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的客房里,传来婴儿伤心的哭泣声。
枫的姆妈成濑太太则抱着他反复踱步道:“哦,少爷乖,乖乖~不哭不哭哦。”
但枫还是啼哭不已。
吕沁倒是能理解枫的哭闹,他很难受可又不大会说话,完全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那不只剩哭了吗。
刚才主宅的大厅似乎出了事,五条悟就先回去了,现在只有她留下陪着小枫。
小枫被姆妈抱在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哭得鼻子都红了。
吕沁再试了试,还是不行.....她已经往枫身上注入“双全手”的修复力十多次了,效果都不好,或者说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她能看出枫身上释放的神明灵白光很强烈,强烈到她都不太敢去抱他。
不一会儿,系井隆子来了。她是五条清聘请的家庭医生,专门看儿科的,也算五条清的老友。
吕沁那个便宜公爹五条清自己是京都大学的客座教授,这位系井隆子退休前也在京都大学任职,是京都大学医学部的儿科教授。
“您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是受凉了吗?要吃药挂水吗?”
吕沁是希望医生开一些类似“蒙脱石散”这类的止泻药的,不然一直拉肚子也伤身体啊。
隆子看完枫的情况后,又去化验了下他的粪便。然后就否了吕沁的话,“夫人,孩子是食物中毒了,现在应该导泻,而不是止泻。”
啊?食物中毒!这怎么可能?
她很快转头看张嬷嬷和成濑太太,问道:“今天晚上都给他喂了什么?”
张嬷嬷立马说:“小姐,喂的就是少爷日常吃的辅食啊,哦对了,还有少爷6个月大后就常吃的蛋羹。”
张嬷嬷和成濑太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挺委屈的,她们平时很注意的,从不敢给少爷乱吃东西。
“先去给孩子喂点糖盐水吧。还有,去医药房的永城医生那看看,应该是有人值班的,拿些口服补液回来。”隆子对房间里的侍女说道。
不一会儿,侍女就拿着糖盐水回来了,吕沁就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给枫喂着吃。
枫那现在倒是好些了,没有再难受得大哭。但还是微微抽泣着,他一边委屈的流眼泪,一边喝着妈妈喂的水,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
真是受罪,枫从出生起,还没怎么生过病呢。
“去把晚上枫吃过的东西全拿来!”吕沁说着,把勺子和碗给了静,让她来喂枫。
“夫人,那些碗筷已经拿去洗了。”一个侍女回道。
“那也拿过来!”她很烦躁的提高了声音,那个年轻的侍女不禁吓了一跳。
吕沁看到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又放缓了语速道:“没事,你去拿过来就行了。”
吕沁看了看一直照顾枫的两位姆妈,成濑太太是枫的乳母,只是个寻常人。但张嬷嬷却是吕慈指给她的,是个异人,虽然能力很“鸡肋”,只能做清洁工作,但好歹所以是异人。而且她在吕家干了很多年,对一些事肯定更敏感,要知道,吕家的本家大院可不像五条家一样人口简单,所以各类阴私之事还不少。
于是,她喊张嬷嬷去了隔间。
“嬷嬷,您是我吕家的老人了,这东京您应该跟我最贴心。您和我说句实话,这两天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无论是哪里的都行,枫的院子,杏的院子,我和悟那儿,甚至厨房的,前院大厅的,都行。”
她知道张嬷嬷平日没什么爱好,也就喜欢打麻将和找人闲聊。她儿子如今也大了,在她大伯手里做事,所以她不常回吕家,一个月才回去一趟,清闲时也就拉着五条家那些和她同龄的老妇人聊天打麻将。
“夫人,不怪我话多就好。夫人,您知道厨房的安藤太太回来了吗?”张嬷嬷问道。
“她回来就回来。”吕沁坐下,也示意张嬷嬷坐下,“怎么?嬷嬷觉得她有问题?”
