥,它嘴里面红球是啥呀?”
田得水甩了甩鞭子,哈哈大笑。
“闺女,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人八字软还信这个,总是招这些东西,有的人不信八字硬,天天走夜路也没事。”
“大叔,你八字软还是硬啊?”
“闺女,你大叔我以前参加八路军,虽然只是后勤部门,没有上战场杀人,但我也是配枪的,能害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要是有,当年大部队多少人驻扎在山里,咋一个没有碰见啊?”
“那就是没有啦,那些老娘娘子咋说的和她们亲眼见过一样啊?”
“也不能说一定没有。常言道:人老经,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这是什么意思呢?
人老了,经历得多了,见多识广自然就变得精明起来了。在年老之后,活得越来越明白,心里透亮。”
马老滑的意思,是老马识途的一种说法。马其实很聪明的,一些老马,近乎通人性了。
老兔子活的时间长,逃跑的次数多,有的还会兔子蹬鹰。
山里那么大,野物那么多,有的活的久了,经验多了,人就觉得它不正常,反常即为妖。”
“但是,还有一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做亏心事,就不怕。”
他不肯多讲,王林想,我以后多问问老娘娘们,她们可爱说了。
王林回家放下东西,家里冷锅冷灶,一看就知道田世文几天没回家了。
她点着炉子,打扫了卫生。提着几包点心,去了公社大院。
上了二楼,田世文办公室锁着门。她敲了对面办公室找张桂芬,“张姐,忙着呢?”
张桂芬确实比之前忙,自从参与安抚女知青的工作后,很多和女知青有关的事,都交给她了。本来她不想管,闲着嗑瓜子聊天不香吗?家里男人却说她傻,现在公社是特殊时期,大领导都空缺,领导分给你的事越来越重要,你要做好了,不就出头了吗?提拔的时候,人家能不推荐你吗?光管管发放保险套,哪天不用你了,就让你回家种地。
张桂芬明白田世文最近重视自己,看到王林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小王来了,小田好像出去了吧?”
“他不在没事,我这刚从白谷堆回来,给你们拿些点心。你们最近加班辛苦了,晚上饿了,垫垫肚子。”又悄声说,“我拿的多,给孩子带一包回去尝尝。”
张桂芬笑的更开心了。“妹子,你是不是刚回来啊?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起去食堂吃点吧,回家省的做了。”
王林欣然接受,“我正好不想做饭,一个人的饭不好做。”
俩人亲亲热热一起去吃饭。食堂有多余的碗筷,用开水烫了两遍,又跟张桂芬借了饭票。
张桂芬打了白菜猪肉炖粉条和两个二合面馍馍。
王林要了两个素包子,红萝卜豆腐馅的,味道很好。又要了一碗稀饭。她觉得食堂的肉菜有腥气味,肥肉太多了,田世文不在没人吃她剩的。
“小王,看你多会过,小田不在你都不舍得吃肉菜。”
“不是,张姐,我确实喜欢你们食堂的素包子,师傅调馅调的好,比肉包子还好吃。”大师傅听见有人夸他手艺好,也乐开了花。
他俩是邻居,闻到王林在家经常做肉菜,知道她爱吃肉,到这里吃饭不选肉菜 ,说明是真心爱吃他做的素包子。
李秀丽和郝红梅也来吃饭。虽然她叔叔倒了,她好像还不知道似的,一点儿不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王林偷偷问张桂芬,“她咋还在这里?”
张桂芬抬眼瞄了一眼李秀丽,“那个人的事影响不到她,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她叔的事她肯定不知道。”
王林心想,难说。
就故意跟张桂芬胡扯,说到陈清明好久不见了,他家是那个村的,有几个弟弟妹妹呀 是不是有个叫陈清风的呀。张桂芬以为她打听陈清明家里情况,是要给他介绍对象,也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李秀丽越听脸色越差,听到陈清风几乎吃不下饭了。王林坐她对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下午回家,烧水洗澡洗头,厂里人多,还是不方便。
换了干净的衣服,在床上躺着。她鼻子特灵,闻着枕头上淡淡的男人味道,睡了个好觉。从那天被抓,她一直紧绷着没有安全感。
田世文一下班就回来了。换了衣服,洗了脸洗了手洗了头,他真的几天没有捯饬自己了。
王林被他吵醒了,翻翻身躺着看着他,没有起来。
田世文走过来坐在床头,就捏她的鼻子。“怎么回来了?不等着我忙完了去接你啊?”她扭脸推开他的狼爪,“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现在都几过家门而不入啦?”
