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选择从层岩巨渊进入璃月,先去璃月港的万民堂吃点当地特色菜肴,就是吧……
玄灵看着坐在身边的往生堂客卿钟离,痛苦的别过头并把玄透踢出来顶班。
玄灵:为什么去到哪这小龙就追到哪?!!!
钟离:欲买桂花同载酒,故人到来诚以待。
被踢出来的玄透:……想吃这个,可以吗?
流浪者:嗯。
香菱:好嘞,一份腌笃鲜,一份蟹黄豆腐,一份水煮黑背鲈,份爆炒肉片,还有一份炒菜心。
锅巴:噜噜噜?~
他们等着上菜时,一个有着梅花瞳的少女和两个蓝色调的少年一起进来了。
“呀~客卿,难得看到这个时候的你不在听书。”少女似乎和钟离很熟,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闪到了他们这桌。
“故友之子到来,我自然要以礼相待。”虽然是在回答胡桃,但其实还是有所隐瞒的,总觉得告诉胡桃这孩子玄是自己的老友,会有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
流浪者:……这不是你拿我当借口的理由。
流浪者也没办法辩驳,故友之子这个身份虽然不想承认,但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就如钟离所说的那般。
“小哥哥,等会去哪玩?”玄透不喜欢和其他人说话,特别是现在有陌生人一二三。
“你想去哪?”流浪者其实也没有目标,他以前也是在七国到处晃,至于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玄透歪歪头,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过只要跟在流浪者身边,好像去哪里也没差。
“小哥哥去过遗址吗?”能从玄透嘴里说出来的只有……
“没去过,你想去找他吗?”这里指的是玄透两位父亲的空。
玄透点头,“他说,在下一次来璃月的时候就去找他,说只要去我当下最想去的地方就能找到。”
“所以你说的遗迹,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流浪者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我想去以前璃月的旧址,也就是现在的归离集,我觉得……我想找的东西应该在那里。”玄透也不知道他想要找什么,可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去归离集,不去会后悔一辈子。
流浪者:……我还以为你要去坎瑞亚遗址,没想到是璃月旧城遗址。
“如此,不如……”
钟离想说自己陪同,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玄透拒绝了。
“不必,哥哥说了,你再跟来,他就把你的黑历史全部扒干净。”玄透只是转达玄灵的话,这是原话,他也不想去委婉表达。
钟离:……算了,还是去听书吧。
胡桃看了看两个少年,又看看自家客卿,嬉笑着去了行秋和重云那桌。
在神明的眼中,玄的身体里其实有着三种不同的灵魂色彩,只不过以前是融合在一起的,而现在是分开三个各自独立。
灰白色的玄透,黑灰色的玄灵,白金色的玄零,构建成一个完整的白泽。
“嗯?你们来璃月吃东西啊~让我看看…哟嚯!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幽灵!”玄零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可没兴趣去逗玄透玩,这孩子,就喜欢较真。
伸手戳了戳跟在胡桃身边的小幽灵,反应真有趣,居然害怕的躲到了小姑娘身后。
“你也是执念未消的亡魂吗?需不需要了解一下往生堂最近新推出的特惠套餐?买一碑送一碑哦~很优惠的!”胡桃也是能够看到亡魂的,不然幽幽也不会跟着她哪也不去了。
“亡魂?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不过很遗憾,我还活着,长生种怎么可能这么快迎来令人愉悦的死亡归途呢~”玄零的灵魂体和玄透人形长的并不完全一样,所以不熟悉的人一时半会还是认不出他和玄透的关系的。
胡桃很是怀疑,但看着他头上的猫耳和鹿角,将信将疑的放过了他。
“哎呀,看来胡桃小堂主还是有些怀疑呢~”明明玄零蒙着眼睛,却仿佛能够看到胡桃的表情,很是自然的说了出来。
“我只是很好奇,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是以灵魂的模样出现的,而且就连幽幽都会害怕重云的纯阳之体,但看你好像一点不适都没有,难不成……你是什么很特殊的灵魂吗?”胡桃只是觉得奇怪,倒还不至于到怀疑的程度。
玄零摸摸下巴,然后很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谁知道呢,反正我只能说我不是什么亡魂,但的确是灵魂。”
“需要了解一下我们往生堂的业务吗?”胡桃不死心,还是想要开拓新业务。
“不了,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我会来找你们往生堂的,只希望在很久很久之后的未来,我还能找到你的后人。”
玄零暂时可没有要办理殡葬的打算,他可不是摩拉克斯,假死脱离神座。
