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帮裴铮把背篓接下来,“ 咱们收获不小,这还挺沉。”
裴铮把掉落在背篓里的树叶捡出来,张口自然而然的报备,“ 我去地里转一圈。”
“ 好,那你路上要是有看见野葱,顺手薅回来。” 雨是昨天夜里下的,白陶知道裴铮是想去看看地有没有浇透。
“ 有活儿可以等我回来做。” 裴铮从堂屋扛着锄头出来,帮白陶把背篓里的东西倒进水池里。
白陶凑过去在裴铮脸上亲了一口,“ 也没什么事,就是把这些洗出来。你快去快回,中午咱们烙野葱鸡蛋饼。”
裴铮很喜欢两人之间的这种亲昵感,“ 好。”
他走到院门口,回头看着朝自己笑着挥手的白陶,心里比正值春季的狼牙山还要有生机。
和白陶在一起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裴铮大步往河边走去,没忍住低笑了一声,他想,野葱鸡蛋饼应该很好吃,自己可要快些回去。
白陶站在院里,看着大步流星过桥的裴铮,嘴角也带着笑,脚步轻盈的回到水池边,开始淘洗今日的收获。
嘴上虽然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手上的速度可比往日快不少,他想早点弄完早点给裴铮做午饭,最好等他回来就能吃上。
把所有东西大致清洗一遍,然后把里面的蕨菜和野葱挑出来。
其他的各种蘑菇和木耳重新倒入池子里,加入干净的清水,再往里放点盐。
这是白陶小时候他奶奶教他的办法,说这样不仅可以把蘑菇洗干净,还有一定的杀菌作用。
趁这点时间,白陶去灶房把蕨菜切成段,用大铁锅焯水,同样也需要往里加入盐。
这样不仅能使蕨菜的味道更纯正,还能去除蕨菜的苦涩味,就连毛茸茸的那一层也可以去除。
今天薅的蕨菜都很嫩,蕨菜在沸水里焯煮一分钟,白陶就盛出来了。
看着量还挺多,白陶只留了一陶碗,别的全部摊在簸箕里晾干,准备留做干菜。
想吃的时候泡发拿来炒腊肉那也是极其下饭的,哦不,下馒头。
摊完蕨菜,白陶又顺手去水池里搅和搅和,给蘑菇和木耳们翻个面。
裴铮拿着野葱回来时,白陶正准备烙饼,院子里已经摆了好几个大簸箕,里面晾晒着洗干净的木耳和蘑菇。
白陶还细心的把蘑菇撕成小块,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上面,让看到的人心情很好。
怕太阳把野葱晒蔫儿,裴铮随手将其放到屋檐下的角落,放好锄头洗了手,去灶房帮白陶烧火。
“ 我们昨天回来的有些匆忙,面粉忘了买。” 白陶也是刚才准备调面糊糊的时候想起来家里没了面粉,这也导致他今天中午的野葱鸡蛋饼那是纯纯的野葱加鸡蛋。
白陶伸手在锅里试了一下温度,“虎子来拜师,咱们也该准备个拜师宴,东西也没买,要不咱们吃完饭借用一下二狗家的牛车,去一趟镇上。”
对于白陶的安排,裴铮还是那个字,“ 好。”
为了不让鸡蛋液起泡变形,白陶只往锅里倒了一点油,还让裴铮火烧小点。
锅大,白陶烙的饼也是又薄又大,上桌前拿刀切成小块儿。
之前盛出来的蕨菜,白陶加入剁碎的姜蒜粒和花椒面,淋上一勺热油,再加入各种调料调味。
“ 好啦,吃饭!”
大黑对这句话可是异常熟悉,立即从屋檐下起身,摇着尾巴奔向白陶。
白陶笑着躲开大黑的爪子,“ 少不了你的,不过今天你的午饭可不在我这儿,在你亲爹手里,还不快去讨好两下。”
听不懂的大黑,还一个劲儿的试图站直身子,想瞧瞧白陶端的是啥。
它愣是没发现裴铮已经把它的午饭倒进食盆里了。
白陶叹气,带着还围着他傻转的大黑往食盆走去。
终于闻到味儿的大黑,欢快开吃,白陶忍不住调侃它,“ 大黑,你是不是太久没去山上转,智商和嗅觉都退化了?”
裴铮洗干净手,端过白陶手里的凉拌蕨菜,“ 一会儿买几根骨头。”
白陶靠在裴铮身上,歪歪扭扭的往堂屋走,“ 还说我惯着大黑,你看你都要给它买骨头了。”
裴铮拿手微微护着白陶,“ 跟你学的。”
“ 好哇,你都会往我身上甩锅了。”
“ 何为甩锅?”
白陶笑嘻嘻的内涵裴铮,“ 就是菜炒糊了怪锅。”
听懂了的裴铮,“ 本就是你教我要对大黑好的。”
白陶黏黏糊糊的和裴铮坐一起,笑着给人塞了块野葱鸡蛋饼,“ 行,这个锅我背了。”
裴铮回喂一块,“ 野葱很香。”
“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就多弄些回来,野葱炒菜也很香。”
“ 好。”
——
吃完饭,裴铮让白陶休息,自己洗碗。
白陶老老实实的坐在灶前,双手撑着脑袋,“ 你上面还有无患子吗?我这儿的快用完了。”
“ 一会儿去买。” 裴铮把无患子的果实敲开,放水里揉搓,直至锅里有许多泡沫。
两人都是爱干净的,这种天然清洁剂消耗起来很快,平日洗衣做饭,包括清洁身体都在用。
“ 咱们多买一点吧,弄回来我把它熬出来拿罐子装着,用起来也方便些。”
秋天的山林里到处都是成熟的无患子,每家都会囤上不少,所以镇上卖的也便宜。
给大黄喂完草,把大黑关在院里看家后,两人去二狗家借牛车,结果很不巧,二狗已经把牛车借出去了。
村里有牛的人家不少,兰婶家也有,但用来赶车的却很少,如果是平日赶集也能徒步,但他们要买不少面粉和一堆别的东西,走路可弄不回来。
最后两人来了于大夫家,白陶厚着脸皮跟人借马车。
于大夫就问了一句两人会不会驾车,得知裴铮会后,直接去后院把马牵出来。
白陶和裴铮上去帮忙套车厢,最后力气小的白陶被于大夫赶到一边。
白陶瞧于大夫头发乌黑柔亮,想想自己越来越长的头发,又看看裴铮有些干燥的头发。
“ 于大夫,我想自己拿无患子熬点儿洗发膏,有没有适合往里放的药材?”
说到这个,已经年近四十的于大夫也忍不住秀一波,“ 家里的洗头膏都是我夫郎做的,里面放了些什么你问他。”
白陶往药房走,“ 那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在镇上买回来的,药材我一会儿还车的时候来您这儿抓。”
于大夫,“ 我这儿没有何首乌。”
白陶,“ 那我不放,太贵,我的头发它不配。”
于大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