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生走到病床前,正准备开始检查病人情况时,突然抬头扫视了一眼整个病房。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坐在一旁的祁弈星以及站在一旁的虞玉轩时,不禁心中一震。
眼前这两人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绝非等闲之辈。
再一联想到门口那名突然出现的保镖,蔡医生立刻意识到,面前这两位必定身份非凡。
待医生完成全面细致地检查后,虞玉轩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投向祁弈星,轻声说道:“弈星,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彭烁吧,我想跟这位医生单独聊聊。”祁弈星默默地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此刻,病房内只剩下祁弈星与彭烁二人。
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彭烁,祁弈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哽咽着喊道:“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心疼、恐惧、焦虑以及那种因极度不安而产生的得失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祁弈星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仿佛要将所有压抑已久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他一边哭泣,一边不停地责备着彭烁,怨他为何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又为何要让大家如此担心牵挂。
彭烁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耳畔首先传来的便是祁弈星那充满关切与责备的责骂声。
然而,他并未急于睁开双眼,而是静静地聆听着祁弈星的每一句话,感受着他那份深深的情谊。
当祁弈星终于停下抱怨时,彭烁才慢慢睁开眼睛,与祁弈星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四周一片静谧。
紧接着,彭烁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想要擦拭着祁弈星脸颊上的泪痕。
祁弈星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拦住他的动作,焦急地说道:“你干什么?难道不清楚自己的伤口在心脏旁边吗?怎么还敢随便乱动!”尽管语气中带着嗔怒,但眼神中却满是对彭烁的关心与担忧。
面对祁弈星的斥责,彭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祁弈星狠狠地瞪了一眼彭烁,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竟然醒了?那好啊,咱们今天可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彭烁心里猛地一沉,暗叫不好,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祁弈星倒了一杯水,缓缓坐下,端起杯子轻啜一口后,终于开口质问:“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让我急得团团转,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是吧?”他紧紧握着水杯,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别跟我说你忘记告诉我了,你明明可以打电话给晟哥,竟然还让他帮你瞒着我。可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这些你都还记得吗?”祁弈星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
彭烁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着祁弈星的责备。
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我老婆真是太可爱了,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如此迷人。”然而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祁弈星见彭烁毫无反应,愈发恼怒地质问道:“我在问你话呢!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哑巴啦!”
彭烁嘴唇微张,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由于喉咙干涩,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祁弈星这才注意到彭烁的异样,连忙将床头稍稍调高一些,以便彭烁能够更轻松地喝水。
祁弈星小心翼翼地将水端到彭烁面前,而彭烁则一动不动,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祁弈星照料的感觉。
尽管祁弈星口头上有些不乐意,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
喝完一杯水后,彭烁顿时觉得精神焕发,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
祁弈星见状,轻声问道:“还要再喝点吗?”
彭烁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已经足够,并诚恳地道歉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该对你隐瞒实情。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忧,所以才请求晟哥不要告诉你。”
祁弈星瞪大眼睛质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回复我的消息,我又无法联系到你,难道不会产生怀疑吗?”
彭烁嘴唇轻颤着解释说:“我真的没料到自己会昏迷如此之久......”
祁弈星简直气得想笑出声:“彭烁啊彭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打算一直瞒着我!要是这样,我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话音未落,祁弈星猛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
彭烁急忙伸出手想要拉住祁弈星的胳膊,然而正处于愤怒中的祁弈星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只听彭烁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祁弈星的脸色瞬间由怒转忧,一颗心也悬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彭烁紧紧握住祁弈星的手,眼中满是恳切与自责:“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此刻的祁弈星又怎能气得起来呢?他满脸忧虑地凝视着彭烁,声音发颤:“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这就去找医生来。”
其实,彭烁早已察觉到伤口再度撕裂,但为了求得祁弈星的谅解,他强忍着剧痛,故作镇定道:“我没事儿,你不必担忧......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那就好。”
祁弈星突然瞥见彭烁的病号服已被鲜血染红,不禁失声惊叫:“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你赶紧松手啊,我马上去找医生过来,你的伤口都崩开了怎么还瞒着不告诉我呢!”
彭烁这才缓缓松开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不愿再惹你生气。”
祁弈星心急如焚,一边朝外飞奔而去,一边忍不住咒骂道:“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呀!”
“凌云,赶快去把医生叫来,阿烁的伤口裂得更严重了!”祁弈星扯着嗓子喊道。
“遵命!”凌云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