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骥拉着刘长明来到宁王府,求见宁王妃。
裴依依此时正在自己院里吃她的减肥餐呢,突然有下人来报,有人求见王妃,是今晨来过的洪大人。
裴依依纳闷,洪大人来王府,不找王爷找她干什么,不相干的人不想见,便叫下人去回了话,说王妃已经歇下了。
这借口着实扯淡,现在天都还没黑,怎么就歇下了?裴依依可不管那些,结果下人去回话,没多久又转回院子,说那洪大人执意要等,等到王妃愿意见他,有要事和王妃“商量”。
实在没办法,裴依依只能勉为其难去见一面。
裴依依走进正厅,一眼便看到洪骥,还有另外一个面生的男子。
洪骥上前和裴依依见礼:“王妃请恕罪,下官打扰了。”
别的先不说,摆架子端个女王范,裴依依真的是手到擒来,别看她才十六七的年岁。
裴依依在主位上一坐,气势十足,“洪大人,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啊?”
“回王妃,下官二人在怡香楼办案,正巧遇到王爷,下官斗胆,来跟王妃再次确认一下,王爷昨晚是什么时辰回到王府的?”
这俩傻大个,跑来跟裴依依告状,谁听不出来有猫腻,问话就问话,干嘛还扯王爷在怡香楼的事情。
“哦?他竟然又跑去那里了?我今日跟他说过,那是个是非之地,少去为妙,怎么就不听呢!”裴依依故作疑惑。
“王妃不知王爷为何去怡香楼吗?”洪骥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瞒着我去的,可能,王爷不喜被人冤枉,想自己去洗清嫌疑吧。”
洪骥二人互看一眼,刘长明却是忍不住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就不打扰王妃了,告辞。”
说完,刘长明转身要走,被裴依依喊住。
“慢着,这位大人留步!”裴依依站起身,往前走两步,走到洪骥身边,“二位大人,如若案情没有进展,可以去死者家里看看,比如他的卧房。”
裴依依嘴角微挑,很是自信。
洪骥不知王妃为何突然这么说,案发到现在,他们只在案发地点调查,还没来得及去死者家里查探。
“我一介女流,对于这种人命案,我实在听着心惊,二位大人,如果还有别的事,请直接问王爷,就不必再来问我了,二位大人慢走!”
说完,裴依依毫不犹豫的回了后宅。
刘长明也是吓一跳,他自知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可没想到王妃先下手为强了。
二人出了王府,洪骥问:“刘大人,你说王妃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长明心里也在盘算,这王妃虽然一介女流,可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案发地没有线索,确实可以调查受害者的背景。
“仵作何时可以验完尸体?”刘长明问。
“明日。”洪骥回答。
“好,等仵作查验完尸体,我们再去死者家里看看。”
裴依依踱步往小院走,希望那两个蠢蛋能明白她的好意。
人刚走近小院,便看到院中石桌已被人霸占,唐宁坐在她的位置上,吃着她刚才剩下的凉拌菜叶子。
裴依依疾走两步上前,一把抢过来,怒道:“你怎么回事?一点菜叶子也要抢。”
“我没想吃的,但是看着好像很好吃,就没忍住!”唐宁说
裴依依嗤笑一声:“嘁,你堂堂宁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稀罕我的菜叶子?你是清明节烧报纸,糊弄鬼呢?”
唐宁问:“报纸……是什么纸?”
裴依依烦躁的跺了跺脚,“哎呀,懒得跟你解释,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遇到那俩二货吗?”
“二货?”
裴依依用的都是现代词汇,她今天第一天当王妃,没人管得了她,一不留神就放飞自我,不注意言行了。
“就……刚才那两个大人!”裴依依解释道。
“哦,他们啊,二货我碰到了,不过我从角门进来的。”唐宁理了理袖子,问裴依依:“二货找你有何事?”
裴依依噗的笑了出来,然后整理了下表情,说:“那俩二货来告状,说你去了怡香楼,背着你问我昨天你到底啥时辰回府的。”
“那你怎么说的?”唐宁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裴依依。
“我没说啊,把话绕过去了,然后给他们指了一条办案的方向。对了,这个费用得你出!”裴依依挽着胳膊。
“为什么?我没问你啊!”
“他们是因为你和案件有牵连才来烦我的,我是给你解决麻烦好不好,我不管,得你出!”
裴依依思索了一下,这宁王出入怡香楼,出手就是一叠银票,跟丫要一百两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清了清嗓子:“那就结算一下,今天早上和现在的,一共二百两,谢谢惠顾。”说完,裴依依摊开手伸到唐宁面前。
唐宁无奈,“好,一会差人送到你房里,你跟我说说,是什么办案方向?”
“没什么啊,就是受害人家的卧房,肯定有些线索的。你问这个干什么?”裴依依问。
“毕竟案件牵扯到我,我也想早点洗清嫌疑。”
唐宁站起身,突然抓住裴依依的双肩,“谢谢!”
裴依依嫌弃的挣脱唐宁:“你少惹事了,又没职务,去招惹这些事情做什么?”
“好,我听‘夫人’的!”
裴依依看这厮又犯规,举起拳头要砸过去,“又叫夫人,不是说好了吗?叫我裴小姐。
对了,王府有看书的地方吗?白日有些无聊,我找些书来看看!”
唐宁一听看书来了兴趣,“哦,裴小姐喜欢看书啊,行,明天我让我的小书童带你过去!我告辞了!”
说完,真的转身走出小院。
唐宁走远了,槐春凑过来问:“小姐,怎么才第一天就感觉你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
裴依依惊恐的转过头看着槐春:“你……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住了好些年,我这不是哪也不熟悉吗,还要有人带路!”
槐春挠着额头:“不是啊小姐,我是说,你和宁王爷怎么相处的这么自然呢,好像是熟人似的。”
裴依依也发现了,原本很排斥宁王,因为他腹黑,心眼子还不好,怎么才一天,和他说话竟然也没了疏离感。
是自己太大意了?
嗯,一定是自己太大意太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