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后,几人边备菜边闲聊。
白陶还是像昨日一样,站在院子里切菜,“ 安大哥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宋以安摇头,脸上难得有些羞涩,“ 也不是,只是相伴余生的话,还是想找一个熟悉性情,自己喜欢的。”
白陶没想到宋以安想法还挺前卫,赞同的点头,“ 这想法挺好的,性格若是不合,成了亲日子也不好过。”
宋以安挤眉弄眼,“ 别光说我,你也只比我小几个月,有什么想法?”
白陶没想到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眨巴眨巴眼,“ 我现在能有什么想法?等什么时候能存上银子再说。”
他现在还入不敷出,天天啃老本呢。这么奢侈的火锅,要不是这三人出钱,他是万万不会吃的。
宋以安好奇,“ 那你是喜欢哥儿还是喜欢女子?”
白陶斩钉截铁,“ 女子。” 毕竟哥儿这种性别,他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的,倒不是歧视,而是有点别扭。
前两日跟兰婶去邻村定小狗的时候,路上就遇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哥儿,走起路来扭扭捏捏,说话都掐着嗓子,瞧着怪让人难受。
他当时想幸好兰婶家的安哥儿不这样,不然都不知道如何相处了。
白陶不知道,他当时遇上的也算是个特例,其实这个世界的哥儿大多数都不这样,当然像安哥儿这样,不把自己当哥儿,成天到处跑还大大咧咧的也算是少数。
——
裴铮一直没参与几人的话题,午饭也没吃几口,洗碗时都还冷着张脸。
白陶瞧他从安大哥家回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兴致也不太高的样子。
他眼睛一转,摸摸下巴,凑过去小声开口,“ 裴大哥,看你不怎么开心,莫不是今日媒婆介绍的人中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裴铮皱眉,一脸严肃,“ 胡说什么?!”
白陶被他的样子吓一跳,“ 我,我刚才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怎么突然这么凶?
旁边的大牛和宋以安也吓一跳,两脸茫然,铮哥这是怎么了?
裴铮见人被自己吓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没有,只是我不喜欢被人乱猜测。”
白陶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从安大哥家回来后就一直不开心。”
裴铮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没有不开心。”
白陶悄悄撅了下嘴,明明就有不开心,口是心非的男人。
大牛和宋以安在旁边说悄悄话,“ 铮哥这是怎么了?以前说他跟哪家姑娘或者哥儿相配,也没发这么大火啊?”
宋以安摇头,“ 不知道。” 村里姓裴的不多,裴铮带他们俩回来后,也没说过自己的父母或是亲人。
宋以安便以为他和大牛一样无父无母,只是在村里长大,现在看来不尽然,今日提到的裴永贵,应该跟铮哥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就是关系可能不太好,不然怎么可能没来往。
要知道他们刚回村的时候,裴铮就跟二人讲,兰婶一家都是好人,秋天的时候还拉着他俩帮人家抢收,不过最后兰婶硬是给了工钱。
那段时间,村里碰到什么人或者是些什么关系,裴铮都会跟两人讲,却从未听他提过裴永贵这号人。
看来他得找兰婶打听一下。
下午宋以安借口找里正有点事儿,直接去了兰婶家。
恰好兰婶在家,还笑着给人泡茶,“ 可是想来找我打听什么?”
宋以安惊讶,“ 兰婶怎么知道?”
兰婶在旁边坐下,笑着开口,“ 今日我在河边洗衣服,瞧见两个媒婆从山上下来,一路还在争辩,无意间听到了你的名字。”
她刚才开门,瞧来的人是宋以安,就知道对方可能是想向她打听一下媒婆说的人家。
宋以安顺着接话,没提裴铮,“ 实不相瞒,确实是想向您打听一下,毕竟您也知道,我住进村里时间不长,还不太了解村里的情况。”
兰婶来了兴趣,“ 我在这村里也生活了几十年了,大多数人家我还是很了解的,你说来看看,婶子帮你参谋参谋。”
宋以安一脸感激,“ 张媒婆跟我说的是村里裴永贵家的小女儿,不知兰婶是否了解?”
听到裴永贵这个名字,兰婶当场变了脸色,听到是小女儿后又一脸复杂。
宋以安疑惑,“ 兰婶为何这副表情?”
“ 我也不瞒你,闺女是个好闺女,懂事儿勤快。” 兰婶眼神复杂,叹了口气,“ 就是这裴永贵一家吧,你若结了亲,可能就不能和铮子做兄弟了。”
宋以安没想到兰婶直接说到了自己想问的点子上,赶紧接话,“ 还劳烦兰婶细说。”
“ 哎,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 ”
——
两刻钟后,兰婶送人离开,回头瞪了一眼帮忙收拾茶碗的安哥儿。
她跟宋以安和大牛熟了之后,原本是想把自家安哥儿介绍给宋以安的,对方知书达理,又有礼貌,多好。
结果安哥儿来了一句,对方看起来书卷气息太浓,往后吵架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动手。
听听,这是个哥儿能说出来的话吗?
她叉着腰又问,那裴铮呢,总下得去手了吧,怎么也不愿?
安哥儿理直气壮,“ 裴大哥那是从小就把他当哥哥看,没那方面意思。”
兰婶快要被自家哥儿气死,“从小一起长大,品性都了解,相知相熟有什么不好,非要找那种什么都不了解的才开心是吧?”
安哥儿缩缩脖子,“ 我才十六,你急什么?”
兰婶眼睛瞪得溜圆,“ 十六了还不急?!怎么,要等到你六十了才开始急?”
安哥儿,“ ... ... ”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他娘觉得他六十都嫁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