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对自己,她无怨无悔。
“嫁给我吧。”费思凡突然单膝跪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钻石戒指。戒指上面硕大的钻石亮花了所有人的眼,唐悠儿惊呼:“哇……”
幸好这个时候程瀚宇不在,不然不知道又会遭来怎么样的鄙视。金秀美在掐着她的胳膊:“这丫的,最起码的两克拉吧……”
玛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的后退两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场景对白下,费思凡对自己求婚。
费思凡举着戒指,一脸认真:“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女儿,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为了你们,我可以倾尽我的所有来为你们付出。我的玛丽,请你接受我。”
玛丽捂住唇,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这种时候,应该是最幸福的了吧,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幸福来得太早,让她措手不及,还是来得太迟,让她忘记了等待的艰辛?
就在费思凡目光灼灼看着她,以为感动到泪流满面的玛丽会答应时,却见她摇头,用清楚哽咽的声音回答他:“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众人哗然,唐悠儿更是着急:“玛丽你怎么不答应啊?!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答应!?”
金秀美在一旁拽住她,让她不要多话。而小君安就很淡定,吃着香蕉劝着玛丽:“小干妈,你看着我干爹这么诚恳,你就答应他吧,不然干爹就会一个人喝酒,哭着找小干妈的……”
听见他一话,换做是唐悠儿一个暴栗下头,疼的小君安捂住脑袋,玛丽却是不改主意的样子。金秀美也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开口劝她:“玛丽啊,有时候认真想一想,做自己喜欢的决定就好了,没必要为难自己。”
玛丽豁然开朗,微微一笑。抹掉眼泪,伸出手扶着费思凡:“起来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是结婚的时候。”
“为什么?”费思凡不明所以,在以前,玛丽不是闹着要嫁给他吗?为什么现在他求婚,她却要拒绝了呢。玛丽没有说话,抱过保姆怀中的小辛迪,见费思凡还不起来。只说:“如果你能真正的让我觉得开心,我就嫁给你。无论何时,何地。”
费思凡听见她这样说,也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也不再说结婚的事情,将钻石收了起来。他迟疑的问她:“那……你跟我回家。”
“恩。”玛丽冲他一笑,仿佛这个决定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她重复了他的话:“我们回家。”
两人再次对唐家告别,然后坐上车就走了。唐悠儿看着两人离去,一阵唏嘘。小君安更是抑郁的咬着香蕉:“干爹这么好,为什么小干妈不答应他呢?”
“小鬼知道这么多干嘛?”唐悠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想起不知何处的唐一棋,心中郁结:“有空啊,还是操心你那混蛋小舅舅吧。”
金秀美一想起自己那儿子,也是一叹息,哎了一声,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小君安看着两人郁闷的样子,也是重重叹了一声,进了屋子。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友爱村。
看着因为失火被烧的只剩下屋梁的院子,唐一棋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霍彤静静的坐在燃烧的灰烬旁,也是浑身虚脱。
两人因为白天农活太累,帮人挖了几天的红薯,每晚回家都是满身尘土的倒在床上。而霍彤很少睡的很沉,偏不知怎么,昨晚的蜡烛烧着烧着瓶子就倒地燃了起来。两人在滚滚浓烟中醒来,村子里面的人帮着他们灭了火,而他们此时此刻,满身烟灰坐着,感觉生无可恋……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又托着下巴看着屋子。
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响着,唐一棋委屈:“彤,我好饿……”
“我也是。”霍彤老实的回答他,唐一棋进了屋里,试图找到前几天买的吃的。可是除了一堆烤好的红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还是之前他们干完活主人家送的,没想到放在这里,一场大火竟然把它们烤熟了。唐一棋递给了霍彤一个,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酸的吃了起来:“这是我吃过最大场面最贵的烤红薯……”
“对。”霍彤也没有安慰他的意思:“你说,如果姨婆知道她的房子变成了这样,是会打死我们,打死我们,还是打死我们呢?”