“倒不是我要说她有问题,只是....您也知道她儿子过世了,静给了她半个月的假期呢。如今这才第14天,她就回来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而且这一回来,少爷就病了,夫大小姐您看......但愿是我想多了。”
说着,她生怕吕沁不忘这方面想,又说道:“这辅食您刚才也看了,没有问题,而且这东西日常也就我和成濑太太才去碰。但大厨房就不一样了,人多手杂的,您知道的,厨房里咱们家的人是真不算多。这厨房里大几十号人,要么五条家的,要么就是外面聘的。您说说这.....”
“安藤太太日常都和谁交好?”吕沁问道。
“嗯.....这真的说不好。我和她来往还真不多,但我听说,她和夫人您身边的一些人走得很近。”张嬷嬷回道。
和她身边的人?
...她这几年身边做事的,不就是静、白苣和鹤织吗?不可能吧.....
静那直接把枫当亲孙子疼;白苣则是吕慈给她的陪嫁,吕慈多看重枫白苣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从这几年她和白苣的相处来看,白苣很向着她,白苣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自己剩下鹤织了....但她觉得鹤织虽然不苟言笑,但并不是什么恶人啊。难道是因为她把她赶回了长老院,让她丢脸了?她就想报复自己?
可鹤织那天离开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啊,还对她感恩戴德的。
“去把今天在厨房干活的人都叫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全都来,就叫到这儿来,到杏的院子里来。”吕沁吩咐道。
这....这么兴师动众?但张嬷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意思,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她默默想着,夫人....哦不,沁姐儿这幅样子,还真有点像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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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厨房的人就都到了,近三十多的人满满占了小半个院子。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
前院主宅大厅的出的事还没传到厨房,他们自然以为这宴席还得办下去,便很着急,觉得夫人没事找事,自己还忙着呢。
吕沁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根本不废话,直接上明魂术。
蓝光瞬间将一大帮子人团团围住!
因为只需要看准备晚膳阶段,所以很快,不到十分钟后,她就查完了这些人一个小时前的记忆。
“都下去吧。”吕沁强装正定的咽了下口水,只觉着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厨房的那些人都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就都离开了。
“小姐,少爷好多了。”这时,白苣拉开移门出来了。
“系井医师(系井隆子)说少爷身上没什么问题了。”她笑了笑,“小姐,小孩子吃坏肚子,食物中毒是常有的事。小姐放宽心吧。”白苣还端了杯茶来。
可吕沁却没有心情喝......
“放宽心?”吕沁听着,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的心就是放得太宽了,才会这样。”
她看了看前方灯火通明的主宅,喃喃着说道:“白苣,有人要害我们的小枫......”
白苣听了一惊!什么?五条家有人要害少爷?
为什么?这不可能啊!
可是....小姐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
但说实话,如果这个话不是从小姐口中说出来,她是不信的。
毕竟五条家本家人口简单,家主嫡系基本一脉单传。不像吕家,家主吕慈吕老太爷的三个儿子,形成了三房势力,这三房每一房都是荣辱与共,相互争斗,都想要接老太爷的班。
曾经,欢小姐的死和良少爷的嫌疑,让整个二房吕孝这一支都抬不起头。
要知道,欢小姐是吕家这几十年来公认的天赋第一,她活着的时候,对二爷吕孝这一支而言,那是绝对的荣光啊。可随着她的死去和良少爷的外逃甚至加入全性,连带着整个二房都在吕家抬不起头来......