“而且,别看我和你好像差不多大,实际上我还没成年的,我的种族幼年期格外漫长,我也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别想推销什么往生堂业务了,朝孩子推销这个,小胡桃你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那你家没有长辈?”胡桃有些好奇了,毕竟璃月的长生种并不算少,但很多都选择隐居山林,还是第一次见活得久还没成年的小长生种。
“天生地养,没有长辈。”玄零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就是事实,没有掩盖的必要。
“也没有朋友吗?”天生地养的长生种很多,包括七神其实都能算是天生地养。
“朋友……几乎都被送走了,剩下来的那几位,和我寿数差不多,说不定我努努力,可以争取把他们也送走。”玄零直接坐在了小孩子这桌,至于钟离看着他的目光……无视掉无视掉!~
“这位小先生,方便告知姓名吗?在下行秋,不过书海一蠹。”行秋注意到双方没有互通姓名,但这个人就已经知道了胡桃的名字了。
“唔……称呼的话暂时叫零,雨令零,没有姓,原名就一个玄字,就叫我玄零好了。”玄零晃晃脚,他什么都吃不了,也就只能干坐着了。
玄零,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含义,或者说它的含义早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了。
“玄零……玄有黑色,神秘,玄妙的意思,而零有虚无,凋零,无极的意思,这个名字,取得很有含义。”行秋不愧是书海一蠹,不过是一个名字,就分析出了这么多东西。
“嗯,虽然我没这个意思,但好像也挺不错的~”玄零身后的尾巴有些活跃的晃了晃,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的。
“……那个,真的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吗?如果有不舒服请一定要说出来。”重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的纯阳之体……
“安心安心,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会因为纯阳之体感到难受的只有妖邪和亡魂,可我……只是一道意识体的投影,我的身体并不在这里,你们看到的也不是我的灵魂,看得到,摸不着,欺骗的只是你的大脑,我在这里,可我也不在这里,我就像是你们小时候幻想出的童年玩伴,存不存在只在一念之间。”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们都不再需要我时,我就能够得到真正的解脱了。”
玄零嘴角上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他没有开玩笑,但也没完全说实话,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小只听不懂玄零在卖什么关子,但旁听的流浪者和钟离却能猜到一些。
“说起来,刨除最开始一直沉睡的百余年时间,到目前为止,八千多岁了。”玄零挠挠脸颊,并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只是单纯这么一说而已。
三小只:………………?你说什么?多少岁?!八千多?!八千多岁的孩子?!
“说起来,今天天气好像还挺不错的,要不……你们问点想知道的问题?我心情挺好的,可以给你们解答一下哦~”
玄零斜支着头,笑得很是愉悦。
“真的什么都能问吗?”行秋有些惊喜,要知道璃月至今有六千多年的历史,很多东西是文献遗迹和口耳相传也流传不下来的。
“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当然了,部分涉及摩拉克斯的,哪怕已经「仙逝」,也要遵守「契约」,不谈不传。”
玄零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能接受,他也能说。
殊不知,隔壁桌竖着耳朵偷听的钟离听到这话终于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玄零……小哥,能说说归终大人的事情吗?”对着这张脸,说实话,行秋是真的喊不出更尊敬的称呼,只能叫小哥了。
身后的尾巴尖尖动了动,“归终啊…那小姑娘是一个很亲人的魔神,说出来可能会让绝大部分的璃月人惊掉下巴,这位在璃月人心目中可以和岩神摩拉克斯齐名的魔神,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
“而且有传闻,归终喜欢摩拉克斯,但摩拉克斯那块石头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璃月,所以到最后,他俩也没成。”玄零双手抱臂,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话负责。
“咳!”喝茶中的钟离被茶呛了一口,他不敢看玄零,甚至于还把头往反方向转,他后悔了,他今天应该避着这位小祖宗的,回想起千年前某人干的缺德事……
摩拉克斯做的事和他钟离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
关系!