里面很多的老物件,都可以用古董来形容。他们睡得那张雕花大床,都有着百年历史。但是此时,已经只剩下几个木头架。唐一棋心痛的捶胸,眼泪扑簌流下。霍彤叹息:“你别哭,最多卖了你。”
“没有……”唐一棋泪流满面:“我哽住了……”
两人的住宿问题,并没有难道霍彤,靠着屋子里仅剩的一些材料,她很熟练的在屋檐边搭起了……帐,篷。
这是个很让人羞于开口的问题,一来他们在这村子里没有多熟悉的人,住在别人家里,确实不怎么好,二来这一次霍彤带着唐一棋出来,一来是散心,二来是想锻炼锻炼他。如果去了别人家,那么优越的条件,她真的怕唐一棋会卷土重来。
两人一起合作,在屋檐边借了别人的被单搭起了简易帐,篷。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还好不是冬天……唐一棋想,要是冬天的话,直接冻死成了……
两人的帐,篷没住多久,某天,两人被叫去帮村里的孤寡老人组织活动,大概的意思就是把全村的留守老人组织在一起,大家一起唱唱歌跳跳舞,这个活动一个月举行一次。而这天刚好是活动日。
唐一棋和霍彤去了,因为听说……去了的人都会管饭,两顿……
留守老人还是很多的,全村大概有十几个左右,他们有的自己表演了节目,有的是去参加活动的志愿村民表演节目。在村长的院子里,一群人唱唱跳跳,非常热闹。
大到八十多岁的老人,小到三岁的小孩,表演起来毫不费力,信手拈来。而到霍彤时,她把唐一棋推了出去,说他要表演唱歌。
唐一棋也不羞涩,反正他本身就是艺人。唱了一些流行音乐,那些老人不爱听,一个二个虽然很兴奋的样子,但是有几个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唐一棋脸黑着走了下来。霍彤拉住他,让他和自己一起唱。唐一棋虽然不想再自取其辱,但还是答应了霍彤。
霍彤边唱边跳,唱的竟然是革命老歌,让那些老年人兴趣大增,一个二个抖擞着给她打拍子,唐一棋就跟在她后面唱,不一会儿,也被大家的快乐感染。气氛渐渐的活跃了起来。活动休息时,两人吃着饭,一位老人走到他们跟前。那位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一头白发,但是个子却很高,面目也严肃。但是看着霍彤,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他递给霍彤一把花生,霍彤忙接过。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歪着头问她:“听说,你们没有地方住?”
哎?霍彤不知这位爷爷是何用意,只见他摸摸她的头,笑嘻嘻的问:“我家房间很多,你可以来住的。”说完指着旁边的唐一棋:“他就不用来了。”
唐一棋一惊,仰天抹泪,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老爷子?!他怎么不知道啊!
虽然霍彤一再拒绝,但是老爷子坚持的很厉害,连村长也劝两人去住。村长拉过霍彤,小声的告诉她老爷子的底细。原来老爷子姓张,以前打过鬼子,是村子里少有的抗战老兵,儿子和孙子一家子都在北京安居,可是他却不愿意去那里。去了天,安门看过了毛爷爷,他回到了这一方村子里,一向脾气古怪,但是爱声张正义。平时一个人住着,难免有些孤独。看见霍彤,只觉得她对自己口味,于是这才决定要帮助她。
村长拍拍她的肩,劝她:“老爷子前几年被查出身体有问题,他又执意不愿意去就医,这样活着,也挨过了这么多年,你们能相遇是福气,老爷子这么喜欢你,也说明是你们的缘分啊!”
一听村长这样说,霍彤也就没有再过多考虑,于是带着唐一棋,跟着老爷子就回了家。张老爷子的家里翻新过,家里出了前院,客房和睡房,后面还有很大一个牛棚,里面养着两头牛,张老爷子安排了一间靠南的房间给霍彤。看见霍彤带着唐一棋,他心里不太高兴,脸黑了下来:“小子,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呃……”霍彤知道,张老爷子,肯定把她当成男人了。不过……她“嘿嘿”一笑,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爷爷,这是我的朋友,他的父亲是一位军人,现在和我来到这个村子,是想体验下当年父亲过的生活,这才叫不忘本嘛!”
这样一说,老爷子混沌的应了一声,拿起烟叶子搓了起来。霍彤朝唐一棋使了一个眼色,唐一棋眼巴巴的凑上去,帮老爷子拿着烟斗。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放下!”
“爷爷……”唐一棋委屈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爷爷,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看看我,长得多可爱……”
“啪!”还没有说完,老爷子拿过烟斗就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唐一棋疼的眼泪汪汪。回头委屈的看着霍彤,霍彤忍住笑意,坐在老爷子身边,叹息:“爷爷啊,这个人虽然没大没小的,但是干活挺不错的,以后你把他留在这里给你做饭洗衣服,也是可以的嘛。”
老爷子想了一会,随后点头,拿着烟斗在街沿敲了两下,这才开口:“留下来也可以,以后嘛,你每天要给我唱十首革命歌曲,唱了才准吃饭,要给我背毛主席语录。”
他又想起什么似得,指着霍彤:“孙子,你每天就给我监督他,他要是背不出来,一口饭也别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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