边起床边问,“李玉堂审的怎么样了啊?”“差不多了。”他还保密。
“我不是刺探情报,我也是苦主。你们有没有问他,谁让人绑架我的,是他下令的吗?”
田世文想想,“他说是,但是没有深挖。”
王林只和田世文说过,公安问询的时候也没有提这事。
王林抱着田世文的脖子,“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他事先不知道绑架我。他骂人没有用,那个人怕他生气,说绑了我,他马上夸那人这次很机灵。”
“你们问问陈清风,谁让他们绑架我的?即使李玉堂进去了,要害我的人还在暗处。总有刁民想害我,我能安全吗?你怎么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吗?”
田世文想想她上次丢了半条命,万一再发生一次,老丈人也得飞过来打死他。他自己也不敢让她在冒险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陈清风。”
两个人心里有事,懒得做饭,去外面饭馆买了几样菜回家吃。田世文一个星期跑来跑去,没有好好吃饭,把三四个菜吃个精光。
她又要了牛肉,又要了鱼,饭馆的人问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她说是啊。
吃完饭,田世文想抱她,让她推开,“洗澡把衣服全换了,一股烟油子味,抽了多少烟。”
“我抽的少,陈清明像个大烟囱,他们给我熏的。”
田世文洗完澡,把衣服泡了打上肥皂。王林说,“你别洗了,你衣服都油了,打好肥皂先糟一宿,更下灰,明天我涮涮就行了。”
王林把床单被罩也换了干净的。田世文从脏衣服盆上抬头,就看见她撅着屁股铺床,啪叽,手里的衣服就掉了。
他长腿一迈,几息就搂住了细腰,把两瓣水蜜桃把住了。
“啊,臭流氓想干吗?”
“想干~你…”她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堵在嘴里,他嘴上不停,手更不停,闭着眼睛凭着肌肉记忆,几下就把她剥干净。
“我不是因为这个回来的,我是为了正事,我为了案子……”好不容易能说话了,王林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不想我,可是我想你了,怕停下来想的厉害,就抓着陈清明天天晚上加班工作…”田世文一边说话,一边顺着脖子往下亲。顺手把自己衣服脱了。
田世文用嘴巴和手检查了一遍,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然后一把托抱起来,她低头,看着他又亮又渴望的眼睛,迎上他仰起的下巴,吻了好久好久。
他直到要站不住了,才坐在床上,她依然像树袋熊一样搂抱着他。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喜欢亲吻和拥抱,男人却喜欢更直观的。
依着媳妇的喜欢,亲够了,抱够了。才让她半躺在床上。她看事情不妙,连忙想滚到里面,却被他拉住动弹不得。
他腰太有耐力和冲击力啦。
她生气踢他。“推土推粪没推够啊?”他红着眼,“为什么不喜欢这样?”“肚子不舒服。”
肚皮上有一根神经会抽抽的,很难受。
他像烙大饼把她翻了个面,让她背对着他。她回头推他,却又被抓住~胳膊。
男人今晚一时忘形,尽情宣~泄心中的得意,顾不得体贴她。
在外面隐藏的太辛苦了,怕别人说他打败异己,得志就猖狂。
妈的,你职场得意,情场也不用这么忘形啊!果然,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天(药)。
狗男人一晚吃了几次好的,还不知足,还想哄着王林主导一次。可她死活不上去,不听不听,王八蛋不安好心。 他看她真的累了,不是装的才罢休。
“这个月的平均次数又不达标,明天媳妇你做将军 ,骑大马游戏,你不是最喜欢那样吗?都听你的你说了算,好不好?”“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最喜欢那样了…”“我亲眼看到的,你脸上说出来了…”想踢他下去,力气不够。
他笑着下去,帮她接水擦洗,又把自己身上弄干净。才回来拥抱着入睡。
小两口十几天没有好好在一起了,昨晚一直闹了半宿。早上肯定起不来。
田世文醒过来的时候,树獭一样的女人手脚还搭在他身上。他也不想起身,鼻子深深吸一口她的气味,又闭眼眯了一小觉。
感觉到怀里的人轻微动了动,田世文睁眼,王林睁眼却没有立马清醒,扎眼懵了一下,才明白身在哪里。
窗外早已大亮,长长的一束阳光照进来,她的睫毛,根根分明,脸色白里透红,眼睛水汪汪的。松了抱紧男人的手脚,转身平躺,伸伸腰蹬蹬腿。
男人看她像个晒够太阳的猫,忍不住往里移了移,亲亲她脸蛋,“睡得好吗?”她下意识的转过头,也亲他一下,“很好,很舒服。从遇到周苗苗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从马致远敲门开始,大家都没有闲下来,一步步拼命向前赶。
还好,结果是好的。大家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