玄零没有去注意钟离的情绪,而是继续自己的讲解,“归终,原名哈艮图斯,尘之魔神,归离集的建立者和统治者,关于归离集的事情,璃月现存文献还是有的,就是比较杂乱,这里就不一一诉说了。”
“归终性情开朗活泼,热爱发明,具备很强的亲和力和共情力,能和摩拉克斯座下的仙人打成一片,其中就以歌尘浪市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的关系最好,虽然性格「开朗的内向」的留云借风真君不会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评价摩拉克斯是武力强大的魔神,那么和摩拉克斯身处同一时代并最先决定和这位占领一方富饶土地的魔神结盟的哈艮图斯,无疑是一个用智慧和头脑战斗的魔神。”
“比起盟友这种带着点隔阂的关系,两位魔神之间其实更倾向于是好友或者挚友。”
三小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详细的关于归终的事情,都听得很认真。
“玄零小哥,我也有一个疑问,在我家的祖传记载中,魔神战争期间,摩拉克斯身边除了一众实力很强的仙人以外,还有一个很像人类的军师,能说说他吗?”重云是驱邪世家的继承人,有些旁人不甚清楚的事情,他家族的记载却有着只言片语。
“军师…?这是人类对他的其中一个称呼吧,在那个群魔并起的年代,你口中的军师被誉为「天之眼」、「预言者」、「真神」,当然了,这些大多是那些已经是在他手下的魔神妖邪的评价,传到现在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重云,你知道你口中的这位军师当时叫什么吗?”
玄零拨弄了一下胸前长命锁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三小只因为玄零的问题陷入沉思,许久之后,还是隔壁桌的钟离回答了这个问题。
“白泽。”
玄零没有否认,甚至还有些愉悦的甩甩尾巴尖尖。
“不错,他当时用的名讳就是白泽。”
“白泽,在传说中是一只上知天文地理,下通阴阳古今,通万语,御万兽,通阴阳,知神鬼,所过之处妖邪退散,象征智慧、预示好运,以及守护平安。”
“传闻中,白泽能化万物,他可以是一阵风,可以是一滴雨,可以是一条蛇,你以为他不在,但他无时无刻都在。”
“至于你想问的军师……可能只是他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笔。”
玄零又拨了一下铃铛,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继续说道:“军师白泽,黑白发黑眸,身形纤细,比起看上去武力值强大的摩拉克斯,他更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在魔神战场上,死在他计谋下的妖魔不计其数。”
“你们猜猜看,他死了吗?猜对了,我就给你们仔细介绍他在璃月的那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事。”
重云是第一时间摇头的,但他并不是出于直觉否定,而是驱邪世家的人都坚信,拥有净化之力的白泽大人不会死在魔神手下。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玄零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而是询问另外两位小朋友。
“虽然在往生堂关于仙人的送葬典仪里有着白泽的相关记载,但上面也写了,是衣冠冢,没有尸体。”
胡桃不愧是现任往生堂堂主,送仙典仪虽然她没有亲身见证过,当然了,这里指的并不包括岩神那场,而是在这之前的,但几乎每一位仙人的离世,都经由历任往生堂堂主之手记载下来,传承至今。
行秋看的书多,但书上关于军师白泽的记载并没有多少,他选择沉默。
“事实上,他的确还活着,而且现在就在璃月。”
手指卷起耳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转,丝毫不觉得这个消息就这么轻易告诉三个小朋友会造成怎样离谱的冲击。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和他千年前的模样没什么直接关系了。”
“在魔神战争初期,最先爆发战争的就是古璃月地区,刚从须弥那不算战场的地方脱离出来的白泽舍弃了原本的模样,化作一个少年书生踏入璃月地区,黑白长发黑眸,犹如一个血统纯正的普通人类,踏足这片群魔争霸的混乱区域。”
“你以为他是来抢地盘的?不不不,白泽对于金钱、权利、领地都没有任何的想法,他是象征祥瑞的瑞兽,哪怕雪白的毛发被魔神死后留下的魔神残渣染黑,他也会行使自己的职责,跟随贤明的「王」,辅佐他登上「王座」。”