一直到大小姐吕沁出嫁,二房才缓过来。
她曾经作为吕老太爷身边的侍女,自然很清楚吕家那些弯弯绕绕。吕家的内斗其实比外界看起来的要严重。
大老爷(吕忠一脉)要沁小姐外嫁是要安排掉二房这一代最后一个精通明魂术的小辈的继承权;二老爷(吕孝)也要沁小姐外嫁,是要用孙女向父亲表忠心,显示自己凡事以父亲为先,以父亲的考量为考量,表明自己为了满足父亲的愿望,可以舍弃自己唯一还活着的亲生孙女,让她远嫁到他国。
不然,按照吕孝的势力,只要他坚定咬死不让孙女外嫁到异国他乡,其实能争一争的。
所以说....五条家本家这么单薄的人口....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那都是天大的喜事。杏小姐和枫少爷,无论哪一个,那都金贵得不得了。
哪怕是以五条正为首的保守派,对小姐、对小姐背后的吕家势力非常不满,也不会真对小姐做什么,更不会对小姐和姑爷生的两个孩子下手。
“小姐....”她想去接过茶杯,却被吕沁一下子握住了手。
“白苣,我现在觉得曾爷爷说得对....”她听小姐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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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前院主宅的大厅里已经是混乱一片了。
在医药房值班的永城医生也赶到了现场,并赶紧对陷入昏迷的两人进行催吐。
但五条凛身上的毒太重了,他已经没办法了,只能送去医院。而且依他看,去了医院也很难说,他刚才看了一下,凛大人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瞳孔散大的症状了。
但他的侍女中毒时间短,症状要轻微不少,这个叫鹤织被移去了隔间,经过催吐,不一会儿就醒了。
他现在可觉得夫人真是有先见之明,本来他今天不值班的,医药房只有几个药师在那里。结果前两天夫人跟他说务必要换班,让他今天值班。
这不,还让他顺道救了人命呢。
要知道,这医生和药师还是不一样的,今天如果他不在的话,这个小婢女估计也凶多吉少,凛大人更是要当场暴毙。
现场大厅里人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每一份碗筷和菜色都在接受检查。
柯南一行人自然也被安排到了另外的茶室休息,但他们肯定是坐不住的,便离开茶室到了廊道上“复盘”今天的晚宴。
步美觉得很奇怪,“干嘛不报警?”
她刚问完,廊道转角处的灯光下就传来一道声音,“我们这种家庭叫警察上门的话,会被其他家族耻笑哦。哎,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出了这种事,已经是家族丑闻了。”
步美一抬头,只见是一个银发“妹妹头”的漂亮大哥哥,他穿着格子式样的和服,看起来有一点中性化。
“大哥哥,你好。”步美和他打招呼。
“哈哈,客气了,喊我叔叔就好。我是小杏的堂叔哦。”
“那叔叔,今天那位中毒的叔叔人缘很差吗?为什么会有人要害他?”步美问道。
她这可把五条宪问倒了。这叫他怎么回答?但今天的事依他看,多半是长老院下作手段的暗害。当然了这些事,他是不会和这些小朋友说的。
灰原哀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宅院,冷笑一下。大家族....事情就是多,今天的事肯定不简单。贵族好面子,出了事也不会报警的。而且警察上门也没用,这种家庭而言,族规大于国法。
他们正说着话,柯南却一言不发,其实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他还有些事要确认。
毕竟按照凶手的目标来看,她应该没有完成计划才对......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同归于尽呢?毕竟按照医生的说法,那个剂量,如果不是救助及时,也是奔着死亡去的。
没完成目标就寻死,她甘心吗?
“柯南!步美!”小杏噔噔噔的跑来了,她问道:“光彦和元太呢?”
“哦,他们啊,没吃饱。被那位静姨带下去用餐了。”柯南说道。
小杏听到这,低头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觉得自己也没吃饱....哼,都是弟弟吃坏了肚子,害得她也没吃饱!
“你弟弟怎么样了?”柯南问道。
“哎呀。没事啦,枫已经睡下了。”小杏摆了摆手。
“真的没事啊?”柯南惊讶道,“他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吗?”他还是不死心的追问。
杏都有点生气了.....干嘛,怎么这么问啊,好像她弟弟没出事就不顺他的心意了一样。
她不耐烦道:“真的没事,就是轻微的中毒,他拉完就没事了。”
中毒!!
真的是中毒!
柯南听到这,瞬间眼神都亮了,他说道,“杏,去叫你家长来,我知道凶手是谁!”
五条宪一听也来劲了,不是吧!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自己胡扯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家主大人!
他可真怕这些孩子在家主大人面前说错话!