“他来璃月,就是为了找到值得他追随的「王」,他没有既定目标,只是在这片混乱的大地上流浪,因为冥冥之中,他的「王」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个人就是当时年少气盛的摩拉克斯。”
“那一天,摩拉克斯把人类交给了仙人们就独自出门了,直觉告诉他,在那个方向,他会遇到很重要的东西,可当他花费两天一夜时间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气息是人类,容貌是人类,气质也像人类的……少年。”
“作为一方主宰的摩拉克斯,他看到白泽的时候就出手试探,无数岩枪从天而降,数不清的天星朝着白泽落下,但无论摩拉克斯的攻击范围如何广大,施展的技能是怎样的铺天盖地,事实证明,用脑子战斗的白泽压根没让对方的攻击,挨到自己衣角的半点儿,也幸亏摩拉克斯只是试探,并没有下杀手,毫发无损的白泽就被心眼不算少的摩拉克斯拐回了璃月,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们,也就是仙人们,当然也告诉了居住在自己领土里的人类,这个是友军,遇到麻烦可以上门打扰。”
“白泽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仙人都把他当做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对待,直到某位魔神趁着摩拉克斯离开领地外出征战导致留守璃月人手不足乘虚而入试图把璃月彻底粉碎掉的入侵战被打响时,这位文弱书生白泽,凭借一张嘴,把入侵的魔神最羞于见人的黑历史全部扒了出来,直接把好好一个魔神气死结束。”
“自此,笑面阎罗的名号就在人类中打响了,战斗结束之后,白泽去把这个死的憋屈的魔神头拧了下来,做成了配饰把玩,也不知道这位魔神到死有没有想过,死后的他身体会落入白泽手中,沦为一个玩具呢?”
三小只可不觉得好玩,甚至觉得有些惊悚,这位白泽仙君的爱好……很奇特!
玩什么不好,玩魔神骨头,而且还是头骨…不好评价。
“……他为什么会玩魔神的头骨?”行秋有些迟疑,主要是冲击太大了,有些缓不过来。
“不只是头骨,只是某些魔神的头骨很漂亮,是制作武器饰品的最佳选择,就比如,曾经在轻策庄威慑一方的魔神魑,他的头骨被自己的力量好好滋养过,温润如玉,无论是做成饰品还是做成摆件,兼备不易碎,漂亮,存放久的特点,很美,也是很超前的艺术品。”
重点是稀奇且保值,放千年也不会腐烂,就…很完美!
万民堂所有竖着耳朵倾听的其他顾客:……有,有点可怕。
“至于他在璃月干了什么,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作为下棋者谋划全局而已,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最开始的时候,白泽和仙人们的相处也不是这么的和谐,他们相信摩拉克斯的眼光,带回来的人应该有自己的本事,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尚且做不到完全信任,更何况是当时很有话语权的仙人呢?所以在一段不算短的磨合期里,他们都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实力,最终还是在战场上见证了对方的力量才得以相互认可。”
“魔神陨落,会滋生出业障和妖魔,这是魔神自带的「诅咒」,也可以说是「命运」,但白泽是象征净化和守护的瑞兽,即便无人信仰他,守护人类的事他还是做了。”
“为什么璃月这片大地上妖魔会比其他国家的少呢?其中有璃月的神明岩神摩拉克斯、众多仙家仙兽、奋不顾身守护家园的千岩军和能人异士的助力,更多的还是白泽,战场上的他把所过之处爆发开的魔神污染尽可能吸入体内自行净化。”
“可……无论他如何厉害,终归不过是一只有血有肉的瑞兽,即便能够净化,也需要很长时间,而魔神战争跨度长达4000多年,他在璃月的时间长达千年,期间吸纳的污染早已超脱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原本黑白色的长发几乎彻底染黑,只剩下发梢残余零星几点灰白色,一旦发色彻底变成黑色,他的死期也到了,所以他选择假死离开,继续流浪。”
“神曰:毛白如雪,眸灿如阳,耳尖而软,角若皓月,身形似豹,尾松如狐,生而九尾,是为瑞兽,名曰「白泽」。白泽,通万语,御万兽,非圣贤不得见,是为贤君,福泽一方。”
“毛黑如墨,眸赤如血,耳廓有缺,角若枯木,身形似豺,所经之处,万鬼臣服,是为堕兽,名曰「黑泽」。黑泽,通万语,御万鬼,非无耻不得见,是为灾祸,为祸四方。”
“当白泽的纯白被乌黑取代,也就是从福佑一方的瑞兽堕落为为祸四方的恶兽,如果用人类能够理解的生命体征,那就是——死亡。”
一番话,却让所有人陷入了沉思,玄零也留足了让他们思考的时间,和从后厨出来的锅巴打招呼。
锅巴:“噜噜噜?噜!”