这么想着,他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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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客房里,鹤织静静的躺着榻榻米上,她拿出床头的镜子照了照自己,只见自己的脸上一片惨白。
她僵硬的扯出一些笑容,又觉得自己笑得太难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不知不觉都流了下来。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面目可憎了?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也是被他爱着的...幸福的少女啊。
别怪他,是他自己选的!
都是他逼她的!!
她前天一直在掷骰子,单数是做,双数是不做。她告诉自己,只要连续两次掷到单数,那就做,可她掷了一天,都没有连续出现两次单数.....
最后,她把决定权留给了他自己。
吕沁要开宴席招待她女儿的那些同学们....呵,真是搞笑,庄严的五条家本家,居然成了她搞儿童聚会的地方了。
她还让白苣口头邀请了长老院的各长老,当然这种无拜帖的口头邀请就是客套着意思一下,没想他们真的去。
于是她就想着,如果他这次能忍住不去见那个女人,那她就原谅她:她会原谅他的抛弃,原谅他的变心,原谅他的无情......她甚至可以帮他隐瞒,帮他隐瞒,他觊觎夫人...觊觎家主大人的妻子......
可他的选择让她再一次成了笑话!
吕沁仅仅是派一个婢女口头上随便邀请一下,他就屁颠屁颠地赶上去。
他今天那副样子,那副在镜子前反复换衣服准备去见吕沁的样子,着实把她逗笑了。
她鹤织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啊?
他不是应该美丽、高贵、矜持、高高在上,就像她初见他时那样,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吗?
他怎么能是吕沁这个女人养的一条狗呢?
就好像吕沁随随便便朝他扔了两根骨头,他就高兴得摇起尾巴一样跑过去。
他那副样子真的像极了吕沁养的一条狗!
都是他活该,他已经不配让她去爱了。
他还是死了的好…..对,也许他死了,她还能继续爱他。哦不,应该是,只有他死了,她的爱情才能活下去。
她沉浸在思绪里......
突然“啪嗒”一声,灯开了。
鹤织看了眼灯光下眼前这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小男孩,问道:“你是谁?杏小姐的同学?快离开这里吧,我要休息了。”
柯南被下逐客令后,却不回答问题,而是道:“你把右手上的戒指交给我,我马上就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鹤织立马坐起了身子,“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杀人的凶器交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比对比对你戒指中残留的毒药粉末是不是和今天五条凛菜肴中的毒药是同一种了。”
“小鬼,你说什么傻话?我跟着凛大人十多年了,我为什么要杀他?”鹤织并不慌张,反而冷静的着看着柯南。
“这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杏的弟弟一样。”柯南说道。
“越说越离谱了,这和枫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她转过头去,对柯南的话嗤之以鼻。
“有关系啊,可能是你良心未泯吧,计量少,所以杏的弟弟没什么大碍。”他接着说。
鹤织明显对这句话是有反应的,吕枫没事?这…这怎么可能?
她可是在他的蛋羹里加了十足的量的!
她特地哄骗安藤提前来上班,就是为了借她的手,接触到这碗蛋羹,她假装去厨房陪安藤闲聊,顺势在其中,做了手脚。
他居然没事.....这孩子不死,怎么能让吕沁那个女人伤心欲绝呢!
她不伤心?她又怎么能痛快!!
柯南见她表情微变,顺势输出,“晚宴的时候你就很不对劲,杏说枫从不和家人在一起吃晚饭晚,而是5:00的时候由姆妈给他喂辅食和蛋羹。所以你一直计算着时间,在5:00之后,你曾经三次看向大厅的钟表,一直等到5:15,侍女慌张的前来喊走了杏的爸妈。你才安心,你以为自己成功了,便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柯南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复盘她当时的行动,“传统的和服袖子太长,是不能夹菜的,所以这些贵族家庭的人在吃饭时都会有一两个侍从陪在身边,负责给把上的菜肴夹到主人的碗碟中。而你,就把药藏在右手的戒指中,这样,你稍微一使手段,就能在替五条凛夹菜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药倒入五条凛的食物中。”
“你自以为做得很完美,甚至为了逃脱嫌疑,不惜给自己下毒。只可惜,人的身体存在下意识的反应,就像考试在掌心上写公式作弊的人会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一样,你在倒下去的时候,依然试图用手指掩盖自己右手的戒指。那种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
“就像....现在,你的大拇指依然情不自禁地在按压右手的戒指。”柯南分析完毕,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侍女。
听杏说,这个侍女半月前被她母亲调走了,难道是觉得自己狼狈离开失了体面,故意报复从前女主人和现在的男主人吗?