玄零:“哟嚯,老友!”
锅巴:“噜!!噜噜噜~”
玄零:“真的吗?多谢招待,我会好好品尝你的手艺~”
锅巴很开心的挥挥手,然后颠儿颠儿的跑回了厨房。
“小哥…你能吃东西?”这是其他桌的客人问的。
“这个啊~这是……秘密~”说完,他晃了晃尾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说起来,璃月的人普遍都对他们的神明摩拉克斯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虽然关于摩拉克斯的事情我不能说,但关于白泽和岩神的日常生活却是可以稍微说一说的,要听吗?”
玄零歪头,询问各位的意见。
“要!”
几乎没人能拒绝这种关于神明八卦,就连香菱和卯师傅都从内厨出来了,万民堂外面也站满了好奇的人。
这可是岩神摩拉克斯的事情欸!
谁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听一耳朵!
没有!
当然了,这之中不包括流浪者和钟离,一个是对神明的过去不感兴趣,一个就是即将被讨论的当事人。
感什么兴趣?!
他都想动手把玄零拍晕了拖走!!
还附和呢?!
附和个鬼哦!!!
真是遭老罪咯!!!
“哦豁~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岩神摩拉克斯生前的事情,稍微说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书接上回,彼时璃月正处于群魔并起的时代,恶魑来犯,妄图摧毁人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栖息地。”
“正逢摩拉克斯带军外出征战,大本营里只剩下十余位仙人和少量千岩军留守驻扎,同样留守的还有刚结盟不久的尘之魔神归终和文弱书生白泽。”
“仙人和千岩军不得离开大本营作战,谁也不知道魑是否会偷袭后方,如若战线拉开,后方补给跟不上,甚至可能被摧毁,那么外出迎敌的人就有可能紧随其后到阴间相聚。”
“如若摩拉克斯是在大本营,那么,此番迎敌自然会交与这位武神,但此时此刻,敌人已无限接近,战争一触即发,随时可能打响。”
“如果你想问,「尘之魔神哈艮图斯不也在大本营吗?她就是一位魔神,为什么不能让她外出对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归终大人之所以不能出战,正是因为她非武斗系魔神,可以说,按照当时的情形,璃月即便不被灭亡,也要迎来一次大洗牌。”
“可…摩拉克斯并非愚笨之人,他会想不到自己离开的消息散布出去,会导致群狼环伺吗?不,正因为他想到了,所以才敢放心离开。”
“就在一众人有些束手无策之时,白泽走了出来,他说:「既然诸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若让在下浅浅一试?兴许还能幸运的找到解决之法。」”
“很多仙人都觉得白泽托大了,因为自从加入璃月开始到现在,白泽的攻击模式都是上下嘴唇一碰把对手气死的,而听他的意思,是打算亲自动手了吗?”
“仙人都不想让他冒险,甚至已经有擅长速度的仙人外出寻找帝君了,哪怕是打持久战拖,也要拖到帝君回来。”
“白泽拒绝了,对于可以看到未来的他来说,这场战争只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璃月的根据地被彻底摧毁,留守在璃月的仙人死伤大半,人类的死亡不计其数,魑会死在匆匆赶回的帝君手中;另一个是他亲自动手,将魑引走,而后找一个十分适合他的安葬地,割下他的头颅作为战利品。”
“权衡利弊,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选择第二个方式,他原本也没想过要暴露自己的实力去拯救璃月,毕竟璃月的存亡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在意的地方,可,偏偏他追随的帝君,格外看重这些弱小的人类,所以他选择遵从帝君的选择,既然他喜欢这些人类,那么在他不在的时候,自己稍微救一下,好像也不太违背他的原则。”
“白泽离开了……孤身一个人引开了魑,于轻策庄的巢穴中,把这位没干过什么好事的魔神徒手撕成几节,离开时,却看中了他硕大的头骨,顺手就带走了。”
“提着还淌着血的硕大头颅回到璃月的白泽给其他人带来的情绪大概是惊喜参半吧,有些胆小的家眷被吓哭,经历过血战洗礼的仙人魔神和战士则是觉得他很厉害。”
“摩拉克斯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在住处处理头骨的白泽,直到现在,摩拉克斯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朋友喜好独特,好人骨而已。”
“一段时间后,闭门不出的白泽带着一把堪称是美丽饰品的白玉骨扇来找摩拉克斯在扇面上题画。”
“「摩拉克斯,听说你的画技很好,帮我在这把扇子上画一幅图吧~」”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不会画画,所以你被骗了。」”
“「也就是说,你要拒绝我的请求,我这么理解,对吗?」”
“「是的。」”
“没有人知道这段对话,可当时有许多仙人亲眼目睹帝君所居住的洞府毫无征兆的被彻底粉碎,而一直以魔神形态示人的帝君,在这一刻化成了龙形和白泽大战七天七夜,最终以白泽抓住帝君龙尾跃跃欲试要把毛烧秃胜利。”
“白泽轻轻拍着摩拉克斯巨大的龙脸感慨道:「早就说了你打不过我,你看看你,废了老大劲连我的衣角都没擦破,何必呢~乖~好好画~如果你敢把画敷衍了事,我就把你偷看到奥赛尔和跋掣亲热的事情说出去。」”
所有人:……啊?不是!这是帝君?!这真的是帝君?!这真的是帝君干的出来的事情?!