也因为被调走,所以不知道杏的妈妈前一周在家里各处装了监控。
其实一点一点慢慢的、细细的去翻监控,只要不是特别刁钻的角度。总能翻到她在食物中下毒的那一刻的画面的。
“如果现在你想自证清白,那就交出戒指吧。”柯南最后说道。
鹤织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只觉得他目光炯炯,眼神中充满了神采,完全不像是小学生。
什么啊,吕沁这个女人的运气也太好了,连她那个让人讨厌的女儿都占了她的光,能交到这么聪明的朋友。
她看着眼前的男孩笑了笑,却并不反驳。
这时,门突然开了。
鹤织看向门口,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终于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家主大人!”她唤道。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坚持要给五条悟行礼。
“免了免了。”五条悟才不想理她,只说:“我也不想听你再解释什么,你那些话留着给警察做笔录吧。”
他靠着门看了看手机,说道:“看时间警察快到了。我提醒你,谋杀可是重罪,特别是杀婴幼儿,你....”
结果他还没说完,鹤织却突然爬起来嘶吼道:“您怎么能报警?您就这么不顾及五条家的体面?我是五条家的家生子,我可以加接受家法族规!我随您处置!但我不能去坐牢!我不去!!”说这,她激动的嘶吼起来就要往外冲,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两个侍从扣下了。
五条悟看着她那副癫狂的样子,很是无奈,他大概猜出了一点她的作案动机,无非是觉得自己被他叔父背叛了呗。
至于杀害枫,完全就是出于对他叔父这种五条家老橘子的报复吧:就算没有姓五条,但家里的老橘子们也坚定地认为枫就是五条家的少主,他们把枫看得无比重要。
哎,他真是受不了,无论是这个家里的老橘子们,还是那些伺候老橘子的神经质般的蛆虫苍蝇们,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果然,这个世界上唯一美好的事物只有他的沁酱啊。
他无奈的看着鹤织癫狂的神情,说道:“我叔父他不喜欢你。”
怕她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他,他不喜欢你,你和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爱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鹤织听到这,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便是疯狂的大笑,她笑得几乎把自己呛到了,“哈哈哈哈我!是是是,我的爱情一文不值,家主大人您的爱情就高贵了??!”
她笑完后,突然满是愤恨的看向自己无比崇敬的家主大人,破口大骂道:“你知道他?你知道五条凛什么?哈哈哈哈!五条悟你个绿毛龟,你以为你的爱情就伟大了!你以为你的妻子她很爱你吗?”
这话一出,扣押着鹤织的两个侍从瞬间吓得跪下来了!太吓人了!鹤织她刚刚....直呼家族大人的全名了吧.....救命!
她在说什么疯话?他们不会全部被灭口吧!
一旁早就被震撼了一脸的五条宪的腿也吓得软了,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快别说了,这是能乱说的吗?!
鹤织却还在输出,她挣扎着,面目狰狞不顾一切的叫骂道:“什么名门御三家一呼百应的家主,什么咒术界顶峰公认的最强,什么五条家高高在上的神子大人.....哈哈哈哈,要我说,狗屁不通!五条悟你个绿毛龟!你的六眼不是很强吗?快用你的六眼看看自己头上有几顶绿帽吧!哈哈哈哈!你头上有多少顶绿帽啊,你自己还数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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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近几章都是高能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