“之后,摩拉克斯就被白泽压着在扇子上画了一幅《白泽图》,甚至还盖了自己的私印,画完之后他才知道这把看似和花瓶没什么两样的扇子,扇骨是恶魑的头骨、扇面是白泽自己的皮、画画的白毫玉笔,毛是白泽的,笔杆是魑的、而那盒质地极佳的印泥,是魑的血做成的。”
“而这是白泽第一次和他放肆,也是最后一次,再之后没多久,白泽为保护归终,死在了魔神战场上,那把由帝君亲自绘画,亲自题字,亲自盖印的白玉骨扇,自此消失,仿佛是追随了主人一般,彻底失去存在过的痕迹。”
“白泽为保真实,留下了自己的一点衣料,而他也是完全承受了那致命一击之后才逃离的,离开时身上带着不轻的伤,从璃月,改头换面逃到了现在的暗之外海,直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继续着自己的流浪,极少再回到璃月。”
“小哥,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人群中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一华点,莫非……
“我是「见证者」,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玄零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胡诌。
话虽如此,但有多少个人相信了他的鬼话就不太好说了。
“噜噜噜!”
锅巴端着一份他最喜欢的辣味窝窝头过来,而这,就是对方要请旧友品尝的食物。
玄零伸出的手不再虚幻,拿起最上方的窝窝头,张嘴咬了一口咀嚼后咽下,有些拿他没办法的说道:“为什么窝窝头里面除了新鲜的绝云椒椒,还有清心?”
“噜噜噜~?”
锅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玄零并没有追究,而是一口一口的吃完了,末了,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满意了吗?我的朋友。”
“噜~?~”
看得出来锅巴很开心,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既如此,我也送你一场机缘吧。”
少年微微张开嘴,轻轻的叹了一声,右手食指抬起,勾住蒙住眼睛的雪纱,微微用力就扯了下来,露出一双紧紧闭合的双眸,雪纱在他手中化为纷纷扬扬的光没入锅巴的体内,伸手抓住他毛绒绒的手晃了晃,温柔的说道:“希望下次再见时,你叫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除了我没人再能听懂的语言。”
“噜噜噜?噜噜噜!~?~”
除了玄零,也没人能听懂他在噜个什么,但也看得出来,锅巴很开心,即便没人懂他在开心什么。
“呵。”玄零低低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锅巴的眉心,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要回去了,马科修斯。”
“噜……”
锅巴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别这么失望啊,我又不是不回来,这样吧,我们签一份契约吧,等你想起我的本名并能用人类的语言说出来,那么我就回来见你,如何?”
玄零竖起手掌,这可是和自己签的契约,而且是在钟离的见证下,他不会违约的。
锅巴废了点力气去理解玄零的话,末了抬起毛呼呼的爪子,和玄零击掌为誓。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噜噜噜~”
无形的契约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最后的最后,玄零把剩下的辣味窝窝头打包好,在锅巴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如来时一般散开身形,只不过没人注意到,他的灵魂没入了流浪者武器所镶嵌的蓝宝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